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史录（组诗100首）（第79-88首）

 
　　79.内阁制度 
 
它现在好像基本趋于完备。
它开始抽枝吐绿于戒备森严的文渊阁。
在李善长、汪广洋、胡惟庸等中书省丞相之下，
在汤和、刘基的御史台之下，
在大都督府之下，通政司的人
与殿阁大学士简直忙坏了。
 
进入翰林院的首批内阁学士
荣耀着解缙、杨士奇等人浓黑的眉毛。
任务呢，一是起草诏令，二是与皇上商议机务。
这样，他们随时可能接受咨询。
这样，五品以下干练的能吏
开始惟命是从于至高无上的威德。
 
这些顶级大秘书的权责非同一般：
草旨一份《登基诏》即可晋升首席顾问；
编纂一部《永乐大典》等于成了皇上的左右臂；
进入东宫辅佐太子那就快摘得兵部尚书的顶戴花翎了。
而赐予吏部尚书蹇义四人各一枚上刻“绳愆纠缪”字样的
特别通行证便意味着可以直接密奏皇上了么？
而简洁素雅的文渊阁更像那么回事了：
笔墨中的奏疏葱茏着江山，
御笔的奏本将所有命运炙烤。
 
知经筵如此，实录亦如此。
所谓献替可否、奉陈规诲、点检题奏、
票拟批答，以平允庶政是也。
这里，题本红批多为谕旨，
断不可马虎，照录便是。
而那些诰、书、符、令、檄等诏旨，
非得经由阁臣们的手，
而后驶向快马加鞭的远方。
 
这时，司礼监的太监凑热闹来了。
受蒙蔽的皇上，在魏忠贤与张居正之间有点儿犯难。
皇上倚赖的内阁、司礼监、东厂、锦衣卫
是皇上强化控制力的一个个铁抓手。
现在，皇权腐朽，朝政便萎靡。
拖沓成性的臣工随一艘大船起伏而飘摇。
一切王命于落日余晖间变成一声轻叹。
一切固有的期待被风吹远。
 
2019.11.11/12:25
 
 
　　80.土木堡之变 
 
公元1449年8月15日。让我们记住
土木堡这个小村落：它使历史跌宕，
又使悲喜剧的剧情迷离而悠长。
谁知，年轻的英宗皇帝朱祁镇
被身边的太监王振绑架了皇权。
眼下，太皇太后张氏辞世，
杨士奇等老臣先后退出政治舞台。
寒露将至。太监王振被称先生，
司礼太监开始擅权：他结党营私，
干涉朝政，成为明朝第一位专权者。
呜呼，谁不想建功立业，
让老祖坟青烟不绝？
 
然而，漠北蒙元势力瓦剌部南下
攻击的铁骑与弯刀日益迫近。
英宗听信太监之言：御驾亲征。
他将远涉大漠，一战而名垂青史。
他将受困、被俘，追悔莫及。
转瞬间，二十五万大军几被歼灭，
随征的文武臣僚多数毙命。
悲情来袭。王振死于燃烧的大铁锤，
英宗被虏北上，成为人质。
他将羁留朔漠，陷于无边悲苦。
他将变成一张漂亮的废牌，
又如鸡肋，被弃南归。
呜呼，谁不想坐稳江山，
让太平鼓响彻四方？
 
岂料，北京保卫战大获成功。
于谦调动的密集响箭迫使瓦敕军
退回塞外。而他折返南宫的幽囚岁月，
可以复辟么？而他锁闭七年的
惊魂与孤寂，被一朝开启，
便被归来的王者占据了舞台。
景泰帝被废，英宗再次走向奉天殿：
他颁诏，宣告复位，大赦天下。
美梦成真。可怜于谦被斩，
只留清白于昭雪的人间。
专权太监警醒着人性中的软骨。
为国殉难的朝臣化作寂然的显忠祠，
惟有二十五万大军的英魂世代护卫着它。
静默的土木村，遮蔽了历史。
人世与劫难，终为土灰。
呜呼，谁不想走出困窘，
让北长城异彩纷呈？
 
