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纪(思想史诗)
每个生命都有一个节点,星星总是要在消失之前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题记
目次
序诗:命运舞会
一、没有一种歌唱再是尝试
二、海洋是泥土永不沉默的大地
三、我们一生都在学习逝者的东西
四、废墟迟早是每个人的故乡
五、挽歌的光早已穿透死亡
六、时间中的月亮
七、人类如少女
八、弃绝的忧伤
九、存在很长时间会突然永不再见
序诗:命运舞会
早该如此良好
今夜又将是场怎样持续的盛宴
不要停止紧紧相依的生活
告诉我歌唱,还会
以什么忧伤来进行
敲击声由远而近依旧是这般甜美
眼睛在听谁的召唤
阴影仿佛都会移动无尽的热爱
我在与谁一同共拥温柔
颤抖异乎寻常的愿意被欢乐包围
或许经过便是道别
时间终要离去
脚步在缓缓靠近喧嚣的海洋
大地只是一个你存在的距离
燃烧在闪烁内心的留恋
酒杯摆开肉体的吸引
黑暗使者于灵魂中
会更加透明
早晨也是跳舞的最好时刻
阳光忘了一切悔恨之姿
世界在门口又伸出双手
迎接你陌生欲望的到来
也希望看见你
有新的顽强在闪耀
爱在凝视完后还会不会再有沉默
纯洁在哪重新开花
深渊从荣耀的过去赶来
是否为了一顿
终于出现的光明早餐
你舒展完所有艰辛的故事后
莫非又要与并不生动的本质共聚
心脏还要多久能将信念升起
风在嘲笑石头再不会有故事
常春藤在醉意中缠绕
音乐不愿听苦难的声音
无法停下的还有更多愿望的旋转
但你有时累了仍不忘做梦
高山会有许多光辉出售
黎明永远遥远
过路人忙着在拣
自己掉下的骨头
继续吧,继续掌声中的泪水吧
流淌会掀起精神巨浪
伟大的悲悯又将朝不幸走来
这是人世总有掠夺与等候的歌舞
沙漠在城市再度铺开
尘埃始终不明白
为什么总有魔鬼的降落
你善良的伪装是如此之深
假面是轻蔑所有的英雄
接近重量,又将付出
多大代价的痛苦
因此你宁愿相信美好
不过是天堂的消息
敌意需要控制来保持约束
你永远不能跳得太好
让独裁者都感到孤独
自由是多么丰富多彩的装扮
空气惟有在老路上
才能得心应手
什么节奏不会让梦想的呼吸逃离
没有你的舞会,命运是否
再无乏味的担心
灯光像是生病了
一直闪闪烁烁地亮着
高潮到了明天还会有
相同的热情吗
我留下来陪伴你
就是种别无选择
漂不漂亮都只能坚持
在记忆中出发
财富不是我们最满意的笑容
和平也并非最佳成果
岁月还有许多理想的坟墓
荒凉地等着你的最终到来
生命没有不死的季节
哪怕是常年盛开腐烂的花蕾
也要比钟爱的穿梭
不致于总是那么短暂
寻觅在继续诞生难以置信的神秘
从我身上,歌声已飘过了
许多世纪友情的礼物
但你,还是在舒适中感到了悲伤
一千年的事情都可在舞池发生
嫩枝镶满曙光
惟憾大地不是天空
欢快结束后,谁都又将
赤手空拳
一、没有一种歌唱再是尝试
不会又是重复的旅行
事物的内部都已有了地平线
钢琴的音域均很通畅
夜晚是所有生命的假日
你的一切脉动跳跃
全变为了成年模样
让我想一下还有什么微风
是尚未长出的翅膀
潮水会不会有新鲜的味道
黄金是否也已离开了荒谬的包装
还有什么不安能对星空表示怀疑
真实属于谁的天下
躯体还将为谁引路
多少年的诞生的投降
并没用问题的消灭赢得一生征服
谋划依然牢固且深不可测
过去没有太多平静的回应
不知为什么,历史在马背
