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脸孔

我不认识城市这张脸孔
风沙来袭
雾霾漫天
出没各个毛囊
分不清南北东西
街道两旁分布许多门脸的逗点
累了就到其中稍憩
你以为咖啡座上
一定是缠绵悱恻  翩翩风流
其实都是洽谈各种交易
话里玄机
暗藏机锋
 
我不认识城市这张脸孔
尽管脂粉也包涵质朴的生活
然而  我只看见浮华
各大剧院
今夜上映厮杀的场面
许多瞳仁中
血流成河
配上壮美的乐声
让人惊心动魄
报纸  杂志  电视中
硝烟四起
成版累赘地进行商战
刺刀见红  招招见血
出租车  摩的与滴滴搭车
过载悬疑
拍卖场上
一个精心的大局已近尾声
无休无止呼痛
在中夜发散
许多经过伪装的案发现场
很多人犹自不觉
坐在深渊之畔
吞云吐雾
享受虚假的幻觉
 
我不认识城市这张脸孔
纵横交错的方向
让人眩晕
不知所向
最健康的生命
只要在立交桥停留片刻
也会迷失本性
塞车发生的时候
闪烁的红灯直到大路的尽头
两侧是陡峭的绝壁
你无法预知此行的结局
即使你是最勇敢的人
也会无可奈何
憋的一泡尿
就足以打败所有的英雄
不管你再怎么贞洁
每日被熟悉的电话铃声呼来喝去
就会感觉自己象一位坐台小姐
遭受强奸
 
我不认识城市这张脸孔
你在这团雾霾中呆久了
就会忘记这与生俱来的目的
欲望象一蓬乱草
在你的身体里面疯长
我们从不顾忌季节的节点与规矩
也不顾忌白天和黑夜的眼色
管他对手是男是女
是善是恶
见神灭神
见佛杀佛
一星儿火媒
就燃起无法熄灭的大火
把彼此烧成渣子
路上两辆约会的汽车
吻得嘴巴已经残缺
车主被好客的死神强行挽留
直到化成一包粉沫
被一只手
顺手丢进马桶
按纽被殷红的指甲轻轻一按
一生一世
便被冲进了茫茫的河流

 2007.11.18作   2018.5.16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