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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陌的《西北望》看青海新生代小说:从河湟文化走向多民族文化的融合

——夜陌长篇小说《西北望》首发式上的发言

2021-12-09 作者:曹谁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我一直倡导“大诗学”“大文学”,我们有大诗主义的流派,夜陌也属于我们流派的新生力量。

  在青海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个传奇的政权,是唯一以青海为中心的王朝,那就是五胡十六国之一的南凉王朝。在西宁遗留的金字塔形的点将台——虎台,就是以南凉王朝末代太子虎台命名的。虎台是一个悲剧人物,他虽然雄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无奈却生逢乱世,最后被西秦王乞伏炽磐俘虏斩杀。他的故事写在我的长篇小说《乱世孤星:虎台太子传奇》中,可是虎台的故事并没有结束,他还有三个儿子秃发无天、秃发少天、秃发常天逃走,他的儿子历史并没有记载,在我的书中也是一笔带过,连这三个名字也是虚构的,不过夜陌以此为依据,演绎成了这本《西北望》。这本书最初叫《龙出幽天》,是我策划的一套长篇小说丛书的一本,当时还有深雪、马文秀、懿小茹的书,可惜最后没有出版,现在通过化隆文联李成虎主席出版,这对于培养青年作家意义重大,诚如他的“黄河文丛”总序的题目《出版书籍是培养文学青年的最佳途径》。

  李成虎主席主编的《荒原春》,曾经培养了一批青年作家。当年我在西海都市报去职远游,在西藏新疆游历数月返,他的《荒原春》就发表了我的五十六首《大西部之歌》。这次他又通过出版“黄河文丛”,出版化隆籍青年作家夜陌、桑杰才让、李生彪、李生成的书,这对于青年作家是极大的鼓舞,他们可能就从此进入文坛,将来可能会成为大作家。

  我一直倡导“大诗学”“大文学”,我们有大诗主义的流派,夜陌也属于我们流派的新生力量。我觉得文学大体上经过这样的发展历程,从农业时代以诗歌为特征的抒情文学,到工业时代以长篇小说为特征的叙事文学,再到信息时代以影视剧本为特征的戏剧文学,我现在觉得未来则是打通多种语言的“世界文学”时代。我自己也大体经历这样历程,从诗歌跨界到长篇小说,从长篇小说跨界到影视剧本。夜陌跟我一样以写诗起步,后来又写长篇小说,未来可能也会写影视剧本。

  长篇小说的基本要素是人物、故事、环境。夜陌通过诗意而又传奇的语言在《西北望》中塑造了秃发三兄弟的英雄形象、鬼啸寒的反派形象、慕容紫霞慕容紫琦的独特性格。夜陌对南凉这段亦真亦幻的史诗,进行了戏剧化演绎,以跌宕起伏的情节吸引读者。他把人物放置在广袤的西部土地上,从西秦的首都枹罕城(今临夏),一路向西进入昆仑山,最后从西域逃出生天。值得注意的是,当年撒拉族就是从西域的撒马尔罕一路迁徙到循化的,他的小说则以相反的方向推进,可能在他的潜意识中在寻找祖先的根源,这个值得探讨。在此我也建议夜陌,未来可以依据撒拉族的民族迁移历史,创作一部撒拉族史诗性长篇小说,这对于他个人的创作和民族的文学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撒拉族是一个擅长诗歌的民族,这大概跟他们的史诗般的民族迁徙有关,在当地文学史有一种诗人的代际更迭,从秋夫到马丁到撒马尔罕,现在又到夜陌。其实文学中的小说,在西方就源自史诗的叙事故事,在中国则源自发达的史传文学,所以在现代文明中,撒拉族也在呼唤小说家的出现。前面我看到韩晓炫《前世流传的玉》、韩庆功的《黄河从这里拐弯》、马明全的《断尾猫》等长篇小说先后出版,现在夜陌的《西北望》也出版,已经形成一个撒拉族的小说家群体,当然他们小说都还有待时间的检验,我希望他们创作出更多的好作品,未来能够在中国的文坛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我记得我的《昆仑秘史》三部曲在2010-2012年出版的时候,获得了市场和文坛的双重认可,是当年的畅销书,同时有许多评论家推荐,当时郭建强先生在《西海都市报》做过一个专版,是龙仁青先生写的评论,题目是《曹谁的意义》。这篇评论的主要观点是,我们的前辈作家提出“河湟文学”,虽然发掘了青海汉族地区的河湟文化,产生了一批重要作品,但是也没有融合广大的多民族文化,而我在《昆仑秘史》中开拓了这样的领域,让各民族文化在昆仑文化中融合,这是其文化地理意义。现在我看到青海新生代小说,已经从河湟文化,走向了多民族文化融合。在夜陌的《西北望》中,已经看不到河湟文学的局限,可以看到他的故事非常自然地在广大的时空中展开,从中原贯通到西域。我在此强调一点,青海虽然地处边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又处在亚欧大陆的中心,所以当你转头去看,发现站在昆仑山上,可以很好地将东西方文明融合起来,这也就是我前面所讲的文学发展的第四个阶段“世界文学”的时代,文学就像一个螺旋上升的通天塔,而传说天梯就在昆仑山中,我希望有志的青年要不断向上攀爬,有一天终究会抵达通天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