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外的早春（外四首）

 

站在窗外的早春
他不知道我和他相视一笑
他先递来一声春的啼哭
接着又悄无声息的
把花开满枝头
 
他不知道我在感谢他
把置换的季节送到我面前
还有熟悉的鸟儿
在我和窗外的早春之间
炫耀新的发声
 
初来乍到的早春
为了避开袭来的春寒
一次次的抱紧自己
把初吻的颤栗留在背后

 
一只鸟在树枝上
 
一只鸟在树枝上
跳动着鸣叫
似乎把我和春雨认出
雨水洗去灰尘
亮起来的树枝有了春的气息
召唤更多的鸟来此相见
 
我看见每声鸟鸣自带春风
那一阵阵的涟漪
仿佛从寂静的天空活过来
我在等另外的鸟赶来
让它们帮着一根根树枝
把摇曳的叶片从身体里取出

 
衰老的姿势
 
那一垄垄的茶树
陷在寂寞里已经很久了
 
有一瞬间它们集体抬起头
似乎看见了春雨
携着一片响声
重新回到了故乡的茶园
 
或许到来的春天
更需要一次沐浴更衣
 
那些低处的茶叶
面对光线仍如初见
却无法拿出一次完整的摇曳
让风看到它衰老的姿势

 
春天的阳光如此灿烂
 
春天的阳光如此灿烂
田埂上的小红花
刚从一场诽闻里脱身
翩跹而来的蝴蝶
说笑着一起去河边照镜子
 
穿过下午的时光
它们栖息在一声鸟鸣里
从获得的宁静里
它们更愿意与月光比试
 
爬上山坡的小红花
和身边的小草相视一笑
再也没有什么眼神
能阻止它们所喜欢的摇曳
 
 
我可能丢失了故乡
 
我可能丢失了故乡
那些在山坡上疯跑的树本
在公园里站成了风景
所有的沟壑和恩怨
都被轰隆隆的推土机填平
又冒出几棵春草
在老屋的基地上来回走动
它知道怎样和我用眼神对话
蛰伏的虫鸣在月光下
寻找着遗落的温度
此刻风从远处吹来
仿佛在安排我们一起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