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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家谈之二十五:柳忠秧诗歌的九重境界

2017-06-23 作者:郑祥琥 | 来源:武汉都市圈杂志 | 阅读:
柳忠秧:原籍湖北黄冈,成长于武汉;著名诗人、文化学者;中国城市文化主题词和国内旅游文化主题词及宣传语创作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代表性人物(曾获苏州市全球征集城市广告宣传表述词最佳人气奖与优秀奖等);主要从事公益性文化、教育事业;云深书院山长,广东省文化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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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著名诗人柳忠秧先后发表了《楚歌》、《天下江山黄鹤楼》、《天下洞庭天下楼》、《岭南歌》、《哭长江》、《圣美大江》等古体、新古体诗歌及新诗。从他这些作品中,读者可以鲜明体会到柳忠秧的大情怀、大境界。柳忠秧在继承传统文人忧愁天下、忧乐天下的境界之上,他又分别进入、上升至兴亡天下、批判天下、期待天下、担当天下、生死天下及至自君天下的境界,最后达于自由天下的最高境界。

  可以说柳忠秧诗歌呈现出九重境界:忧愁天下、忧乐天下、兴亡天下、批判天下、期待天下、担当天下、生死天下、自君天下、自由天下。

 

一、忧愁天下的境界

 

  唐人崔颢的名诗《黄鹤楼》有一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种“愁”,不仅仅是指乡愁,更多的是知识分子的一种“忧愁”。忧愁天下,为天下苍生而忧虑。

  柳忠秧在《天下江山黄鹤楼》中咏叹:“登斯楼,/吟斯楼,/天下江山唯斯楼;/歌斯楼,/哭斯楼,/把酒还说万古愁。"一个“愁”字就写出了他这种忧愁天下的境界。

 

二、忧乐天下的境界

 

  北宋政治家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忧乐之间,体现的是一种舍我其谁的主人翁精神。这种精神,正是柳忠秧所汲汲追求的。柳忠秧少为个人事情、个人荣辱而忧乐,他总是为天下而忧,为天下而乐,为家国而喜,为衰亡而悲。

  他在《孤柳篇》中说:“不屑小欢羁,只为大爱游”。这种“大爱”就包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忧乐精神。柳忠秧内心世界展现出儒家士人的种种特征,他仿佛是一个“古代士大夫”。他的诗歌确有忧乐天下的境界。

 

三、兴亡天下的境界

 

  明末清初的思想家顾炎武有句名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柳忠秧也被顾炎武的思想所感染,在《楚歌》中他曾化用了顾炎武的这句话,“天下兴亡东林节,匹夫有责捍碧苍”(《楚歌》第十七首)。

  柳忠秧无论是做人还是吟诗,都力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他的诗歌言必称“天下”,言必称“兴亡”,言必称“楚魂”。他从天下兴亡中,看到了自己的责任,看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由此柳忠秧诗歌也从忧愁天下、忧乐天下的境界,上升到了一种兴亡天下的大境界。

 

四、批判天下的境界

 

  柳忠秧的诗也贯穿着批判精神。比如第二十三首“长江之水天之泪”,就是对长江文明毁坏和长江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的批判。一句“通体鳞伤何忍睹?”写出了诗人对当前长江生态破坏的强烈愤慨。实际上,柳忠秧的批判精神并不仅限于环保,他对当前文化界的不良现象,社会上的不良现象,甚至一些政治现象,都有批判。他的《楚歌》创作的起因中,包含了强烈的文化批判意识。

  这种“不满”就构成了柳忠秧批判天下的理性精神!以至于批判精神,成了柳忠秧诗歌、文章的一个典型特征。柳忠秧几乎不写“赞歌”、“颂歌”,他主要写“悲歌”。在“悲歌”当中,就贯穿着批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以说,批判天下的境界,是柳忠秧诗歌的真境界!

 

五、期待天下的境界

 

  柳忠秧无疑是具有理性主义精神的。在我们这样一个商业化时代,道德普遍下降,文化被驱逐到社会边缘,人欲泛滥,理想信念零落。甚至有人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地地道道的无望的时代,没有人为明天的毁灭担忧,没有人为今天的罪恶忏悔!

  而柳忠秧诗歌却展现出一种期待天下的境界。正如诗人野牛所说的:“长诗《楚歌》的意素之四,是它的期待天下精神。”那么是期待什么呢?期待中华民族全面复兴,期待理想战胜私欲,期待文化全面繁荣,期待国家大治,社会和谐!

  柳忠秧期待天下的精神,无疑是非常感人的,充满着文人情怀,是柳忠秧精英情结的体现。笔者认为,“期待天下”是诗人柳忠秧理想主义的终极情怀和终极追求,“期待天下”也是柳忠秧救赎自己和人类的大境界!

