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一笑的截句与闪小诗一一兼以《菲华截句选》为例

摘 要：
此文以当前兴起的「闪小诗」、「截句」为例，探讨从「闪小诗」最基本的六个美学特征：一、灵光闪现，二、借题发挥，三、哲思禅性，四、兴诗问道，五、举一反三，六、戏剧张力。证之于「截句」，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例举《菲华截句选》诸位诗人作品，揭示从两岸掀起创作风潮并波及东南亚华文诗坛的「截句」，正以「凡存在的，必是正确的」事实，证明：时代呼唤截句，截句也将不负时代 !

关键词：闪小诗、截句、菲华截句

(1)

我在二零一零年出版《王勇小诗选》，书封标示「闪小诗系列」，至今已出版五本闪小诗诗选，连同已整理成书，或正校阅、或已付梓的还有七本，其中《王勇截句》是七本之一，也是第一本以「截句」名称出版的小诗选集。
我从不违言，受到以六百字内的「闪小说」与由台湾著名诗人林焕彰倡导的六行内(含六行)「小诗磨坊」的影响和启发，提出六行内(含六行)、五十字为上限的「闪小诗」名称，不但恒常身体力行的进行探索与创作，更想方设法大力对外推广。
直到台湾著名诗人白灵、萧萧、苏绍连等在脸书发起四行内(含四行)的「截句」竞写，与我的「闪小诗」理念不谋而合，便率先在菲律滨华文文坛落力荐介，并向东南亚华文文坛幅射。期间，写了数十篇有关「截句」的评介、感想之类的专栏文章，更在菲华报刊正式冠以「截句」栏名荐刊许多截句诗。
台湾截句，有诗题 ; 大陆截句由蒋一谈诗友首倡，不设诗题。这是最明显的差别。而我倡导的「闪小诗」与其他六行内的诗样式，最明显的差别是我定了五十字的上限，这是为了与小诗百字为限作一个区隔，强调比小诗更简约的灵光闪现。
由于我与两岸截句倡导者与推广者都有直接接触，又认可其与「闪小诗」的美学完全契合，况且六行内的闪小诗只需略为调整诗句排列，便是四行内的截句，于是我近两年刻意把闪小诗写成以四行为上限，符合截句规制，同时在东南亚与两岸互为呼应截句热潮，尤其是台湾截句诗群。从中我发现，这种极其精简的微诗新样式非常适合在海外推广，有助现代诗人与写手切入，对普及现代诗会有颇大的拓展与促进优势。
我的七本待出版的闪小诗诗选中，有三本是截句，所以我同时用「闪小诗」与「截句」两个名称互为助力持续地推广微诗运动。而我的截句全部新创，没有截自旧作。因为，我是用工作之余的边角时间，争分夺秒地手书与储存在智能手机上。这要感谢科技的创新发展，让当代诗人只要一机在手，无纸无笔、随时随地都能够写诗、改诗，也正是这种便利的模式助我高产量的取得创作成果。
对于截句的偏爱，另一原因是我对汉俳这种仿自俳句的名称感冒，中华诗学浩瀚无边，何需移用他国概念与名称 ? 因此，截句的横空出现，正合我意，自发助推，无怨无悔。截句诗作为微诗中日渐响亮的名号，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创作者，时间会证明：「凡存在的，必是正确的。」哪怕截句只是时间的过客，又有何妨 ? 成长的过程与经历才是最宝贵、最有意义与最有价值的。
截句，是生命的顿悟，是心灵的闪光，是宇宙的诗眼。我在截句书写过程中提炼我对文字、诗句、隔行、分段乃至意象、巧思等的高度锻练，对我所有书写样式都带来全面的影响与改善，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受益之多自有体会。然而，「闪小诗」与「截句」书写，并没有妨碍我对中、长诗的创作。一个诗人，最好能够做到各种诗体兼擅，就像练习金庸的「百家错拳」一样，多多尝试，就会多打开一扇视窗，集众家之长而创出独门绝招。
时代呼唤截句，截句也将不负时代 !