2019.11.18/17:27 
 
 
　　81.王阳明心学 
 
关于王阳明，能说的似乎都已经说尽了。
包括他一生的功业和事迹。
包括他完美实现的中国古代读书人最高的理想，
最终成为一个立言、立德、立功的圣人。
我现在写下：上马为将，下马为师。
在朝美政，在野美俗。以内圣
开出外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现在深陷于他的儒学密林当中。
他开宗立派，成为自己反叛的对手。
他牺牲他的皮肤，心学在里面诞生。
那是一部思想史：一个书香门第
绽开诗礼淡雅而率真的奇葩，
并于眉宇间劲吹边塞雄风。
那就坚持回归孔孟吧，走一条
独属于自己的荆棘之路。他越过
自己这座大山，直道而行，却招来牢狱之灾。
也许，暗算、廷杖之痛与贬谪之苦，
即为成功之母。龙岗山上的
阳明小洞天，即为参透生死之所。
他在恍惚中狂欢的呼告，即为理，
他对程朱理学的革命，即为知行合一说。
由此，他被荐举，出任御史，
巡抚江西及闽赣一带。那么，
他的“欲治世，先治心”之言并无不妥，
因为“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因为，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
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
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并“致良知”，意在唤醒，
且对信赖的人本殷切期盼。
在绍兴府，思想之树葱茏，
求学之士不绝，弦歌之声充盈于耳。
至此，一位大儒终于勘破生死。
一片哲学的洋流吹送于海内外。
一切困扰的问题觅见了澄明的答案。
一杆重人性求解放的旗帜勇攀高山之巅。
一种异彩纷呈的艺术风格开始回归自由之乡。
一根警世遗骨在返程途中种下一句话：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2019.11.30/18:00
 
 
　　82.海疆与互市 
 
而长城就是选择的一部分。
而双屿港就是一只不甘寂寞的小海螺，
被倭寇与不安分者觊觎已久。
但无论如何，从鸭绿江到嘉峪关的每一块砖石
与夯土都是警醒的，无论俺答汗
以入侵之举大肆剽劫、掳掠，
以求贡之法向明王朝伸出橄榄枝，
几乎都是白搭，大同、延绥、宁复等地
开放的马市，犹如昙花一现，
和平之光总被战争的阴云吞没。
俺答汗甚至特意释放出一个信息：
“予我市，通我贡，即解围。”
并请求允许以牛羊、羊毛、兽皮
交易栗豆、麦等粮食，均拒之。
以致于马市虽兴，而抢掠仍时有发生。
于是皇上严令：闭市。
于是入侵边塞与加固长城之举
重又开启，新一轮恶交循环不止。
直到蒙古人不得不倚仗板升农业，
呼和浩特城终于从草原上无比青葱地站起。
直到边外的晾马台上广设黄帷兰帐，
和平互市的吉祥飘带传之久远。
此刻，宁波的双屿港却风雨飘摇。
明廷有令：寸板片帆，不许下海。
然而，迫于生计，内地的渔户、商贩，
以及被迁岛民的后裔，随巡海、抗倭军队
陆续回迁，使海岛逐渐焕发生机。
此后，葡萄牙人与其他西洋人
皆蜂拥而至：港口有海岸数处，最宜泊舟。
船只千余艘，房屋千余栋……。
然而，一夜间，它便灰飞烟灭，
它便与大明的海禁之策，一并潜入
更深的黑暗之中。直到戚家军
清剿倭寇的常山蛇阵使出连环妙法，
畏之如虎的流串犯变成无数涌动的暗流。
直到朝廷准许有限度地开放月港，
大航海时代迅即而来的鼓满的风帆
着实惊讶了大明王朝的眼。
 
