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破冰的鸣响

在我的办公桌上
冬和春的一场博弈如未醒的梦
牧人不屑于我的这种端坐
他轻扣蹄铁的脆响
喝下醉意的笔墨
从而，把白茫茫的视觉甩作响鞭
姑娘哪儿去了？
黄土的勾坎哪儿去了？
酒
一曲秦腔将庚子年的草
于辛丑的年宴，俘获皮影的羞涩

一只鸟
一只大鸟
站在高高的雪峰上
喙食一粒种子
于我的窗前，沐浴白的浩渺
这是一个讲故事的年代
这是一个成就故事的年代
牧人嘿嘿笑着打响响指
音的时空覆盖
解冻了一面湖，一滴水
我冲着睫毛上的白，哈了一口热气
寒冷被一点点
一点点化开

飞，到了牧人这儿不再是梦想
他曾使劲地摇着我的手
他说，兄弟，走走走
同我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说着，他开始抚摸我肥胖的脊梁
一脸沮丧的告诉我
兄弟，你没有飞翔的能力
你丢了，丢了你的翅膀
于是，他这带血的肉身
在马鞍的焦灼和渴盼里
飞也似的，回到了原乡

1月6日，合上一本书
在地图上鸟瞰着
我独自喃喃自语
陕西是个好地方
那儿有帝王
也有——人杰
特别是白水的那只大鸟，它的鸣唱

2021.2.6于库尔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