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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的红高粱

——读田夫长篇小说《奶奶的童谣》

2022-09-22 作者:素心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内蒙古作协会员、中诗网第四届签约作家素心作品选。


  《奶奶的童谣》是一部反映美丽乡村建设的作品,是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牵头,内蒙古文联、内蒙古作家协会组织推进的“内蒙古重点作品扶持工程”的入选书目之一。这一工程汇聚内蒙古众多优秀作家作品,致力于推动内蒙古文学事业的繁荣发展。该工程以奉献精品,献祭世界视野的中华民族图谱为己任,为全国人民,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学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

  小说着眼于国家脱贫攻坚的关键点,是一部聚焦新时期农民发奋图强的励志故事。脱贫攻坚是个必将写进历史的大事件,它对于中国社会有着不同凡响的现实意义。如何摘掉穷帽子,如何突破旧制度与老思想的桎梏,是广大民人民群众与领导者一直思索的问题。如何在困境中实现自我突破?依托资源整合自身优势,实现自我造血功能,才会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也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广大农村的贫困问题,是这部小说带给我们的启示。

  田夫是土生土长的内蒙古赤峰市本土农民作家。赤峰地区有着厚重的历史和文化,这里是他的故乡也是精神的原乡。他生活的主体是劳作,农闲时进行文学创作。所以,他需要常年行走在田间地头,耕种、锄草、施肥,最终收获希望。他每走一步都是崭新的田野,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透着原野的芬芳。他把随处采撷的素材积累起来,用时信手拈来,得心应手。

  文学与地域之间的联系是千丝万缕的,作家的创作离不开故乡的土壤。作家的创作总带有长期滋养着他骨血的文化基因。田夫的作品中出现的地域文化符号,无不体现多元的本土文化,敦厚而绵长的人文素养。

  不论是诗人还是小说家,他们的骨子里都有着浪漫的基因。田夫虽然不是诗人,但在创作中他却能准确捕捉到古老的诗歌意向来为他的小说主题插上飞翔的翅膀。在长期的创作中,故乡成为了他书写的永恒主题。

  打开《奶奶的童谣》,龙头山镇、高粱凹、鸡爪沟、老核桃树、井台、石头墙,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散发着朴素、自然的微光。这些质朴的、鲜活的意向无不透露着古老的地域特质和意蕴。

  说到农村的古老,人们的潜意识里总能生发各种各样的联想。高粱凹是龙头山镇的边缘,这种边缘是地域的,也是精神的,更是现实的。穷之一字,总给人一种窘迫的感觉,高梁凹的落后入目可极。六组鸡爪沟的穷,就像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高梁地一样,挺拔、坚硬、惹眼。

  经验告诉我们,历史的推进总离不开一些搅动风云的人。小说中县团委的业余网络小说作家兰天宇,作为驻村干部,他来到了龙头山镇高梁凹。自此,高粱凹的一干人等粉纷登场。覃八月、柳枝、潘晌午、陈莉莉、程建、陈勇,他们注定成为改写高粱凹历史的人。他(她)们,在历史的车轮追赶下,在同一个时间节点上相聚在这一方热土,注定会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故事围绕着满沟满坡的红高粱,绑笤帚的优质原料展开。从老百姓守着满山的优质资源,卖也愁,不卖也愁切入,到火红的高粱成为致富的金钥匙结束。洋洋洒洒二十二万字的长篇临摹,为读者锻造出了一部有血有肉,有气质、高质量的现实主义作品。

  小说用笤帚苗和一众人等搭建出了小说主体,一首贯穿始终的“奶奶的童谣”则是小说的魂魄。它曲调优美,琅琅上口,寄托着广大老百姓的美好追求和愿景。而灵魂人物覃八月,善良、勤奋好学、孝敬老人。这个肯吃苦、懂感恩、有知识、好钻研、有韧劲儿、把传统笤帚工艺发扬光大的美丽农妇是新时期广大农民的点型代表。

  田夫的作品直抵人心,有基于人性的描写,也有对现实问题的思考,这让他的作品有了更宽广的纬度纵深和认知空间。在他的笔下,覃八月、高才、唐小美、柳枝等村民与旧观念、旧思想的抗争,反应了现代农民思想觉悟的提升和价值观的重建。兰天宇、陈莉莉的无私奉献促进了产业的规模化生产,这些来自外部的推波助澜,是推动乡村建设的助推器。凡此种种,都让我们看到,农民的觉醒和奋发向上一定是时代的必然发展和产物。小说中潘晌午的出场并不多,但他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代表着农民由早期的出走到如今的回归,宣告一个时代的来临,也展现了新时期的农村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

  小说结尾,村民们在井台聚集送别下乡干部兰天宇离开高粱凹,枯萎的老核桃树发了新芽,瘫痪多年的老支书重新站了起来主持工作。这是个美妙的结局,龙头山镇、高粱凹,鸡爪沟已经脱离贫困,小小笤帚苗成了大产业,火火的红高粱带着人们飞奔在美丽乡村的康庄大道上!

  田夫的文笔细腻传神,描写专业而又极富个人特色。朴素的语言特质是他一惯的坚持,不追求华丽的表达,但求入木三分的勾勒。他生活的喀喇沁旗有一种流传百年的美食“土窑坑烤”,任何一种食材经过土窑的烹饪烤炙,都会成为人间绝顶的美味。田夫的文字亦是如此,质朴的语言,经过他的妙笔渲染后,呈现出来的却是饕餮的精神盛筵。他的写作就像田间生长的向日葵,吸收日月之精华,又富足泥土的芬芳。

  作品美中不足,收尾略显仓促,“老奶奶工艺笤帚股份公司”的创业之路没有体现出来。这部全新的作品与他早期的作品有着很大的不同。我想,这是作家全新的探索和写作经验的呈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