2019.12.10/13:55 
 
 
　　83.张居正改革 
 
瞧，他抑郁的眉毛。
他离京返乡时丛生的犹疑。
严嵩老儿从神坛上甘愿悄然隐退么？
 
现在，乌云继续暗黑着朝廷。
还有青藤纸上谜一般的青词，以及它的衍生物。
一道《论时政疏》反而成了他经年的心病。
 
或曰：贪风不止、民怨日深，
倘有奸人乘一时之隙，则不可胜纬矣。
然而磊落奇伟之心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开花呢？
 
现在，奇迹真的要来了。
《陈六事疏》里到底藏有多少惊雷他并不十分清楚。
他熬制的这碗汤药徐阶大人深知其味么？
 
而与司礼监太监冯保联手乃为上策。
这场大刀阔斧的改革与惊心动魄的权力争夺战，
使人直冒冷汗，但独掌国柄后最先拿官场开刀却打到了蛇的七寸上。
 
为了整顿吏治，随事考成法不可谓不严。
为了尊主权，以霹雳手段制胁六科、裁汰冗官不可谓不狠。
为了控制舆论，下令焚毁天下书院不可谓不毒。
 
为了扭转国匮民乏的窘况，开源又节流。
清丈田粮之法根本解决了土地兼并与占有问题。
大力推广“一条鞭法”，使太仓白银储量叹为观止。
 
为了王朝，太多缙绅势力被摁进泥里。
为了理想，任凭铁腕背后的反作用力千百次击伤自己。
为了家人，他索性一病不起成为悼亡者。
 
这就是挺然为之所揭示的大悲剧：
感恩之余，怨积之情也匆忙寻找着宣泄口。
纲纪废弛、百弊丛生继而汹涌成历史悬垂的大河床。
 
其实，他怎能不知机变韬晦之术。
其振作有为之功，与其威福自擅之罪，两俱不能相掩乎？
骑在虎背上淫风大炽真有那般风光么？
 
无论可逆不可逆，日月依旧照临着它们。
上朝下朝，勤政怠政，是谁嚷嚷着要以此公为戒？
哎，还是让这位工于谋国、拙于谋身的改革家在暮光中安歇了吧！
 
2020.06.07/20:50
 
 
　　84.耶稣会士来华 
 
在堆积如山的香料和遍地黄金的幻影里，
耶稣会士利玛窦以西方器物敲开了中国闭锁的大门。
第一件是自鸣钟，新奇而精美的玩物。
第二件是三棱镜，外形特别但不知所用。
第三件是世界地图，并未引起皇上和大臣们的关注。
这不奇怪，无论它们周围正悄然发生着什么，
阳明学和经史之类的东西仍在引领风潮。
现在，天主教南堂已经建造好了。
社交宴饮上结识的徐光启、李之藻、杨庭筠
成为神秘柱石上方最耀目的星光。
前者开启了西学东渐之风，
后者成为欧洲汉学起源的拓荒者。
看，这就是他们摆弄的400余种译书，
利玛窦先生的遗憾由此而来。
 
他知道，他的运气确实不佳。
穿戴僧袍和儒服却遮不住神父之言。
假扮御用钟表匠却难以实现耶稣会的传教计划。
墓碑上的十字架似在默诵长眠的真谛。
 
终于，他将生命和梦想留在了东方。
他让汤若望、南怀仁、郎世宁等人与他永远相伴。
他的继任者肩负使命驰而不息，
只留下一扇窗，并将东风引入开化之地，
引入语言之极并被深深折服。
 
