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权长篇小说《远古大帝》研讨会发言纪要（三）

　　贺绍俊（原《文艺报》总编辑，著名评论家）：我首先有个最大的感受就是，我觉得他有一种文化使命感。假如分类的话是一部历史小说，中国有看重历史的传统，我们是一个注重历史的民族，有一个说法，就是文史不分家嘛，历史往往是通过文学来传播的，所以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说，它给创作提供了一种想像历史的一个创作传统，我们其实有一种想像历史的创作传统。我们的很多历史都可以变成小说，那就是通过小说在传播历史，最有影响的就像《三国演义》，他传播的广度和深度远比正统的史书《三国志》要强，这是中国的一种文化传统。我觉得想像历史的方式有好多种，我很欣赏冷明权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他尝试了一种新的想像历史的方式，想像历史的方式比较常见的就是传奇化的想像历史的方式，这是中国讲史的传统，也非常符合民间审美的习惯，把历史传奇化，通过传奇故事，让历史更好地传播出去，这是传奇化的一种想像历史的方式。到了现代随着市场经济的开放，随着文化市场的开拓，对想像历史的方式有一种戏说的想像历史的方式，我不能说戏说就不好，这是一种消费历史的一种方式，它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娱乐。但是我觉得，冷明权先生的《远古大帝》他既不是传奇化的想像历史，更不是戏说化的想像历史；我觉得他应该是知识化的想像历史，他不用传奇化的想像历史是因为恰好是他要写的这一段历史的特点，这是一段远古历史，他本来就是用传奇、传说的方式存在在我们的印象之中，甚至存在在典籍之中，不像二月河写《康熙大帝》有那么史料去查；他在史料基础上进行一些传奇化的想像，把小说写得很好看，也基本上吻合历史。但是《远古大帝》可查史料很少，如果他用传奇化的想象方式，就达不到这个目的；其实尧舜禹那一段远古历史，有人也用传奇的方式在讲述，甚至有演义，但是它达不到让我们去了解远古的这样一个真正的目的；所以我欣赏他用了一种新的想像历史的方式，我把他叫做知识化的想像历史的方式。为什么叫知识化，首先他是用最大的可能把有限的历史资料典籍找到，甚至还在故乡去挖掘这些民间传说，使这些有限的史料能够尽可能多的掌握，重要的一点是他在有限资料的基础上运用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还原那一段原始共产主义基础的历史场景，当然知识化还是一种科学理论的指导，这是很难能可贵的。其实从整个小说中能够看到他做了这方面的努力，包括他有一些议论，都看出他是怎么样用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尽量还原那段历史的真相，这是我说的知识化的第一个很可贵的；第二个很可贵的就是他有明确的思想目标，这个明确的思想目标就是他要把远古历史中这几个重要人物身上的精神价值真正地抒写出来了。他采取的是文以载道，寓教于乐这种传统的理念，这个思想目标是很明显的，很鲜明的。作为尧舜禹——已经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符号。我们说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德行，仁政，这些美好的道德都能追溯到尧舜禹那个时代，它是我们美好的传统道德文化的一个源头。中国古代文人强调的道，这个文人之道，文人理想的源头，也在尧舜禹身上得到体现。这本书目标是很明确的，我觉得他也实现了这个目标，所以这一点我是非常欣赏的。通过知识化的想像历史的方式的确是比较真实地还原了这样一段远古的历史，这样一段稀薄的传奇的远古的历史，这一点很不容易，同时我也觉得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写作，他这种知识化的想像历史在叙述上会包括两种叙事，一种是小说叙事，一种是知识叙事；因为对历史的理论把握，有时通过简单的形象不会充分展开，要有一种知识叙事，就是要把对历史的认识、评价，用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他里面有这样的文字，有时候甚至自己也跳出来把对历史的评价讲出来，我就不举例子了。所以我从叙事的角度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