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荣祥诗作跋文小辑(二)
2024-01-23 作者:伍荣祥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中国作协会员、当代诗人伍荣祥作品选。
诗集《伍荣祥诗选(1982-2015)》后记
遵循有始有终之理,于是有了这个诗选集的出版。
这个集子揽括了我学诗以来创作的分行诗和散文诗的大多作品,时间跨度三十三个年头。其意愿有两点:一是对自己三十多年的诗艺探寻轨迹给以梳理,二是对自己人生与情感嬗变历程给以回顾。
刚至“花甲”,人在精神层面逐渐走向“自在”的同时,而身体层面却逐渐步入“退化”,力不随心般的疲惫已开始成常态。本来这个书稿于去年初就编完,可下半年又因待办退休事宜和遭遇腰椎病发作,直至今年初才决定不能再拖。
诗于我,是一种偶然,或者于我先前的生活与梦想是错位。从孩提起至下乡当知青后返城工作的很长经历,我就是喜欢画画,就一个心眼想有天从事或版画或连环画或装饰画创作,以此曾用好些年勤奋地画了一定数量的人物速写和人像习作,还于1977年刚刚恢复“高考”时,毅然自学报考了四川美术学院装潢专业。迄今,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残留着与生俱来的绘画悟性与冲动,有时还十分旺盛。后来面对高考失败和返城后工作前景的无望,加之年轻时多有的情感波动,在无意与有意的偶然之间却转身与文学结缘,与诗歌结缘,而绘画仅当作 “为稻梁谋”的一技之长。
没有想到,之后诗歌写作亦成为自己生命个体偶在的呢喃和独语,亦成为自己遭逢人生挫折之时的情感和灵魂的支撑点与避难所,亦成为自己艺术偏好和理性认知得以展示的主要平台。真的没有想到,文学是我一种生存方式,是我日常生活的心灵陪伴。
此刻,回首漫长的过来之路,我在依然充溢忧患的同时,也依然充满感激,而往事让我难以释怀。在书稿即将付梓之际,我再次由衷感谢在我昔日个体生活与文学创作中给予帮助和鼓励的所有好人,我将铭记你们!
最后,要由衷感谢资深诗歌编辑、国内著名诗人靳晓静女士,是您在百忙中为我这部诗选写了序文,我对您的谦和人品与诗学造诣表示敬重!
本书在编务和出版过程中,得到《星星诗刊》编辑李斌老弟的关心和操劳,以及《星星诗刊》图书编辑室诸位人员的付出,在此均表示诚挚谢意!
2016年7月5日 于长宁县城第一街宅内
(诗集《伍荣祥诗选(1982-2015)》由龚学敏主编,为“星·诗文丛”第八辑,于2016年10月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
写作,在世间的“烦”中持守
——散文诗组章《寻物证及其他》创作谈
——散文诗组章《寻物证及其他》创作谈
生活若流水,该经历的生活都会到来,没法躲避。我于2015年从本县文化馆退休这么些年,一直感到没有清闲过,力不从心的疲惫之态成为常态,常有文友关心问我现在忙什么,我都笑答:在家读研究“孙”。是的,我的大孙儿今年7月已满过六岁了,去年8月家里又添了个小孙女。而年纪已开始不饶人,我刚退休当年就遇上患腰椎病并首次住了半月医院,2017年4月又检查患有外痔病住了半月医院,今年7月至8月又遇老伴患脑后循环缺血眩晕症(也住了半月医院)。上列等等,一事接着一事,让退休快四年的我一直感到没有清闲乃至好好清静过。如果说,我退休以前的那几十年主要是为了生计奔波而“累”,那么我退休这么些年却是为了子孙操劳而“累”。或许,这从生活层面讲就是“俗事”,而从文学与艺术的层面讲就是“阅历”。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书内有这样一句:“只要他活着,‘烦’就可以占有他。”这话,令人有些酸楚和疼痛。是的,自己长时间身陷现实中诸多的“烦”,有时真想逃遁,真想独自清静一段时光,多想有种鲁迅先生这句诗样的片刻享受:“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春秋。”是的,常常多想抽身一月或半月隐匿哪儿静心读一阵书,静心回顾或整理一下自己困顿的思想,或者写一点自己想写的东西。
综上缘由,退休前后这些年,就散文诗写作而言,我几乎处于了快搁笔状态。但唯有庆幸的是,这么些年自已在暇余里依然没有停止对国內散文诗创作现状的关注和思考,依然在逼迫了自己每年至少要写出一个有质地的组章,虽然这让人感到有“挤牙膏”似之虞。借此略举几组如下:2016年发《中国诗歌》第3期的《吃马铃薯的人——题梵高同名绘画作品》(十章);2017年发《散文诗世界》第10期的《十朵云在天空浅唱》(十章);2018年发《星星·散文诗》第8期的作品《俗事纷飞》(八章)。这些组章,均是我退休后的偷闲之作,亦是我近年来对散文诗文本的别样认知与创作实践,亦是对“伍荣祥困顿诗学”(章闻哲女士语)的再继续。
我于1993年决定从写分行诗转身选择写散文诗为主,屈指算来已有26个年头了。记得当年选择的初衷,是先前读过诸如泰戈尔、波德莱尔、屠格涅夫、纪伯伦等一些外国散文诗,还有鲁迅、冰心、耿林莽、李耕等国内的散文诗,包括川内一些有影响诗人的散文诗。我觉得散文诗这种文体比分行诗写作更自由、更自在、更舒缓,还认为散文诗在解开了分行诗程式化的每句不论长短必须分行的“脚镣”之后,其更能够、更准确、更宽泛地表述个体内在潜隐深处的东西。重要的是,在确保诗性内核本质的前提下,散文诗使诗体本身的外在形式的多样性“变异”已成为可能,包括诗性的极致呈现。最后想提及一下,我在数十年的业余诗歌写作旅途中,有这样一些主要书籍先后并一直影响着我,如:卡西尔《人论》、韦勒克与沃伦合著的《文学理论》、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赫根汉《人格心理学导论》、昆德拉《小说的艺术》、刘小枫《沉重的肉身》、尹吉男《独自叩门——近代中国当代文化与美术》等等。当然,影响我创作较深的作家作品,应该是卡夫卡和加谬的小说,另有毕加索、梵高、吴冠中、林风眠等诸多中外画家的绘画作品。
法国解构主义哲学家雅克·德里克说过:“文字是对活生生的自我呈现的言语补充。”为此,对于写作,我将不言放弃,并依然在世间的“烦”中持守。
2019.8.29晚 于长宁县城第一街宅内
(本文同散文诗《寻物证及其他》(六章)原载于《星星·散文诗》2019第10期“文本内外”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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