由此，一座友好的桥梁搭建起来了。
这是此心不动随机而动的一片云。
这是智慧之举，无关方略。
这是他最应该感到欣慰的事。
 
2020.06.13/12:45 
 
 
　　85.江南市镇
 
在太湖流域，它们星宿般密布，
云集的富商大贾和名门望族体面而风光。
 
在周庄，沈家虽然没落了，
千百个繁盛的震泽镇却拔地而起。
这遍植于江南六府的葱郁的摇钱树从何而来？
它们是人们迷恋的丝绸飞扬的想象力：
它们柔软轻薄、美丽时尚，犹如小女子柳腰似的风韵。
一柄油纸伞，也将盛泽镇的羞赧遮去了半边。
它们是络丝缫丝，一箱箱白银由此而生。
它们是染坊练坊，一匹匹彩缎当空而舞。
它们是丝绸王国，一个个神话因而不朽。
养蚕是这样，妻络夫织也是这样，
只是移民节奏略显局促而已。
徽墨、茶叶、典当等行业穿插其中，
白墙灰瓦，映入多少北国乡愁？
 
此刻，乌镇的西栅区亮了：
木栈桥两边，街市繁荣，店面稠密，人畜同游。
通达的河道上，谁的丽影被桨声捎远？
苏湖熟，天下足。上市的水八仙，
流入朱家角镇客栈林立的标布贸易中心，
生出无限秀色。那些印花织物，
这民间的古老手工吸引了无数京省客。
它们是南浔镇高墙大宅内的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
不断牵扯出来的辑里丝或七里丝，
那享誉海内外的贡品皆源于此。
中介，枢纽，一家家颇具规模的丝行，
是商客标注在册的必经之所。
十字港，百间楼，水陆码头，万家烟火。
岸边浣衣人的捶衣声与高跟鞋发出的脆响，盈盈在耳。
一处处曲径园林，以及小莲庄的清韵，
悠然摇曳于水乡泽国的幻梦之中。
 
2020.06.16/18:40 
 
 
　　86.白银资本
 
它银光闪闪，却默不作声。
它是善恶之源，或许又是这一切的表象。
它意义非凡，可以衡量这世上所有商品的价值。
它一旦被取代，支撑整个金融体系的脊柱将会轰然坍塌么？
现在它却十分稀有，藏匿于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
而开掘之谜，又被大明王朝一遍遍勘破,
其中，被探索者唤醒的还有金铜之眼。
还有以南澳岛为泊点，以马尼拉大帆船为运力，
以花白如雪的六万吨银子不断流入
终极密窖的巨大吸纳者的天坑。
这是丝绸与瓷的光芒，照亮鱼米之乡，
也照亮棉纺、印刷、造船、矿冶，以及众多
发达手工业无与伦比的内生力的性灵。
五百多年间，它的地位无可撼动，
一条鞭法，使它的内质更加坚实。
现在，让我们记住云和，
记住那些开掘于南方的幽深矿洞，
记住风帆远航的冒险家们乐此不疲的起锚与出发吧。
无论叫海外贸易，还是丝银对流，
我们的目的再明白不过：那就是吸纳，
大量唤醒并前往它该去的天然中心，
然后优雅地沉睡。这大概已占世界白银产量的一半。
因为我们是出口顺差的最大保持者，
我们也甘愿成为凝固财务的优秀管理者。
可是，我们却不能小看牛顿这个人，
他把黄金作为准备金以后，就不愁发行纸币了。
这将意味着，中国的严冬就要来临：
这将导致白银短缺，财政空虚，
这将使明帝国如折断桅杆的大船无力前行。
而此时，阿姆斯特丹建立了世上首家股票交易所，
第一家中央银行英格兰银行也诞生了，
英国率先以金为本，废除银本位。
白银时代就此终结，我们也将迎来一个新天地。
白银，它在重回贵金属本性之后，
银色的剪影会否在花岗岩的镜子里凝结？
 