仍在灿烂的飞奔
今晚我还有哪样没来得及的告别
尚未整理成艺术与哲学
开始在哪站稳成了巨大的走动
新的羽毛能从何处壮观地散开
手中仿佛有军团
仍将策马远行
流水不会在消沉中喘气
生命的练习或将又有辉煌的来临
我的脸再会面对谁
换得无数的亲密
黑暗在帮谁又一直在做着坏事
珍珠被埋葬后是否愿再相信
这就是种创造与毁灭的考验
必须早安一声
是否魔鬼就愿睡去
天使在白天出来统统于天上游行
难道白云真是他们的代表
蓝天便是一种满身欢喜
永恒不过是年复一年
演奏不必继续排练
奇迹很寂寞
可能,已不再有可能
与之再会疯狂的相比
那么沉默算不算
更辽阔的歌声
总要有稀有的韵律
还记得渴望的高唱
总要有金字塔站在阳光下的沙漠
让世界牢记,死亡并非
就是一个时代真正的结束
我相信高度不一定都会被平庸困死
总有隐密的深刻会卷土重来
总有思想的新芽
在胸腔萌生更深的意义
不会允许所有的真理价值
也将一样转瞬即逝
我的额头还需发挥点什么
比如要让光芒留下记忆
曲折并非是个最坏的经验
广场应被更大的信仰照耀
人类,不要只把欢喜的东西
放入眼睛
丰富可能会是陈旧的茂叶
但青春总要再做一遍
各种不怕劳累的聚会
芬芳永不会让腐臭击垮
应着嘹亮正义之名
所有的贫困,无疑还将朝
陌生的幸福进发
你会惊恐自己在没有上帝的地方
也能感受到天堂的闪电吗
你毫不畏惧世界秩序与制度的腐烂
把一切天空的力量,打入
过往血管并不结实的地基
这种精神巨人的创造
难道也是一种人性的浪费
甚至说什么这也仍然不过是
伟大还是渺小的
那种夸张的变异
当然,离去最终同样都将是悲壮的
但你得承认行动就是个
能够发现什么的音符
无论有多么哀伤的沉思的结束
人类总还要时时感应到自己
梦想的烈火
因为艰辛是所有
从头再来的母亲
即便阶梯早已完全开裂
山峰再无任何
荣耀休息的新床
你必须在支撑中唱出
最后一支没有黑暗的歌
让安慰在大地漫延
也让新生能有勇气,又敢
接受一切残酷的启示
二、海洋是泥土永不沉默的大地
我已赤裸地献出了自己
泥土的力量变成了
一片轻盈的纯净
不必再有抱怨和混乱
沉默是对死亡最好的报答
我已永远沉浸在了
巨大的虚无与恬美之中
时间对我来说已一无用处
再也不必唤醒我对世界任何的记忆
这里同样有浪花溅起的灿烂
不要以为我是被洪水的胜利
永远笼罩只剩下了奄奄气息
一场膨胀之旅后,其实
我已同星河交汇
肌肤开始在透明中闪烁
时空再怎么翻滚,从此我已
不在乎任何永无尽头的起始
柔软的道路至此便是我永恒的一生
什么光彩与高贵
什么尘世的抵触带来的伤感或是愤怒
文明依然是个婴儿
未来不过是
纷至沓来的过去
人世命运仍在我头顶不停地起航
但我不再想看见所有事物
依然还有的翩翩弄情
归于宁静可能正是生命的最终策略
再无何往与奔波
时代曾经是多么悲伤和多余
水是那么优雅
不存战栗与惊恐
更不会有虚伪的声音
不似风帆还在畏惧惊涛
这里无所谓再有什么期待和留恋
遗忘已愈合了一切不幸
广阔的透明均在我身边
我已看到黑暗再无拂晓
自由在清澈的广袤中
正不停地穿梭与延续
停下来就成了遥远
停下来液体的火焰,便再也
映照不到曙光与晚星
一场溃败的收获,终于让我
找到了最好归属
人类与世界的真相,曾经
就那样瞬间被吞噬和淹没
我愿意一切累果硕果哑口无言
愿意汹涌波涛再堆积千年
只要这硕大而无边的宁静
能让我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