(2)

当下是一个阅读图像化、碎片化、网络化的时代，尤其处在世界华文文学边缘的东南亚国度，一切以商业为马首是瞻，文学、文化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平等关注与重视，华文文学更是处于自生自灭、逆境图强、逆流而上的艰难境遇中，凡乎不存在专业华文作家，绝大部分作者都是以业余爱好从事创作。
东南亚的华文小诗之所以兴盛，林焕彰功不可没，他早先在泰国《世界日报》「湄南河」副刊设立每日一首「刊头诗」的醒目诗专栏，以此在东南亚华文诗坛推广六行(含六行）规制内的小诗，并鼓励泰华诗诗筹组「小诗磨坊」的雅集群体，积极从事小诗创作。受其影响与鼓动，我曾配合在菲律滨践行过「菲华小诗磨坊」 ；由于磨坊形式更像一个小群体而非诗样式，在推广时有过诸多限制，诸如参与诗友的名额等，于是我便从最先在东南亚倡导、推广的新兴汉语「闪小说」这种精短文学样式入手，整合两者特长，总结并提出「闪小诗」这一名称。
「闪小诗」与「截句」并无差别，虽然前者限定六行内，后者上限为四行 ; 但「闪小诗」以五十字为限，很容易精简成四行内，为了参与「截句」诗潮的推广，我把「闪小诗」书写规范在四行内，以便符合「截句」的要求，创作起来如鱼得水，毫无障碍。因为同祥强调极简、至简，却不是简单或单一，而是极简主义生活方式在诗意空间的具体落实。极简是一种超越、超脱的瞬间性自我完成，是通过灵视对自身的再认识，是藉由「以戒为师」的自我规范后，重新对自由的再定义。
现在世界上正在兴起一种极简的生活美学，希望从中获取最大的精神自由。证之于文学，证之于现代诗，我选择用「闪小诗」与「截句」来呼应，来记录自己对庸常生活的灵光感受、感悟与判断。
我坚信生命激情、生活积累、生死感悟成就诗意人生，现代人、都市人虽然无法自外于工业化、科技化、网络化的尖端社会，但回归心灵与生活的极简追求，却是可行的。极简生活的表达特征是：多用名词、动词，少用形容词、副词。其实，这也即是「闪小诗」与「截句」的绝杀之技。
诗人白灵从断舍离看小诗形式，总结出如下三个面向：「断是绝、是切断，但似绝却不绝 ; 舍是少、是舍弃，但虽少即是多 ; 离是远、是离开，但推远即是近。」他认为「如此书写模式并不易为，一开始要常常勒住自己准备滔滔不绝的冲动，接着要从情理事物中抽离自身，以较高视野审度自己所曾经，最后只能择一枝一叶放大显微，所谓见微知著，明一则明一切。」

(3)

