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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中国现代诗歌新秩序

2022-06-18 作者:彭书锦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彭书锦,男,湖北黄石人。青年作家、诗人。系中华诗词学会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有作品见于书刊及媒体。代表作《深渊》《火把》等。

  中国诗歌可分为古典诗歌与现代诗歌两个部分。其中,古典诗歌最早可追溯至上古歌谣、劳动歌谣,如《吕氏春秋》等,以及祭歌咒语,如《礼记》等。中国古典诗歌初成气象于《诗经》与《楚辞》这两大著作,《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是中国诗歌现实主义的源头,它包含西周初期(公元前11世纪)到春秋中期(公元前6世纪)五百多年间我国北方的民间歌谣、士大夫作品以及祭祀的颂辞。而作为南方的诗歌代表,《楚辞》是我国首部浪漫主义诗歌总集,其收录了屈原、宋玉等人的作品,具有浓厚的地域色彩。

  它们对我国的诗歌发展有较为深远影响。其中,《诗经》可分风、雅、颂三部分。“风”,是“风俗”的“风”,原指自然风俗,后指由土风土俗所产生的歌谣,也就称“风”,其诗篇大多为民歌,大部分是歌颂百姓的生活与工作,情绪的变化,多是以婚姻、田猎、歌舞等为载体,反映了当时人们的思想与心绪。“雅”,是被王室所崇尚的正乐,用以记载政治的兴衰,有大雅与小雅之分。大雅是诸侯朝会时的乐歌,小雅是贵族飨宴时的乐歌。“颂”,大部分是在赞扬神明、歌颂祖先。《诗经》的表现手法可用“赋”、“比”、“兴”来囊括,“赋”是铺陈叙述、直接叙事、直言其志;“比”是比喻,以彼物比此物,使之特点更鲜明;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楚辞》主要作品有屈原的《离骚》《九歌》《九章》《招魂》《天问》,宋玉的《九辩》,刘向的《九叹》等,主要描写个人情志与幻想,文字铺张华美,富浪漫神秘气息。

  中国文学发展大致是从古老神话传说、诗经、楚辞、乐府、赋、辞、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到现代的小说、散文、戏剧与诗歌。而作为现代四大文学体裁现代诗歌的发展较为曲折,至今仍在探索,因此现代诗歌的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与古典诗歌不同,现代诗歌又称新诗,是指五四运动前后产生的、有别于古典诗歌的、以白话文作为基本语言手段的诗歌体裁。中国新诗的开拓者是胡适。早在1915年,胡适就倡导写新诗。1917年2月,《新青年》首次发表了他的《白话诗八首》。1920年3月,他的《尝试集》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发行。这是我国新诗坛上的第一部新诗集。新诗发展近百年,大致有以下几个趋势,从以胡适等为代表的尝试派到以郭沫若、闻一多等为代表的情感大解放时期,到以徐志摩、舒婷等为代表的主张诗歌要有韵律美与建筑美的朦胧派,到卞之琳、穆旦等的哲思派,再到以海子为代表的长诗、大诗主义。

  大诗主义相较是新兴的,是由海子借用子印度史诗,又高于史诗的。他曾在《诗学,的一份提纲》中说:“我的诗歌理想是在中国成就一种伟大的集体的诗,……我只想融合中国的行动成就一种民族和人类的结合,诗歌和理想结合的大诗”他毕生都在追求“大诗”,并要构建起一座属于诗歌与理想的王国,然而年仅25岁,海子便远离人世。尽管如此,在这短暂的时光内,海子仍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留下了那未尽的事业,最终被大众所认可。

  那么中国诗歌在现代的发展方向到底是什么?中国现代诗歌的秩序到底是什么样?无人明晰!是意象诗、哲理诗还是抒情诗等?新诗开拓者胡适为我们打开了新诗的大门,但在大门里面的路现是离散的。就中国现代诗歌来说,其乱象普遍存在,一曰:诗人使命缺失,作品内容空洞;二曰:民间体制化,诗人官僚化;三日:技术流失,口水横流;四曰:割裂古今,东西脱离;五曰:评论缺失,评论有误;六曰:刊物滞后,网媒混乱;七曰:只关注自身,不重视读者与时代;八日:视角狭隘、偏激;九日:盲目追寻时代新潮,忽略了文学的自身属性,以此展开,不一而足!因此中国现代诗歌必须高举长矛、打破桎梏、重构新秩序!