长久的会成为
纯朴或是邪恶的牺牲品
黑暗永不在我体内
不要以为现在是永远的阴影
在陪伴着我
如今湛蓝的潮水
全是你无法想象的美酒
它覆盖了我所有的荣誉与沧桑
覆盖了我荣辱兴衰的全部
涛声还在为谁疯狂
头顶是一片清湛与蓝雾
明媚时常滑过和飘在我身上
我已成了自己土地真正的主人
可能灵魂还愿去地面散步
而故事却永远希望住在水底
我已相逢到从无悲伤的鱼群和珍珠
新的摇篮便是这明亮的来世
它是深藏着本质的优秀的深渊
所有的秘密,便是
一种伟大的寂静
让一切松弛下来的随意去翻滚吧
这并非末日的容颜
终日飘荡和闪现的,该是
世上再不复闻的
怎样一幅真实的幻景
水母提着灯笼四处飞散
珊瑚毫不慌乱地在与谁约会
电鳗在为什么不时地闪电
剑鱼飞翔在欢呼着波浪的海之空中
峡道深处的花朵
永远也在朝
隐匿的波光粼粼靠近
新的温暖不是漆黑一片和冰冷
不是另一种肥沃事物的熄灭与放弃
我已完全融入了
由暗礁照料的,另一处
再无束缚的水中空阔广场
血液已能与海藻共同流淌
宛如孤独的贝类,并未分散
对身边所有弃置之物
紧贴的热爱
从今往后我已能体面地
睡在了大海身旁
不用再有什么颤抖与寻找
不用望到卵石,就神经似的
马上想到一种发光及坚硬
大海已送我数万倍的悠闲
尽可以让我从此
呼呼大睡抑或酩酊大醉
水的壮阔无人知晓
惟有荡尽天涯者
方知那种
生命重生的喜悦
也许我身上
还留有无数荒诞的结晶
也许一切静止的
再也用不着醒来
但厌倦胜过所有没有意义的追随
今日我的胸襟已是格外开阔
并充满天际的形象
我甚至忘了岁月的模样
时间为何会负载那么多的痛苦
让我缓缓地流向无限吧
从此永远于波浪的梦里摇曳起来
孤寂不再需要爱抚
天光便会照亮我再无歌唱的全程
鱼群翩然起舞在这茫茫长夜
月光的彩虹映在我湿漉漉的全身
仍旧可以使我心驰神荡
仰望悠悠长空
又一番自身的良辰美景
怎奈不是又必须沉迷千万载的
水的无私的大地
三、我们一生都在学习逝者的东西
没有失踪的土地再也叫不出名字
没有不认识的山川
会让你彻底忘了石头和激流
内心不会无缘无故散发
前世不曾拥有的芬芳
诞生不是偶然的一束玫瑰
消失一直在回味历史
草原温柔的地下
始终还在奔驰着血性
你能记起埋葬就不会忘了曾经的等候
时代永远不可能带来什么
热爱的新婚
湿润在将种子胚芽逐一奉还
声音吹来了昨日浪花
祭坛仍然还是错误的神明
没有突然萌生的果实
会不经过黑暗
裂缝一直在把呼吸高高举起
飞翔靠曙光哺育黎明
梦想靠火焰去将光明发育
不是丰盛就得感谢今日的一次闪电
摇篮还在平原荡漾
繁星不会阻拦
天空下的自由
兜了一圈又将回到黄昏
彩虹没有伸出最终的精美
无限之路,其实
就在过去的岸边
你的步履在世界根本不曾
睁开新的眼睛
奔跑在沉醉中燃烧
美味不过是重复的贪婪
这是根源的问题
一直不懂得该有怎样的进步
情爱的夜晚依然没学到
本能应有如何的放弃
河流还在阳光下照样闪闪发光
空气观看不到新鲜事物
所有的静止深处
早已存在
往事一切的巧夺天工
该向谁致敬便能赢得永恒
歌声多了就成了叫喊
我的秋天真的打开成熟大门了吗
行星还将怎样穿越
避免不落在新世纪密林
你毫无办法能够发现流水下的新矿
神秘使你测量不到秘密的一生
所以你只好把痕迹
当作展望的天空
把故事看成是自己
多姿多彩的海洋
依然是山峰挡在前面
把你再度逼退到发愤的阁楼
依然是战士还需要流血