 

六、担当天下的境界

 

  柳忠秧深受王夫之等湖湘学派“经世致用”思想的影响,强调有用于社会,有贡献于社会。所以他的诗歌,有一种入世精神,有一种担当天下的境界,以天下为己任,总是立足于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

  另一方面,根据笔者对柳忠秧的长期观察,他的担当天下精神,并不是“呆板的”,而是灵活的。他既能出世,又能入世;既能务虚,又能务实。游走于政、商、学、媒等社会各界之间,纵横捭阖,笑傲江湖。

 

七、生死天下的境界

 

  生死天下是一种向死而生的境界。浩浩历史长河,历代仁人志士可以为家国、为天下,凛然赴死,舍生取义。一如《离骚》屈原的汨罗江纵身一跃,为整个国家与民族出生入死,带来文化和诗歌之生,因此屈原精神不仅是现代文人的精神标杆,也是诗歌创作的标杆。柳忠秧在诗作《祭屈原》中写道:“晨风低徊汨水寒,离骚吟来总孤单。向死而生唱九歌,香草美人伴君潸。”

  与此同时,生死天下也体现个人的自由与尊严。一旦个人的自由与尊严受到侵害的时候,正义得不到伸张,尊严得不到维护,死也是一种反抗与解脱。死亡是一种抗争,一种战斗,不仅是一种个人英雄主义,更是一种向死而生的勇者作为。文天祥身处敌营,以其浩然正气,坚贞不屈在《正气歌》中说:“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戊戌六君子之一谭嗣同被捕前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他们均做到了向生而死。

  柳忠秧在历经大量的诗歌创作后,深刻体会到生死天下才是最伟大的大爱,“向死而生”的重点并非死,它是一种勇敢面对死亡的生存态度,不仅有家国情怀的担当,也是对个人自由与尊严的捍卫。

 

八、自君天下的境界

 

  自君天下是柳忠秧的一个重要思想。“自君”最早出自其《楚歌》中的名句“我向九天我自君”。后来在《天下江山黄鹤楼》中也有“自君天下巡江河”之类的句子。“自君天下”是一个原创概念,即“自王”天下,意指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天下)自君、“自王”,追求绝对精神的独立和思想自由、人格自尊。

  柳忠秧诗歌处处展现出这种自君天下的境界,自己做主,不依附他人,不卑躬屈膝,平交王侯,有豪气、霸气。他的诗歌世界中,处处体现出强烈的独立性,与时代、权力、金钱,都保持着慎相交集的独立性。因为他要自君天下!他的自君天下的绝世境界,是绝大部分诗人、文人所不可能具备的。

 

九、自由天下的境界

 

  柳忠秧没有停留在自君天下的境界,他又最终进入自由天下的境界。在长诗《天下江山黄鹤楼》的结尾,柳忠秧写道:“自由天下骑黄鹤”。这句诗很能代表柳忠秧的文化精神。在《楚歌》中,自由天下的精神,有深刻的体现。最典型的是第三十六首:“我偕李白乘仙风,凌云驾雾蜀道通。悬壶喝尽江河水,停杯狂放拒皇封!玉树临池群妃舞,脚踢高监笑玄宗!天庭王庭两不诏,我自逍遥更从容!斗酒香飘千万里,诗绝天歌势如虹!”

  诗中最精彩的两句是:“天庭王庭两不诏,我自逍遥更从容!”这两句写出了诗人自己的心路历程。“逍遥”二字源自《庄子?逍遥游》。

  正如著名评论家余三定所说:“《天下江山黄鹤楼》诗作最后一句‘自由天下骑黄鹤’,将全诗推向一种高臻自在境界,那就是诗人和哲人获得内在自由的境界,就是诗人由必然王国进入了自由王国的境界。这种境界是具体的、具象的,又是超越具象进入了哲理层次的,因而是富有深刻哲学意义的。”这就是自由天下的境界!

  总体上说,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一般只能做到忧愁天下、忧乐天下,好一点的做到了兴亡天下、期待天下、批判天下乃至担当天下,但是很难做到生死天下、自君天下、自由天下。可见柳忠秧诗歌的九重境界,是对中国知识分子精神世界、心灵空间、文化品质的拓展与丰富。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对中国知识分子精神和品格的重新塑造。

  柳忠秧诗歌的这九重境界,是环环相扣,逐渐深入的。阅读柳忠秧诗歌,必须要深入体会这九重境界,它们正是“柳诗”的精神内核。以九重境界为基础,“柳诗”自成体系。“柳诗”的文化担当、思想承载、人文景深、历史评判、心灵轨迹与哲理思考,为我们提供了新世纪的“大诗”、“真诗”、“史诗”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