  我以为,中国现代诗歌新秩序应是以大诗主义为主,其他诗派相辅的。我们现处于信息化时代,仅靠单纯的哲理、单纯的意象诗已不能再满足整个时代的大需求,未来需要”大诗”的支撑,时代同样在呼唤“大诗”的到来,硬说诗歌世界需要一个什么来主导的话,那么它便应由“大诗”来主导!

  那么,何为“大诗主义”呢?正如我在《新时代诗歌呼唤“大诗主义”》中所言,“大诗主义”是21世纪的诗歌潮流,是现代诗歌的必然走向,是新时代的必然要求。诗歌发展到现今,迫切需要“大诗”的引领与指导,迫切需要一场革命性的运动——“大诗主义”运动来助推!那么所言的大诗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所谓“大诗”,是个体生命内在系统与外部秩序相统一的超然状态,是直逼生命本质的、结合世间万物的一种精神。 融合古今,合璧东西,聚汇贯通是“大诗”的要求。探寻生命,促膝民间,仰望乾坤,是“大诗”的重点。天人合一,物我两忘,内外一体是“大诗”的体现。“大诗”是最适应中国经济发展的,与国际接轨的,满足大多数人的。

  2007年,曹谁执笔《大诗主义宣言》,并与西原、西棣发起“大诗主义运动”,并出版《亚欧大陆地史诗》一书践行。近年来,大诗也在遭受的各种考验,前段时间有以伊沙为首的口语诗派攻击大诗主义,现已无影踪。 近来,铁舞发文攻击大诗主义。统揽全局,主要揪着作品的问题,以曹谁的《大悲舞》为例:“你站在舞台的中央/他们都在推你走向悲伤/有的人在舞台背后为你伴乐/有的人在你身后随哀乐起舞/站在舞台中央痛哭的只有你一个人/大舞台在亚欧大陆地中部/你站在帕米尔之巅痛哭/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亚细亚人在为你奏哀乐/欧罗巴人在随音乐舞蹈/唯有你一个人站在那里痛不欲生/你是世界上一个最普通的人/所有的人仍不会把你放过/他们为你歌舞/一齐助你悲伤/直到你绝望/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就会一哄而散/去为下一个人哀歌”铁舞将此诗硬和《大悲咒》扯上关系,说这首诗长度不及《大悲咒》,因而不丰满,因而审美粗粝,因而低质量。又表示该诗画面过于具体、过于丰富、过于磅礴,若将其呈现出来极其困难以及结尾急促。相反,此诗深刻的揭示了我们人世间的规律,该诗气魄磅礴、画面丰富,堪称当代的名诗。结尾“他们就会一哄而散/去为下一个人哀歌”承上启下,提示主题,该结尾运用得十分巧妙、舒缓。

  大诗精更神需要我们去积极践行。再来看向曹谁《帝国之花》(Flowers of Empire),正如我在《探寻中国诗歌走向世界的道路》中所言,《帝国之花》(Flowers of Empire)是源于曹谁对中国首都北京的一种感觉,北京一直以紫禁城为中心,一圈一圈以环路扩展出去,又通过八大高速公路通向全国各地,好像一朵巨大的花朵绽放,由此控制着整个国家,在这朵花朵的变幻中,在中国正发生着人类历史上少有的聚变。帝国的帝字,源自波德莱尔(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的《恶之花》(Les Fleurs Du Mal),最初花蒂的意思,结合大诗大气象,宏伟磅礴的“帝国”,于是以“帝国之花”为题。铁舞说,“帝国”的“帝”源自于“花”未免软弱,其容易让人联想到“帝国主义”,但若换成“蒂”又不伦不类,且以该诗篇为代表的诸多诗篇,远离了少年意象,谈不上“天人合一”。铁舞此言首先推理就有错误,“天人合一”并不是只是需要“少年意象”,“大诗主义”同样也并不是“少年气象”,而是要有远大志向与沉稳勇气,以及独特的美学与哲学气质。再到《挥舞镰刀,收割天下》一诗,铁舞言,此诗“通天塔”是西言意象,而缺少类似“山水”的汉语意象。与其言相反,该诗具有磅礴的气象,世界的视角,美学与哲学的结合完美地体现在其中,如《二十亿年的爱:宇宙通信》,里面既有东方元素,如《天安门前的卫兵》,又有西方元素《爱情石:塞基洛斯-欧特尔佩墓志铭》,既有历史元素《兰贵妃的紫禁城》又有现代元素《大悲舞》。