和平在煎熬中才能真正领悟
英雄为什么叫祟高的那些意义
暴风雨永远是光芒在后的颜色
大地没有任何新衣
还能闪烁祖先不要的合唱
当然,高处的意外文明
不在冰冻的循环之列
腐烂有时也会开满意想不到的华丽
关键是效果是否都成了蝴蝶
铁器的热病刚好,为何
你又非要将其扭曲成另一种
无法弥漫高贵的形状
人类被伊甸园逐出
自身的污泥并没完全擦洗干净
神圣依旧会产生许多幻觉
燧石还在套路上继续利用
无数花环,不过又是
重新编织的谎言
我不能相信在荒无人烟中
你还可以独立飞行
寂静的前辈其实他们,终年
都在升起着忧伤的晚烟
那是你听不到的绝望的吼声
那是王冠也能发芽
谁也闻不见的
阵阵飘香
傲慢没理由能够一下
驾驭眼前所有的灿烂景色
不是你的雄伟还得虚心拾阶而上
心灵不要总想着
这便是自己的收成
逝者统统没有远去,空间到处
都还回旋着
他们气息的斑斓
说什么突被
那是多么自欺的顽强
榜样就是成了石头
都还散发着一股疾风
超越的酒杯不妨于洞穴再度高举
但愿视线的沉思会迎来风和日丽
世界总要进步
前行自当蕴含
更大的舍弃
四、废墟迟早是每个人的故乡
很久以后所有高耸的奇迹
都将夷为平地
苦难首当其冲
光荣一样也会被埋葬
时间只剩下空荡荡的摆设
毁灭的收割,日夜在闪着
历史灰烬的粼光
所有隆重的创造只能于碎片中逃离
时代的鲜血全已消失
焚烧追上了一切温馨
寂静迎来了死亡的迷雾
许多年后光明没有了家庭
生活再也看不见风景
到处充斥着凌乱不堪的飘荡
建设在火炉中熄灭
热风获得的,仅是
一种悲凉的新生
这不是前进蹂躏了什么的结果
不一定是土地的心脏
迟早也将有的崩溃
黄金都得让步
刀锋会刮向所有地面
这可能就是最后幸存的
一种生存仪式
顽固必将导致结束
战旗终会倒在
没有理性的河里
至暗时刻是人类再不复还的纯朴
家园已成一堆篝火
便是没有屠刀,灾难
也需要新的奴隶
昨夜钟声根本听不到遥远的呑噬
甜蜜是个庞大家族
幸福仿佛从不会去捣碎
为所欲为的规律
你的星光还有许多尚未开辟的学问
正义始终还在追寻着梦中王国
同样灵魂,仍然也在
到处找寻着自己的眼睛
直至今日你依旧不知
辽阔未必就是峥嵘
占有都是放大的渺小
不明白光明也会成为玩偶
无限竟是一种掠夺的借口
罪恶总在欢聚后豪迈迈开了
并不迷惘的脚步
歧途永不疲惫
秩序的灯光怎会孤单
总体都没忘了疯狂的笼罩
力量就永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交谈
世界一直在渴望万千气象
宇宙让你存在,似乎也不是
为了日夜都在等待审判
就这样吧,我们不妨一起都来
看着欲望再有怎样的的喷放与延伸
你难道不想缠绕所有这些
闪耀着美丽的事物
光辉不必再用面纱
鲜花最好全都吞进胃里
庄严有何用处能将良知真正捍卫
你的头颅尽是一片沉没的残渣
旺盛的一直是贪婪的笑容
惟有千秋利益的吸引
仍还保持着,最终
愚昧的闪耀
就因为这,群山之巅不断的造就
或是命运深处终无真理的回声
可能到头来我们
确实就该白忙一场
钢铁会于再无敬意中震动
崇高难以驰骋
心灵将滚向生命遭受背叛的嗥叫
那时谁都无法拥有赦免的圣牌
那时谁都会被末日不幸的捆绑
泡沫是种严酷现实
死神不需要做任何装扮准备
到了那时,可能你真的就只能
一下严肃面对突然到来的惊恐
和来不及的任何困惑
这是睡眠中的恶梦来到白天了吗
许多喘息在血管里
尚未流淌完人类的秘密
