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超诗选
2020-03-28 19:00:44 作者:李景超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李景超,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土作协理事、河南省作协会员、凤凰诗社河南分社副社长、国际城市文学学会漯河分会会长、漯河市作协副主席、漯河市诗歌学会副会长、漯河市诗歌创作研究会副会长。
钟南山礼赞
他多么像一棵白杨树
有着力争上游的勇气
他多么像一棵白杨树
浑身充满阳光正能量
他多么像一棵白杨树
精神十足地往上生长
他不住别墅,只住普通房
他不开豪车,只搭乘高铁
他不需要什么专机,人民的生命高于一切
他不需要什么随从,人民的需要就是他的需要
没人可依靠,他就依靠自己
他订不到机票,他就改坐火车
他无法拽住那只远飞的黄鹤
他就用火神山雷神山的胸怀
吸引回来千年的黄鹤
他是84岁的老翁,却步履铿锵
他是一名勇士,把尖刀扎在病毒的心脏
他的每一句话令三山五岳震撼
他的每一个眼神具有春风化雨的力量
他沉稳内敛,他蔑视皇冠
他受人民爱戴
他有大海的胸襟
他一心要找到那个藏猫腻的敌人
他坐镇武汉
人民把第一话语权赠给他
他是自己的主角
也甘当人民的配角
人民的生命大于天
人民的事就是他的事
他在自己的人生版图里
有着自己独特个性的表达
他那双穿透风雨的眼睛
对皇冠洞若观火
他满含热泪
他爱人民大众爱得那样深沉
他是谁
他是白杨树一样的人
他是抗疫前线的特等功臣
他是祖国母亲的好儿子
他的名字就叫钟南山
煮红薯
那年月
妈妈在煮红薯
红薯让妈妈流泪
红薯因为水煮委屈了一辈子
煮去童年时光,煮去少年营养
妈妈要煮出红薯的整个家族
煮出世道的炎凉冷暖
煮出走失的狗、饿死的猪、不下蛋的鸡
妈妈要煮出全家人的快乐和平安
一顿又一顿,不停地煮
妈妈,像在编织新草帽防晒防雨
像要拧出淋湿衣裳的所有雨
在那时的乡村,早饭晚餐
有多少家在煮红薯?
有多少人像妈妈一样
不停地
流着泪
我是一棵白菜
不是菠菜,不是青萝卜,不是红萝卜
不是那些随风疯长的大叶菜
我是一棵白菜
是一棵抱紧自己白的菜
没有豆角长,没有葫芦圆
却守着自己的本真
不像青头萝卜
上面青,下面白
表里都不一
我只是一棵白菜
紧抱自己的白
像雪像梨花
有自己的操守和追求
一颗平和的心
暗藏火和纯
我是一棵香菜
没有哪种锋刃可以削掉我身体里的暗香
我的暗香能抵达你夏日的激情和失眠
宁可废掉全身武功也要将香气运回你的细腰
爆炒和清炖都能给你带来心灵的愉悦
酱醋茶一闲就爱论道我却以香气抒发伤心与快感
厨房也有风花雪月还有煮熟的鸟叫
用清水洗濯乡下简朴的爱情
滚烫的吻贴近缺少油的盐
坚守自身的香气是坚守海誓山盟的爱
用通体的香抵御风雨及虫咬病害
让香气漫过人们的身体向夏天发力
自身的扎实功力一网打尽葱花韭菜的尖叫
食谱里找词牌会找出乡间的小名叫荽
把握火候,在韵脚里押上夏日不一样的口感
酷似你爱过的村姑将郁香横贯农历
天天为人驱寒解毒,避开邪气
树这一生
树生在哪里就长在哪里
对外界从没有丝毫怨言
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一辈子
不愿意上窜下跳
不喜欢东跑西颠
只努力茁壮自己提升自己
不管是否活出名堂
不管是否有人纪念
只管长认真长艰辛长
不计较活在哪里
不计较长得美丑
长在水旺土肥地方不忘长
长在地贫干涸旮旯不忘长
树目睹过太多世间的沧桑
听到过太多甜言冷语
树一生都在坚持写着内心的日记
写着成长的经历
写着风雨雷电的教诲
写着阳光星光的暗示
写着彩虹月光的趣话
树的摇曳与静立都是美
就连它的愤怒与悲伤也贯穿着
一种震撼人心的美的力量
树的一生经历的事太多了
从它身上截下来的一节木头
也远比我们见多识广
树的一生比我们经历的一生
更为惊心动魄
与一棵枣树好
脚步停在老家那棵枣树旁
整个心就跟着它放松下来
枣树的弯姿让我想到村上可敬的老人
枣树上新抽的嫩苗让我想到村上懂事的儿童
枣树伸一下肘像劳作后的人在休闲唠嗑
枣树不停地摆动像与风在谈情说爱
枣花笑着开了
蜜蜂跳着优美的八字舞嘤嗡枣花间
蝴蝶耐不住寂寞也时常飞来
低垂的枣枝搔着行人的新衣
细碎浅黄的枣花在阳光下明灿张扬着
村妇头上衣襟上簌籁落满枣花的香
一群飞来的红蜻蜓醉倒在枣树的怀里
枣树让我看到了无限清明
风的清明,云的清明
天的清明,树的清明
风在林梢
枣叶领受了风,与风玩耍
枣树浑身溢出的景致与韵律
让我足足品味半生
兰花的香
春天的花朵是灿烂的灯
可春风有温柔也有残酷
一次又一次吹落那些杏花桃花梨花
我不愿交什么桃花运
只愿与兰花相亲
兰花是纯洁的女人
兰花内心的温柔把我照得通体明亮
我在你粉红的相思里
看见浮于净空的火焰
你是一朵水做的蓓蕾
在蜂蝶的炫舞里不随便开放
一颗心能触摸到你灌满兰花的香气
蓝天很干净我的眼睛很干净
你一来我的小屋顿时明亮起来
你是我的特殊客人
若你不来湖水不会冲坏堤岸
岸边的紫槿照样独自开放
仍然把最美好的词语
锻打成一颗一颗闪亮的星星
爱你的心从前朝就开始疼
一直疼痛至今
在我最好的时候
我的身体没有给最好的人
只能年年闻着兰花的香入睡
骨头上的名字
一块骨头隐隐作痛
有一个人的名字长在上面
名字上长满深情的诗句
那是你的名字
夜夜把我痛醒
你不心轻吻它一下
痛又变成痒
痒痛都钻心
我将这块骨头放进你的血液
从此不痒不痛
蝈蝈的叫声
它清脆而生动的叫声
让我想到一对恋人的情话
它热烈而持久的叫声
让我想到一个沧桑诗人的诗
终于从绝望中绕回来
没有滑进深井
也没有在坑边湿脚
它无畏并拚命地在黑暗中穿行
像银针扎向穴位
像西洋乐器刺入耳鼓
像暗火挣扎着伸出明亮的舌头
尽力伸到远处更远处
夜风被它的叫声拉得清奇美妙
大小野花趁势不停摇荡花香
干燥的星光变得入骨沁凉
这叫声多么像一场桂花雨菊花雪
落在诗人的胸口
深深地盘踞在他的心上
吸取着他的血液生长
成为他隐身的乐园
得以常常聆听天籁之音
常常从心里涌出阵阵
火焰的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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