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闭上了眼睛

1、
虚荣和掌声
就像雪和眼睛
一万里地，也千里迢迢
初冬，不想贿赂什么
昨天晚上，一穗青苞米
一片落叶闭上眼睛
即使王连举站在我面前
红灯高照，我也不会出卖灵魂

白与黑，都是
自家的贵客座上宾
每一位祖奶奶都会抡起锤棒
朗诵高山流水春暖花开
熟练的摇篮曲，月牙五更

不能看不起落叶
因为它的昨天
毕竟是一位姑娘的芳华
启蒙罗老师说
最美的春天和秋天
是与乡愁同一天打手击掌

无需再去规划
如果春天一直活下去
你我她，不会再去
计较落叶，流水和泥土

2、
雪是我的亲人
犹如额吉、阿爸
从老远老远的锡林郭勒来
她身后旋起的雾霭
藏着鹰的翅膀
雪地上徘徊的炊烟
我一杯杯，一盏盏翻开
此时此地
马奶酒，酥油灯，紫云英
被儿子亵渎的老泪纵横

3、
天上的祥云
为脚下的草原打烊
额尔古纳，乌兰布统生生不息
韭菜谷，百合峰，嘎仙洞
每一个传说都会再版
只是我曾经吻过的姑娘
已经白发苍苍。掉一根白发
就像白桦树上掉下的落叶
原地361°规规矩矩地化为尘土

4、
每一支歌里
淌着血
每一片雪花里
明媚着魂
每一把马头琴
都是长生天和铁木真

（2018年11月11日星期日 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