大地为何不多给我点智慧
让我继续抵达
能与意义相连的黎明
让我呼唤中的春天有更多机会
就此还可将自己与自然的缤纷
永远舒坦的伸展
灯红酒绿终究避免不了阴森的火光
如果爱情是尘土上最完美的戏剧
未来空气是否真要为谁感动
我想象不出亲密的蓝图
再会是怎样一幅本能壮丽的轮廓
我们千百年都没学会
抵抗平庸的庆典
归途同样也在一直等候
所有粉碎的自行到来
世界不是一种假设
物质的阴影,便是
黑暗的狂风
而自那起,人类残败的故乡
则再无任何光芒
爱是如此脆弱竟被自己的狂妄穿透
创伤毫无颜面
不需要战争和自然灾害
遍布的心灵贫穷
抑或又将自那起苍茫的开始
轮回在高呼万岁
绝望和希望,都不愿放弃
再度于废墟卷土重来
五、挽歌的光早已穿透死亡
什么又从天空回来
仿佛漫长跋涉全都停留在了
沉默的月亮
岩石有太多生命的印记
徒劳的铠甲终于在夜晚可以休息
几千年光耀的脚步再无响亮
苔藓加强了倾听的寂寞
剑和土地,像是慢慢
已闻不到雷声
睡梦中躯体全已失去祖囯
高山和大海也怕侵略的皮鞭
军队是谁的发明
人民为什么要接受呼啸的空气
你到来的时候世界仍有许多破裂
时间没有出现和平的结尾
玫瑰依旧还有变化莫测的痛苦
骨灰仍有正常人看不到的绵绵不绝
天气睛朗只是藏起了
尚未烧完的火焰
什么又从天空回来
是否沉重一浪接着一浪
肯定不是宝座都来分配给大家
诞生从此均会有曙光
我们还将以怎样的胸怀
与更长的黑夜融合
风雨和速度能否留住下一个春天
金属也有奔流的头痛
力量需要如何一种温情
才能将人类苦难彻底改变
不要以为只有英雄才能带来生机
大地的自由一直是这般的可怕
思想的代价总被狂风折断
理性身负重伤
有什么真理的种子
再愿冲天而起
你的正义早已五马分尸
无非是多年的枝头映满滴血残阳
无非是摇撼总是残不忍睹
世界的花朵必须听话
否则掩埋的行程
就会提前进行
这是地球一直在摇摆的惟一高度
果实不一定是为了幸福的分享
目标充分含有普遍的敌意
惟有征服会使成长安息
惟有黄金,照例还是
不幸的主人
光明的界限其实都是
一些世纪的荆棘
波澜总在孕育阴影
忧虑依旧是生存的长廊
你的幸运只是个别脱下了锁链
到处仍还是的卑鄙战斗
不得不让思考起死回生
你是夜雾中赶来的希望
却也只是巨大热情散发不开的芬芳
河流不会带着共同心灵流经
岁月没有的深处
冬天是个不指望谁都醒来的季节
水晶被赞美包围
混乱只是一种
不再哭泣的柔情
挽歌的光早已穿透死亡
悲鸣值得为谁而鸣
怜悯未必能制止残酷的变体
我不怕明亮都只会在最后诞生
冰霜还需抗拒暴雪
闪光仍是黑暗中的目光
假面仍可以在自己的大道继续
人性没有大山,可以
最终的不屈不挠
也没有这样奇怪的种族
一直能对手中的烈火
始终沉默不语
但期待同样也是惨烈的
梦想有时就是酷刑
终日也将使你不停地颤动
或许考验还会在燃烧中兴高采烈
万物飘零,可能你还在
寻找着自己透明的方向
你不是作为一名见证者
奔驰在时代前列为谁开路
你其实就应是历史影子的阳光
祈愿所有的新世纪,都能
在有所指引中降临
死亡返回或是又一种凤凰的纷飞
素馨花有过疲劳却从不悲伤
灵魂会有许多东西盛开
智慧和神明,永远是
复活一切纯洁的早晨
六、时间中的月亮
想过没有如果少了大气
我们再该有怎样的闪现
一旦所有的燃烧全已熄灭
荣光还将如何抬高自己对世界
永无止境的掠夺与击打
美好的缔造何以会迎来千年帝国
勇敢奉陪到底,可能
又将换来漫长的黑暗
