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坠地的灰鸟（外一首）

 
红、黄、绿、白开始逃亡
一群鸟在啄食之前
坠地，或扬起灰尘，或什么也没发生
那头淌着汗血的牛，用蹄子
扣击落花，都是用复数的形式
纷纷、或者是没完没了
这几乎是天河镇苦水村
近几年没法摆脱的困境
连同织女，也是一夜之间
让一开都河的泪
成为个数，就一滴
伤透了所有人的心
清澈到，没有影子、也没有魂灵
 
我是亲眼看到的，飞得很低
容颜憔悴，两眼空洞
原本渴望的，全都焚烧了
那袅袅的烟里
一群灰色的鸟儿
在黑夜来临之前，挨个坠地……
 
2022.06.04

 
只做一滴水里的那尾鱼
 
只注重在无人区说说话
没想要谁知道
就静静地看着那条街
一个穿着新衣的乞丐
将仅剩的那块囊
放在了才开放不久的向日葵上
向日葵不语
我也不想再说了
这样多的人
像一盘碳火
吐着苟且因循的狼烟
 
我不想争
我只管伏下身去
同麦子一样
沉沉落下苍的那只重重的穗
进入一种清明
在朗朗澄澈的世界
只做一滴水里的那尾鱼
 
2022.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