  诗歌的本质属性是依托人民的,是使社会向上向好的。铁舞在谈及霍俊明在《亚欧大陆地史诗》一序上表示:“在我看来,曹谁诗之“大”其实还窝藏着一个“小”——他没敢碰触这个时代本身发生的大事物”在前文关于“大诗”的论述中,我已明确表明:探寻生命,促膝民间,仰望乾坤,是“大诗”的重点。“大诗”是“大”中有“小”,“小”中见大的,就像有阴就有阳,有善就有恶,同理有“大”就有“小”,他们是对立统一的,相辅相成的。“大诗”离不开“小事”,之所以称为“大诗”,旨在表现磅礴的理想追求,蕴含着一种兼容并包的精神气概。就其而言,“大诗”若只是关注“大事物”,便远离了文学之根,先不言从审美上的把握程度,“大事物”较多是空而泛,或是一味追寻热潮的类型,相反,“大诗”并不是说不关注“大事物”,而是更加注重“小事物”来引发人们的共鸣与共情,来以小见大。在大诗的存在形态问题上,铁舞表示:当一个诗人通过“内在冥想以构造世界形态”时,他往往是对世界的逃避,不是缺乏对世界的主见,而是不敢直面现实。对于此言,我认为,主观思想是受客观事物影响的,客观事物部分会映射到主观世界,说逃避现实世界实则过于绝对。相反,我们内在世界构造的世界形态并非远离了现实,而是看到了更加清晰的方向,若是只关注现实,艺术就没有其存在价值了。诗歌源于抒情言志,诗歌的使命之一是给人以心灵安慰,使世界向善向美。如果脱离了诗歌的本身属性,成了政治武器,时代的摆锤,摆脱了人民,那就是诗歌的歧途。艺术与现实本有距离,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是给人的心灵,是高于生活的,是理想化的。这并不是说我们要脱离现实,而是两者相统一,在现实的基础上描绘出大气象,重视生命的体悟、民间的思想、内外的统一。我希望以铁舞为代表的现代批评家能够真诚地建议,积极融入,而非肆意攻击,努力探索出中国现代诗歌新秩序,共同推动中国诗歌事业发展。

  诗歌肩负着语言的现代使命,肩负着世界运动的使命。“语言”是世界被分为不同民族来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们之所以在学术、思想以及文化上在存在一定滞后,“语言”差异是一个原因,我们的认知差异、智力差异、文化差异,“语言”对其产生了很大影响。通过诗歌,我们可以将智慧与情感相联结,团结起人类,迎接新时代的冲击,从而达到语系的完整,文明的发展。

  新时代呼唤“大诗主义”,这是时代呼唤文学运动急迫性的体现。作者形成的共同追求,逐渐形成为文学运动。一个时代的推动需要运动,当年新文化运动,在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后是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提出了建设国民文学、写实文学、社会文学三大主义,今日之中华,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迫切需要一场革命性的文学运动。从胡适的新诗革命至今日,中国诗歌仍在尝试中进行。如今,中国现代诗歌的发展可初见雏形——用“大诗主义”来指导中国诗歌发展,其余的来共同推动,进而使中国走向国际。

  毋庸置疑,任何新鲜事物必将接受雷霆的敲击与风暴的洗礼,大诗已经遭受、正在接受,也必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但它只会愈挫愈勇,在那滚烫的熔岩上愈发迸发出那强大的生命力,从星星火光到熊熊烈火,最终燃烧整个世界!“大诗”是属于中国的,也是属于世界的。大诗将积极融入到世界诗歌运动中,激发出其更大更强的力量。揆诸苍穹之下的我们中国诗人,须积极探讨并与国际密切交流,切实中国诗歌发展大方向,把握世界诗歌发展大方向。让中国诗歌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诗歌!这场世纪变革需要你我共同参与、共同推动,这场文学运动绝非一日之功,需要我们久久为功、勠力同心。这场中国现代诗歌秩序的重构需要我,也需要你!

  2022年6月15日晨于武汉华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