历史总会以荒凉撼动每一块
无法入睡的岩石
头顶的陨星坠落后仍还好吗
那里再也看不到世上任何的花瓣
坑穴 裂谷伤痕累累
多亿年前月亮你遭受过怎样一种
自然残忍的鞭挞
致使撞击让一切辛劳面目全非
神圣再无故事膨胀
自由均已停留在了陷落的深渊
或许另一种命运
便是虚无轻飏的开始
没有国王的大地照样庄严也能降临
即或天体是个碎片的怀抱
永无征服者的开阔平原
或许没有了引力的轻松
漫长存在,自己就是惟一能
摧毁速度的君王
从此春夏秋冬消失
从此风雨雷电也再不必出现
没什么爱情又可翩翩起舞
更不会有饥饿低声谱写的敬意
人类那套概念的炷泪
在此之前全已用尽
狂热的潮汐全都干涸了
月海彻底告别了翻腾
自己无所谓日夜地
轻轻转动和穿过自己
把所有灰烬中耸立的断崖峭壁
连成封闭的一片
环形山此后就是平缓展开的
峰峦的花朵
巨石在向自己时刻问好
时间于重力下全已失踪
高温自当永远冷却,哪还
再用得着什么希望与荣耀的喷射
水银在此狂欢不止
无限换成了局限
广寒宫有着巨大的万籁寂静
物质仿佛全已死去
冰冷的核心像是骤然不知
从何再能展开无望的闪耀
生命失去一切乐园
明亮可能就是
一个最大的错误
你想过这种对比的停滞
再无什么可以转辗出场了吗
如今它所有再难充血的安定
高高如坟茔一般
是否正让你感到
伟大也会一下非常的陌生
自豪只能在时间中聚集
月亮上的时间
早已被虚无卷席一空了
那儿的泥土已不懂得什么叫坚强
不懂得道路的召唤
和疲惫梦想燃起的
那些诞生的辽阔
那儿已丧失了昔日世界所有的出征
如今只有空洞林立
仿佛冷静的尊严,都在
被流放和坚定所包围
永垂不朽却无任何观众
苍白日益壮大,却又不需要
再有谁来贪婪的统治
根本也不闻到突然于睡眠中传来的
胜利与失败的鲜花及枪声
人类命运其实是个滑稽的影子
似乎非要有目光中包含的真理
似乎都想看见自己的辉煌
均会于梦中河边悄悄走来
不知道陷阱也会是尽头
不知道空间,同样
也会再无春光
榜样一样都将凋零 枯竭和荒芜
时间是个没有血统延续的幻觉
丰茂不过是任何青春暂时的气质
惟永恒真正才有
谁也看不起的
大好时光
七、人类如少女
你不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题记
那么你破碎了
怎么又能像镜子一样复原
回声滴落池塘
水花重新眨起眼睛
枝头永远长出微笑的新叶
即使枯萎了
根还在地下飞奔
你有成倍繁衍青春的身体
总想遇见可贵的触抚到来
悲伤的景象并不会使你迟钝
活泼如河流摇曳的波光
你依然有心中吹奏的
绝不困倦的渴望
不乏一生都不消退的热爱
也将有更多的耐心
同样不怕伤害的幸存
空气飘过来时又有你陶醉的机会了
这是不需要深度的一种宁静
歌唱被沉重纷扰,现在
都于你的新窗停泊
黑夜藏着无数的黎明
正像你的肢体千百次毁坏
仍还藏着许多不可思议的迷宫
雏菊不怕末日的阻止
王后总爱抚弄自己
生怕消失的女神
阳光依然撒向撕裂的玫瑰
你的顽强恰似不老的花开
总在期待
甜蜜鱼贯而入
没有结束可言哪还需要
什么多余的安慰
我不在意眼里的阴影太多
世界不必由此全都
终日怀有不安
野兽肯定有人会以各钟方式去制服
爱情要拥有所有的欢喜
我的香味就算是些陈年老帐
但希望一直没有烂掉
沉闷就不该是
继续玩耍攀爬的阶梯
把耳朵凑过来让我告诉你
世上还有不少光明的隧道吧
小屋全都要变成高楼大厦
天下有太多成熟的玩具
必须都变回没有灵魂的娃娃