我倡导的的「闪小诗」，有最基本的六个美学特征：一、灵光闪现，二、借题发挥，三、哲思禅性，四、兴诗问道，五、举一反三，六、戏剧张力。用之于「截句」，异曲同工。
「截句」并无明规字数上限。 「闪小诗」则限定五十字内，不包括标点符号，因为现代诗是可以用空格来代替标点符号的；但有时候标点符号有其特殊的使用意义。
我对「闪小诗」最看重，也是最具特色的不是灵光闪现或哲思禅性，而是「借题发挥」，顺势而为。
之前似乎极少人注意或强调，诗题出现的文字会尽量不再诗中重复出现，除非有特别作用或不可避免。而我的「闪小诗」又以拟人化的咏物为主，做到把生活中、身边的大小物品皆可提炼成为诗的题材，联想出完全出乎诗题的内容与寓意。这也才是平凡题材百书不厌的秘诀。
2015年4月至12月，九个月内写了172首，辑成《刀剑笑》。 2016年上半年的首五个月写了196首，又辑成《日常诗是道》；六至八月份又写了161首，辑为《带着诗心走江湖》，九月至2017年的2月又创作210首，以《诗想者立场》命名。仅以以上四本诗集为例。我坚持诗兴常在，诗即生活、生活即诗，这几本诗集名称同样是我的诗观点。
写诗这些年，既有自知之明也不乏自信。即然要探索一种小诗模式，自然必需持之以恒的书写实验，不断拿出成果。
当笔下、眼中、心间无物不成诗时，就可不依靠灵感也能创造诗意。会不会有浪费写中、长诗的题材问题，不但完全没有，反而为我今后的中、长诗书写准备了素材。今后只需拿出「闪小诗」/「截句」的某些意象，便可再作伸延性发挥，写出同题的中、长诗来，这正是我决定以快速度完结一首「闪小诗」/「截句」的意义所在，即不用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为了构思一首多意象的中、长诗而太过费时、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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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小诗」除了灵光闪现、借题发挥、哲思禅性三个要素之外，还有兴诗问道与举一反三。
先说「兴诗问道」。传经诗歌创作有赋、比、兴，也即《诗经》主要的表现手法。 「赋」是铺陈，对事物直接陈述，不用比喻。 「比」是比喻，以彼物比此物。 「兴」是联想，触景生情，因物起兴。这种表现手法，是诗创作的主要形象化方法，影响至今。闪小诗主要取「兴」之因物起兴与触景生情的妙用，以达心与物远的境界。
「举一反三」乃是一句成语，意思即从一件事情类推而知道其它许多事情。 《论语·述而》：「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后以「举一反三」谓触类旁通。 《北堂书钞》卷九八引《蔡邕别传》：「邕与李则游学鄙土，时在弱冠，始共读《左氏传》，通敏兼人，举一反三。」
「闪小诗」虽是新兴的小诗美学，但任何一种文学样式的奶水无不来自传统。
兴诗问道，要大有兴师动众之势，才能造成群诗压境的力量。举一反三则在庸常生活司空见惯的平凡之处，一再发现不同的奇妙转折。
以下举拙作五行「闪小诗」〈手电筒〉为例：「革命的枪声响自/天边，一道道闪电/穿过夜色冒雨奔袭//你却在黎明到来前/慷慨就义」。只需把第二段两行连成一行，即成四「截句」：「革命的枪声响自/天边，一道道闪电/穿过夜色冒雨奔袭//你却在黎明到来前/慷慨就义」。
〈手电筒〉中的闪电、黎明都是在形像地表达手电筒的光作用，但只写小小的手电筒就没有意思了，而是提升到革命、奔袭、就义的高度。此时，已然「道非道，非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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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实在很便捷，我的第五本闪小诗集《日常诗是道》的一篇序言出自诗人白灵，他通过智能信息瞬间传送，提供不少「闪小诗」的跨艺术点子，其中诗与书法的结合我已在尝试之中。
八年多的坚守、尝试、探索，经过持之不懈的践行，「闪小诗」的第六招戏剧张力也极其精绝。六行内的「闪小诗」如何能做到戏剧效果呢？难度不可谓不大，但有难度挑战才有趣。从「闪小说」与手机微电影中获得启发，短短半分钟到一分钟的影视片断，就能表现一个观后余韵不绝的故事，是何等的匠心巧思？
最简单的方法是举拙诗为例：
六行的〈巧合〉：「愈是前排的号码//愈显尊贵/为何有人担心/对号入座//一个股屁重重坐下/他是，瞎子」。重新组合便是四行「截句」：「愈是前排的号码愈显尊贵/为何有人担心对号入座//一个股屁重重坐下/他是，瞎子」。
六行的〈素颜〉：「出门前/盯着满屋子的/面具，苦思/今天要戴哪一张/最后，素颜//竟然颜值爆表」。排列成四行「截句」：「出门前，盯着满屋子的面具/苦思，今天要戴哪一张//最后，素颜/竟然颜值爆表」。
五行的〈敲门〉：「听到声音去开门/门外，没人/只有风踢落叶玩//关门，我在门外/风在屋内，敲门」。排列成四行「截句」：「听到声音去开门/门外，没人。只有风踢落叶玩//关门，我在门外/风在屋内，敲门」。
六行的〈坐位〉：「公园里的长椅/我坐一边/寂寞的落叶坐一边/中间，躺着午后的阳光//风吹，叶落/椅子翘翻」。排列成四行「截句」：「公园里的长椅，我坐一边/寂寞的落叶坐一边/中间，躺着午后的阳光//风吹叶落，椅子翘翻」。
六行的〈旅行箱〉（之二）： 「你的，我的/颜色形状都一样/在输送带上旋转/结果，你拿了我的/我取了你的，行李//不同的旅途，该如何调换？」排列成四行截句」： 「你的，我的，颜色形状都一样/在输送带上旋转/结果，你拿了我的，我取了你的/行李。不同的旅途，该如何调换？」
戏剧张力带给「闪小诗」/「截句」的启发，除了亲证的生活经历，也有经历的生活触发，更有他者经历的诗意联想。而在行数上增减，并无损全诗的风貌与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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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台湾「截句」的助推者、学者诗人萧萧的《萧萧截句》，以全新作品而非截旧作的形式为我们全面展现其旺盛的创作力。且读他的〈正愁予》：「正黄风铃木/正落下最后一首小诗/正好，我们路过/正好，我们都是这球状体的过客」。落叶是小诗，正好落在地球过客的身上，轻重各人自知。
我特别喜欢萧萧的〈露珠的观望〉：「估计那时你已抵达叶的叶尖/跳，还是不跳?// 风从来不为旗子决定响还是不响」。这是一首禅意诗。晨露栖身茶叶尖，跳不跳已不是自己所能决定! 我想起禅门公案，幡动还是风动，六祖慧能点出：都不是，是心动。旗响其实正因风吹，但萧萧却说「风从来不为旗子决定响还是不响」，这里的风、旗子，已非你成眼中所看到的，而是赋予了更多深层次的寓意，甚至可向政治方面联想。
「截句」与「闪小诗」可谓一体两面， 闪、截、绝、妙，应是这两种新样式的精髓!
诗可以抽象，也可以真实；我选择抽像中的真实；似幻实真。人生何其不是如此？真的难道就是永恒？永恒的只是一场梦。
写诗三十七年的体会是，当诗与生活碰撞、交溶后产生的文字，便是一行行生命的诗。所谓的技巧，都隐藏在文字的背后，技巧的痕迹都已退位给内涵，为内涵而服务着。
诗中岁月曾有过多少风云翻卷、雷霆电闪，红尘滚滚，人生如流；诗人依然如中流砥柱，站在诗宇宙的中心信守自己的良知与忠魂，聆听来自心灵深处的那一缕不绝的玄音。
明白了一个顺序：诗为我生，非我为它活。