2020.06.22/00:30 
 
 
　　87.崇祯帝 
 
持续雨夹雪：这就是他的命。
一声啼哭在古老阴森的皇宫中飘然而逝。
多年后，精于木工哥哥的龙椅深陷于空洞之中。
现在，轮到他坐庄、打理，善视中宫与天下。
而阉党之乱，又使他无法立刻抽身。
内阁的软蛋们，顶个鸟用。
总之，他面临的危机接踵而至：
在东北边界，乌云翻滚，后金崛起。
沉重的赋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
权贵们却整日耽于奢靡与腐化。
不容乐观的是：衣食无着者
四处逃亡，各地义军蜂起。
而哪里是终结乱象的突破口？
首先，铲除阉党最为紧要。
然后启用贤臣，平反冤案，激励斗志。
然后改革内政，重振朝纲，
并着手解决内忧外患之事。
而兵部尚书袁崇焕的武断与刚愎自用，
将他的心再次拧成了坚果：
各处关隘失陷，京城一次次戒严，
凌迟处死袁某又焉能解恨？
现在，他的眉宇间铁骑飞奔，
宁远以北疆域尽失敌手。
关内的造反者犹如燎原之火
向外蔓延，义军的再生力量远远超出了
他的预判。现在，攘外还是安内？
他在走钢丝时体内烽烟弥漫。
持续雨夹雪：京城疾病流行，死者枕藉。
河南大灾，南京地震，民生凋敝。
在山海关，吴三桂的人马乘机歇菜了。
京城里由机会主义者带兵的军阀争相开门迎降，
迎接重兵压境的义军统帅李闯王德胜而入。
而他坚持早朝的勤勉还能自救么？
而他登上煤山寿皇亭的远眺还有希望么？
而他御极以来夙夜焦劳的报应就是解带自缢的伤逝么？
而他作为历史的奴隶并为其殉葬的悲剧，
却像那件血衣中的遗诏寒彻入骨：
……诸臣误朕也。可将文官尽行杀死。
勿坏陵寝，勿伤我百姓一人。
 
2020.07.05/22:30 
 
 
　　88.入主中原 
 
这确实是努尔哈赤建立的功勋。
在关外，明廷长期支持察哈尔部崛起的女真力量，
是在养虎为患吗？而雄视关外的后金，
的确震荡着东北亚地区的草木春秋。
 
也许，是灾害造成的困境激发了他：
包括建州女真在白山黑水间自我成长的魔力，
以及不得不统领游牧民族南下寻找生存空间的考量。
那么赫图阿拉城以旗统人统兵的秘诀是什么？
 
这就是女真各部迅速统一的核心力。
对蒙古、朝鲜的拉拢合作也挺奏效，而对
大明中央政府表示恭顺，每年谴使通好、进贡岁币，
则为研习中原政治文化提供了便捷。
 
这姿态，一味地韬光养晦完成了积淀。
皇太极的所有明制仿品野花般开遍了山峦：江都合约
迫使朝鲜断绝与明之关系；西征林丹汗
驱使漠南蒙古成为后金之附庸。
 
而少年崇祯深陷的泥潭令他分身无术。
大灾大难后的叛军之箭密密匝匝地向他袭来。
而满洲这个新的民族共同体将相传奕世统绪绵远，
将在红夷大炮弹道上完成攻击大明的练兵操。
 
接着，大明百万降兵成为一个耻辱。
而由睿亲王多尔衮等人摄政的清国羽翼渐丰。
另一方面，明军大开京师之门任凭李闯王自行进入。
自缢于煤山槐树上的崇祯帝真想杀尽所有官油子但为时已晚。
 
此时，为明复仇的旗号指向九门之地，
明清联军如簧的箭雨倾斜而下，山海关大战血流飞溅。
义军损失惨重，遂匆忙撤离，退回关中。
公元1644年，清军直取燕京，抚定中原。
 
革故鼎新，文治武功，这就是优势。
而大清一度显赫由盛而衰走向闭关锁国之穴，
最终将我们困顿窘迫死了么？那就继续采摘、狩猎吧，
在各自奔跑的轨道上相遇、交锋，然后淡去。
 
2020.07.08/1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