食物不需要高喊他们的名字
女伯爵的威严,从不知自己流露的
又是怎样一种幼稚
把你柔软易逝的天性
统统也强行保留下来吧
世界的秘密不要那么快全部散开
我要用最安全的燃烧让自己
每天都能看到欲望的天空
床上有听话的情人
石头在我祈祷中,全都
能像宝石一样发亮
成长无疑是个看不见的噩梦
头发飘向最合适的地方
那里应当有更多欢迎我的神态
巫师已把年轻的心脏牢固在了未来
其实夜里什么都不像有过发生
我仍然长得很好
不惧任何其他美丽的剌痛
草坪走在自己轻松的路上
谁是明天理想的贵宾
浪漫伸开温柔的手指
所有的沧桑全都想到
必须立刻去整容
改头换面已带来岁月的兴奋
我依然想有更为灿烂的包围
不死鸟是种宝贵传说
镜子的诱骗光滑如初
沐浴时偷偷看见皮肤全都开始起义
睡衣不再轻盈
但愿梦里的衰老,永远不能
真实的说出一句感激
郁金香不再还是一个罕见的影子
可我仍要愉快集中在自己一生
从头再来不会有什么不适
生机勃勃是个多好的形容词啊
穿行不会两手空空
月光年年搁浅
世界的恋爱
不妨永远继续
八、弃绝的忧伤
没人会看着你离去
海水渐渐平稳
温暖均将消失
没什么难以捉摸
又会引来喧闹和骚乱
花园不会永远美艳
触摸难以做到总是喋喋不休
礼物到达后全将失去珍贵
太阳东边升起余辉西边散尽
光在黑暗中慢慢忘了所有美好
地平线仍在苍凉飘扬
什么重要在别处
还将高扬着神性
我惶惑再也看不到太多的无形之美
遥远终将变暗
行星默然划过天际
你的名字何处居住在哪又会复活
可爱不过是种信赖的寓意
形状的云朵始终飘浮
看不见的不妨也叫忘记
什么模样注视着我
非得也要反馈关注
山顶有什么遗漏的不安
四面八方,会是种
什么观念的维度
书页有翻不尽的影子
异常人的伤口莫非又焕然一新
岛屿既跟生活无关
雨水为何仍愿用湿润
品尝枯燥的大地
把我丰富的空虚全都由盲目拿去吧
眼睛也想有个无尽的假日
不再浏览缺陷中的优秀
不再容纳太多汹涌着普通的事物
别对我说尚有闪亮
是什么罕见的白垩之光
时间制造了太久的幻觉
现在一切开放的辉煌与平庸
必须都在我的沉思里中断
祟高千百年来不外乎是千篇一律
意义又当接受怎样的敬畏
翘膀一直在贫乏拍打
自是看不懂天使傲慢的表情
从哪涉水而过,你将
永不回头再看沉沦的大海
干涸愈合了什么物质沧桑
钢琴还想弹奏出怎样一种
寒冷里的蓝天
我到处都有不习惯的微笑围绕
有匆忙着不能站直的呼吸
他们又将孕育什么
已做了切除手术的疯狂
世界如此迷人,竟忘了
许多果实就是毒品
你内心焦虑是怕看到
以伟大之名所有的那些
折磨 毁灭 抑或谋杀吗
恶意今天已学会了
用芳香来传播欺骗
你兴奋了一辈子终于在留恋中生病
狂热依旧笼罩空气
希望永远还是新鲜的健忘
玻璃歇息透明难以再有其他展现
山谷怎会记住谁的飞逝
日常到处充斥
死亡的闪烁
你奇怪自己为什么
是这些荒唐结晶的旁观者
无耻的深度仿佛也有不少
品味的甜蜜
厌恶像是也能漫步和闪光
这便是人类一些丑陋的祝福
也会飘动的花香
古老的邪恶不是在以肢体走路
而是一直用伪装的时代灵魂
在漂亮的前行
众人永远计算不出
他们的光明哪天能真正的到达
而我在恭维中已深感忧伤
清泉不知再能于何处涌出
粉碎来时不一定都是轰鸣的
有时结束一件事
也会相当安静和简单
群山不必愤怒
危险或是最好的出口
一棵树早忘了它的来源
另一棵只要花开
以为就有了一生自由
其实没有一个世界不值得一死
消失会带来思考
