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是一种疼痛(组诗)
2022-12-05 17:29:07 作者:赵颉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赵颉,男,1963年4月生,江苏丰县人,高级经济师。作品散见《中国诗人》《作家》《中国诗歌》《十月》《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诗歌报》等几十种报刊和微刊。获《十月》“首届爱在丽江.中国七夕情诗会”、《中诗微刊》年度奖等多次嘉奖。著有散文诗集《漂流瓶》、诗集《谁的生活如此诉说》。吉林省作协会员,中国化工作协理事。
如何捕捉一缕微风
这个问题,凭咱们五千多年的
老道智慧和经验,应不是个问题了
常用手段,莫过于简单的一杯老酒
把它当成男人,你就是一具窈窕
把它当成女人,你就是一篇誓言
当成一只勤劳的蜜蜂
你当仁不让,就是一座花朵的峰巅
当成狍子。这群原本单纯的孩子
在被过度围猎的过程中不停地进化
你必须趴在雪里好几天,你必须
化妆为雪野。但是你也可能最终啊
僵化为雪,或在第二个春天熔化为雪
千万不能使用绳索,但可以假装沐浴它
但它也有很大的可能突然勒住你的脖颈
索要你的一切。目前为止,它难以
以好坏所命名。它或者是一抹微笑
不是浮现在谁的脸庞,而是悄然进入
一个肉体。使用一粒陈旧的,迂腐的
叫做爱情的丸药
捕捉到手的同时它会快乐地孕育和繁衍
空荡之城
疏解。疏解。疏解。
我们看到了锤胸呐喊与徒劳无功。
……远不如一丝恐惧与一缕寒风,
让城市龟缩成楼房,让楼房战栗成
盒子。让盒子压缩成无数个
僵而不硬的灵魂。
街巷空旷。这一款空旷却不是我们
原本的意愿。它仅仅是一个
龌蹉的冒牌货。据说,灾难
源于庞杂的群居。据说,出现了一个
连影子都难以窥探的党派。他们要求
接消毒过的吻,做最遥远的爱。
寒流
断崖式降温,来的突然
有个温暖的说法,说这一波凛冽
是天气预报叫来的。是远处一个
喜剧演员的演讲,被听哭了
过来的
过往的夏天,都是把水果里所饱和的
把鱼肉里所淋漓的,放入偌大的冷库
今天,我们就把自己放进来
水果和鱼,早已在我们的身体里
我们,还在等待着什么
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雾凇是一种疼痛
我一直相信,这就是季节的精灵
就是比月光更白静的雾,比爱情更
激烈的盛开。比所有的疼痛
都更加幸福。我认真回顾了松花江
吉林市的松花江。这与桦甸的松花江
略有不同。这里有我
十七个年头的炊烟。一个姑娘
把我的青春喂成了中年。把我的中年
漂浮在不会结冰的下游。疼痛代表不了
失恋。代表不了日思夜念的几个
残缺的词汇。无数条飞翔起来的
鱼。身姿的曼妙无与伦比
市府东侧古老教堂边的银色枝桠
胆敢称为自己披散在天空的头发
很久很久没有你的音讯了
很久很久的雾凇
就宛然很久很久的你。我突然
看到沧桑这么美,这么疼痛
我突然看到寒冬这么柔暖。这么
婆娑的肆无忌惮。冬天里的伤口啊
如此灿烂
59岁感怀
突然想到闲云野鹤。这就像
一本书这一页的下一页,一座山的
下一座山。我试图梳理出一个道路的
脉络,发现过多的泥泞与蜿蜒,
过少的风铃和鞋。遇见的一个青年
羸弱,腼腆。第一次从徐州到南京
竟然忘却了乡音又难以捡拾起新语调
对工业课程味如嚼蜡,对文字游戏
却爱如初恋。对遥远的雪野
所寄托的拜膜类似于一句箴言。她
就是一个真实可信的幻觉。就是
一个江水潺流的城市,就是一条
具有十七年身段的鳜鱼。第一次
从南京到达吉林,我仅仅带了单薄的衣衫。第一次从吉林
来到北京。于是第二个箴言
就吞噬了第一个,仿佛我们常见的
过河拆桥,仿佛否定之否定之后的迷茫
与不堪。仿佛爱情被粉碎于一个又一个
婚姻。这个盒子装满气味、沙漠和药片
第一次,59岁了。不会有第二次
脸
我趁着酒劲断言,
所有关于皮囊的故事,脸最诡异。
历史会远远躲开,
以上下的笔墨而言左右。
这种动物,狡黠、隐忍、多愁善感。
精于说话、掩饰、涂抹、泣鬼神。
这种植物,经过风吹日晒之后,
经过洪水冲刷之后,必为沟壑和沧桑。
昨晚赵丽颖在第十集说,
“我们真是亲兄弟啊。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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