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楚歌颂 古今侠客行
――读柳忠秧新作《楚歌》
有怎样的时代,就有怎样的艺术。观古今之长歌,《离骚》394行、《孔雀东南飞》381行、《木兰辞》62行。当代诗人柳忠秧新近创作完成了长诗《楚歌》,全长44节,440行,3080字,写作历时半年,实为古诗体水到渠成之力作。在古诗低谷期以澎湃之力,作出用词造句立意情感俱佳的优秀长诗,楚人作楚歌之真情实感尤其动人。文首“夜读春秋寻大义”开宗明义,一气读至尾节当真是“雄诗澎湃诗如海”, 更尽显作者“笑谈江山吟天地”的真豪情。
在湖北乃至中国诗坛上,少有诗人像柳忠秧这样,以古为师却不拘泥,自成一格之余,能将楚人情怀抒发到极至之境。究其本,笔者以为,在于诗人胸中的那股任侠之气,非如此,不可以“自君天下”,在诗作中,柳忠秧语调铿锵甚至风流狂放的文字,对心中的楚人血性进行了个人化的抒情追忆,但他所抒发的那一腔衷肠,不单是一个人的楚情,也是一片土地的深情。
柳忠秧是与这片土地一起成长的,那楚人情怀,早融入他的血液里、骨子里、眸子里,作者真性情与楚风韵的胶合,恰如他的诗词与韵律,一朝风云际遇,瞬即幻化为龙。而诗作又不止于抒怀,而是涵盖了作者对人生的体悟、事后反观那纵横千年的洞达与睿智,当然还有愈积愈厚的怀古之情。豪情的泼墨蕴含着对楚文明千古风流的极度崇拜,浪漫的笔法屡屡地道出诗人不随大流的独到见解,整首诗几乎是一呵到底,豪情不绝却收放自如。原来古诗还能这么写、这么和!而这样的澎湃与热烈,何尝不正是楚文化精气神之所在。
曾几何时,在中国历史的风流岁月中,在强盗不欲劫财而劫诗的盛唐时代里,诗歌曾经有过怎样的热闹与荣光。而今日诗歌尤其是古诗的寂寞与萧瑟,已成为铁一般的事实。今昔对照,曾经有过的风光盛世既教人唏嘘,更仿佛是向时代发问:古诗词,还能在中国文化的舞台上扮演激动人心的角色吗?
《楚歌》生逢当下,来得正好!
什么能令古诗再获大众瞩目?答案看似简单无比:当然是要有好诗。柳忠秧尝言:诗就应当有贵族气,诗人就应当平交王侯。诗人每每以李白自比,难怪《楚歌》里的一字一句里,透出如斯的笑傲天地之气。
中国古诗之盛,莫过唐朝;唐诗之家喻户晓,莫过诗仙。本来,柳忠秧要重拾的,只是古诗这一文体,但莫非是天助柳忠秧,又或天助古诗?偏就让诗人与那宿醉中作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李白神交千年,借那无从再寻的诗仙神韵,还古诗之魂魄。这是怎样的唏嘘妙笔,又是怎般的恰到好处!
更妙的地方,则是这非科班出身的柳忠秧,不仅延续《将进酒》之稀世豪情,更尽得古诗之精妙,信手拈来、自在书写,那千古的楚之风流尽化成作者的舞台,落笔行文恰如光影流动,布局谋篇正似剧情转合,佳句不易得而佳章更难求,令全文张力逐步递增,尽显作者准确精炼的任侠笔法,亦不枉漏夜苦吟的用心之诚。
柳忠秧在《楚歌》中充分发挥了他的写作侠气,尽抛教条教化,把个人志趣和狂放的气质融入诗作之中,诗中连用九个“我”的非常写法,也带上了他之前贯入的气息,以至反而妥帖非常,仿佛不如此行文不足以言情。行文至此,便仿佛天地万物尽为我有,所以能在引经据典与自在游吟间自在演变,更于变化中见统一,由“横立潮头”“人在天涯”到“常思千年国与家”,都掌握精准,真情流露,最终能够浑然一体。这种自在自由不拘于旧的写法,恰在作者的动静拿捏之间,烘托成为自己与楚魂的时空对话,笔下的豪情是对风流岁月的抚摸,泼下去的墨总是将作者的狂情抒发得更为入骨。
但这还不是最妙处。事实上,笔者拿到诗稿之前一度担忧,作者独有的天马行空、横跨千年之写法的确让人读来眉飞色舞,但是,倘若有佳句无佳章,效果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