纵然精神繁华似锦不过如此
我要看着你走向
并非全是黑暗的地狱
音乐有许多不忍继续的伤痛
但弃绝的节奏每个世纪
都会各不相同地响起
我敢保证,天堂永远不会
只在传说中的春天
九、存在很长时间会突然永不再见
我一直驰骋着磨难的烈火呢
秩序如同全已铺好的床单
梦想是否都可就此安睡
自由再无别离
所有汇集的征途
用不着继续去孤军奋战
生活都还好吧,每个角落
都盛开了哪些幸福
心灵你还能认识什么叫闪电吗
云雾仿佛簇拥着一切晶莹日子的到来
不幸已被消灭
大地时有瞬间的光辉在盘桓和飞翔
充实宛若枝蔓花开
丰功伟业,像是四处
都有这样胜利的标签
这是一个景象,终点其实
已然显露的看不见的痛苦
王朝的最后时光往往都是格外耀眼的
灰尘会怀念它们
长久失去的流亡
道路突然有一天,也会
将前方的门全部关上
这是不为什么的一种
自然的终结与下场
生长无非都是热爱中的匆匆过客
波涛和山峰最懂摧毁的意义
死亡始终高耸入云
辽阔之中可能尽是精华与王冠
但你,最终还是一朵
无谁珍藏的玫瑰
飞鸟不会总来新婚之夜祝福
狂风是永远要经过一切的昏暗
天空必将有巨大震动
黎明终有一天
就会是荒原
积累了太多翻倍的财富和荣耀
到头来光芒万丈
全都成了倒下的旗帜
血液是最能听懂钟声的颜色
它不是漫长还能前进的河流
不像战栗的目光
永远会将腐烂的寂静隔开
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
究竟该朝哪种永恒奔去
躯体一直受着欲望的压迫
万物之史,何曾留下过
半点的千年芬芳
把你的爱情缩小成一种
最坚固的孤独吧
没有贪婪还能返回并不深刻的岩石
没有绚丽还能胜过
千里单纯的草原
我不知道距离后面
是否又会繁星满布
阴影还在等待什么
人类到底在期望,怎样一种
光明的统帅
不知道刺激周旋是如何恢宏的梦境
大河翻过山冈,有什么
伟大的秘密与奇迹
再能于空气的哭泣中停留
这是什么征服做成的一个钢铁时代
歌唱总有忧伤想念着清澈的雨露
黑暗哪会那么轻易地逃离
你的眼睛早被果实迷惑
高歌已震落了所有未来的航线
还是黄金这般有分量地表演着掠夺
还是皮鞭没有语言的抽打
一直显现着原始的威严
希望仍是英雄们苦难的家乡
权力就是命令的罗网
世界是否都是为了各自尊严
仍在美丽花园,迎接着各种
说不清真理的挑战
我隐约感到再不会有曙光
会于物质深处伸出慈祥的手来
墙壁横亘于人性浑噩的大地
仿佛没有再可流淌的宝贵
会继续成为我们曾经正义与坚定的
某种无私的核心
不要抱怨报纸的谎言
没把末日明白地告诉你
每个星球难免都会发生极端的错误
而价值的混淆不清,可能正是
我们人类的
一种轻度暴行
许多祟敬之物依然戴着观念的镣铐
许多循环往复的所谓神圣
依旧是你我对本质的全然不知
长眠者并不想了解今天的什么硕果
落后思想从不曾烟消云散
你只是在合唱时
猛然发见地面开裂
火焰竟像诞生一样飘动
神秘的吞没丝毫来不及让你多想
什么才是一下
消失的强烈
或许景色还会成为一个过去的动词
微风穿过没有你的世界
野蛮篇章是否让枯萎
也能形成一行清晰的诗句
漫长黑夜还需被什么真正照亮
知识和智慧拯救过什么
命运从无睡意
就怕被死神撼动
你的故事又能带来什么象征
你的追逐又将惊醒谁的世界
2021.9.23~10.3完稿于广州南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