为谁写诗
为谁写诗?现在写下这个命题似乎是明知故问。毛主席早在82年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就指出,文学艺术要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服务。诗歌是文学艺术大家庭的重要成员,自然也不例外。但事实是,现代诗离读者越来越远,越来越边缘化,越来越为人民大众所疏离甚至抛弃。除了诗歌爱好者和写作者,普通读者越来越少了。
何以出现如今这种尴尬局面?原因众多。比如市场化冲击、诗歌标准混乱(甚至没标准)、娱乐多元化、社会对诗人的要求增高等等。但作为诗歌作品的生产者——诗人而言,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下不少“诗人”创作的诗歌不是故作高深,装腔作势,晦涩难懂,拒人千里,就是口水、垃圾、下半身,低俗不堪,为人唾弃。
读者才是上帝。诗人创作出来的诗歌,读者有权选择看,或不看,也有权批评甚至指责。诗歌只有为读者写作,为人民群众写作,才会赢得读者,赢得社会的认可,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读者数量和诗歌类期刊发行量急剧萎缩的窘境。
那我们应该怎样写,写什么样的诗歌才会赢得读者呢?
诗人陈立红认为:“如果(诗歌)作品的语言过于专业化、结构过于复杂,那么读者将无法进入难以卒读,面对此景读者只能放弃阅读乃至对诗歌的爱好”,而“从读者接受的角度而言,往往是通俗易懂晓畅明快含义集中的作品,容易得到读者的青睐并获得最大范围的传播。”(陈立红《新诗语言专业化与阅读通俗化的疏离》)
不过,我觉得凡事不能极端化。过于复杂,会将读者拒之门外;过于简单,抛弃诗歌最起码的标准和要求,成为分行段子,毫无诗性,同样会被读者所厌弃。
因此,在这个讲求消费的时代,诗人要学会要遵守诗歌基本的规律,所创作的诗歌作品要有一定的“烟火味”和亲和力,要为读者预留“读得懂”的路径,让他们找得到阅读的乐趣,并有所收获,而不是无功而返,甚至望而生畏。当然,如此说,不是要让诗人媚俗,一味迎合。通俗易懂,不等于降低标准,自甘堕落,而是要以优美蕴藉,意境深邃,言之有物,令人回味无穷的诗歌赢得读者。
诗人陶船先生就大力倡导写作“明朗诗”。他提倡以“通俗、明朗的形式、阐释深刻的内涵”的那类言之有物、信息量大的诗歌。他认为诗歌“如果要持续发展,核心动力是创新。因此,诗人们应该大胆创新、尝试诗歌写作的新的可能性。也是使诗歌继续发展的前提。”
诗歌是一种高雅、严肃的文学艺术样式。作为一名诗歌写作者,既不能自命清高、自命不凡,疏远读者,更不能恶搞诗歌、糟践诗歌,为世人所鄙弃。而应该在诗歌艺术面前保持一种严肃、认真的写作态度。只有当诗人通过严肃认真的诗歌写作,在社会上塑造出诗人与诗歌的正面形象,才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摆脱大众对当代诗歌与诗人的偏见。
文学艺术是精神产品、文化产品,诗歌也是。是产品就得推销出去。有了消费者,有了读者,诗歌才能健康有序发展。如果诗人们闭门造车,创作出来的“产品”根本不问“销路”,必然使得新诗的路子越走越窄,越来越看不到曙光。
那么如何才能赢得读者和“市场”呢?窃以为,首先要树立为读者写诗,为大众写诗的观念,关注现实,关心百姓疾苦,积极创作出反映群众普遍关心的问题和矛盾,表达其心声的诗歌作品;二是要“与时俱进”,及时调整自己的创作理念和思路,写出富有时代特征,具有新思想,新观念的作品;三是要尽量多写短诗。短诗符合现代社会快节奏的生活需求和读者的阅读习惯。优秀的短诗好读好记,易于传诵。长而无当的长诗总是令人望而却步。四是要树立“市场”观念,要有经营诗歌的意识,及时掌握读者和“市场”的需求动态,创作出有品位,有质地,有内涵,为“消费者”所欢迎的“诗歌产品”。
同时,各文学期刊和诗歌平台也应适时调整办刊理念和办刊方向,树立诗歌“市场”理念,确立正确的诗歌创作导向,真正奉读者大众为“上帝”,拒绝假诗、伪诗,多发明白晓畅,健康向上,贴近现实的,有思想内涵,有艺术品位的诗歌作品。如此,或许才能从根本上让诗歌赢得读者,赢得“市场”,才能从根本上打开现代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