(7)

菲华截句诗创作的生发，与台湾截句倡导密不可分，2017年年初，台湾诗学季刊在脸书上开设《facebook诗论坛》，长期征求截句诗作。我因在脸书上经常与台湾诗友进行互动交流，之前也在菲华报纸专栏上荐介大陆诗友蒋一谈倡导的没有诗题的截句，但没有引起诗坛的反应。看到台湾由白灵、萧萧、苏绍连诸位诗友发起有诗题的截句诗，正符合我2010年开始倡导与探索的「闪小诗」范畴，内心深有触动，觉得推动微诗书写的机会来了，于是率先在菲华引介「台湾截句」，接连撰写了二、三十篇荐读、评介截句的短文，并向东南亚华文诗坛幅射，多少获得一些回应。
2017年年底，台湾诗学季刊同步出版15册截句诗集，展现台湾大规模地提倡有诗题的截句创作的雄心。其中《台湾诗学截句300首》收入我与和权两位菲华作者的截句。
但凡做一项事业，必须要有企图心与使命感，从台湾截句的生发、崛起，我目见这份气势，庆幸自己赶上了潮流。今年年底，台湾诗学季刊再度发力，将推出第二批截句诗丛，并召开截句诗学研讨会，既希望截句能够普及化更要为截句提升学术内涵。台湾截句的领头人白灵诗友提议把《菲华截句选》列入截句诗丛第二辑，交由我来主编。这是一个提振菲华截句创作风潮的机会，更是一个艰难的挑战。菲华社会乃至菲华文坛相对保守，对新事物的感知与接受能力不是太敏锐，但借助外缘的引动或有可能激发 ? 于是我在思考后答应白灵诗友交托的任务，精心拟列了十八位具有代表性的菲华老中青诗人的邀约名单，并发出正式邀请，结果十二位入列，其他没有提供作品的作者各有原因，归纳有三：一是认为截句即属小诗范畴，没必要另立名目。二是自觉可列入截句的四行内的微诗数目不够，要截取旧作又担心破坏原诗风貌。这是完全不了解截句而造成的原因，因截取旧作可另取诗题，成为完全独立的另一首诗。三是缺乏灵感，来不及创作十五首全新的又令自身满意的截句。
最终，《菲华截句选》总算不负所望，如斯付梓，感谢台湾诗学季刊、秀威资讯公司、白灵诗友，以及诸位菲华同道，致使菲华没有缺席这场将会载入世界华文诗史的截句运动。 《菲华截句选》十二位诗友的作品，就像钻石的十二个切面，折射出菲华现代诗多彩的吉光片羽。书中按作者出生年顺序排列，仅各引介一首分享。
许露麟14首，《相逢》：

你在婴儿车，我在轮椅车上
偶然相逢在十字街口
你在啃小指头
我在抓脚趾头

吴天霁15首，《故乡》：

从来没有人能破解
婴儿离开母体时
哭叫的讯号：

舍不得母亲的子宫

白凌14首，《牵手》：

牵妳小手
上船
船便忍不住
摇动整条河流

施文志15首，《耳朵》：

一阵风吹过来
我听见了声色

黑色的黑暗
白色的光明

张子灵15首，含截自旧作 ; 《飞闪族》：

八荒横空倾泻的天籁崩裂了喧哗
漂泊的眼神顿醒
寻捕那曾出没梦境的身影

拦截下的奔波转身以温柔相望

苏荣超20首，《萤火虫》 ：

伪装成为星星
在夜空中发放光芒
一只只谎言
飘来飘去

小钓15首，《汉文铅字》：

掌心按在铅字上
印出殷红的中国字
那是我的血
畅流的缘故

蔡铭12首，含截自旧作 ; 《烟灰缸》：

堆积了一下午的思考
孤独以及不安

你是否
也被灼伤

椰子15首，含截自旧作 ; 《扁担》：

父亲的故乡 那头
儿子的故乡 这头

我挑起 两头

王勇15首，《剃头》：

发际线不是三八线
无法强调：犯我者，虽远必诛

剃刀过处，发落
如雪，黑白不分

王仲煌15首，含截自旧作 ; 《时光》：

谁是世上最美的？
不是皇后 
也非白雪公主
她们只是你的一个刹那

石乃磐15首，全截自旧作 ; 《日记》：

日记本中颓废的纸张
不再舞动一双肆意翱翔的翅膀
这收合起来的黑暗
长眠在下一代未醒的眼睛

(8)

截句，截出截然新貌的诗秘玄境。
截句，是心灵激光、诗中舍利 !
截句：生命的顿悟，心灵的闪光，宇宙的诗眼。
诗中截句，你截我截，截截不绝的诗意贯穿时空。
截古截今，截出电光石火的柔情，截出石破天惊的侠骨。
写不尽的截句，截不断的诗意，句断诗连，诗的再生缘。
菲华截句，既已起程，当再扬蹄跃进，逐鹿诗坛 !

2018年11月3日于马尼拉

参考文章：
1. 白灵，〈从断舍离看小诗与截句一一由东南亚到两岸诗的跨域与互动〉，《新诗跨领域现象》(台北：秀威资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17)。
2. 王勇，〈闪小说与闪小诗的诗意互动〉，菲律滨《联合日报》辛垦副刊，2016年12月16日。
3. 蕉椰，〈闪截绝妙〉，菲律滨《世界日报》蕉椰杂谈专栏，2018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