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宾川诗韵

　　跌宕起伏的2022年业已过去，蓦然回首，这一年确是不凡。新冠疫情反复侵扰的第三年，中国因时因势决策、科学精准防控，始终掌握抗疫主动权，高效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惊艳世界，中国空间站建设如期完成、神舟十三号载人飞船在东风着陆场成功着陆、神舟十四号载人飞船成功发射，香港回归祖国25周年“一国两制”实践取得举世公认的成功，中共二十大胜利召开、开启了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新征程，“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福建舰”下水，全球首架C919交付市场……中国2022年成绩单如此耀眼。

　　历史的车轮在我们回望时，总是给人以启迪。

　　没有对历史的认识自觉，就会被时代所淘汰。

　　2022年，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一隅的宾川亦是不凡。不凡得醉人，不凡得飘逸，不凡得浪漫。

　　宾川的土地古老。“越析诏”、“花马之国”、“热区宝地”、“葡萄之乡”等等一个个美称，写尽了宾川的悠远富庶和风华绝伦。走进宾川，你就会有一种空灵，像三月的梦被早春的雨水洗过，热区宝地氤氲成一副浅绿的山水画徐徐铺开。

　　这里有关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故事，被董其昌、米芾、徐霞客、李贽、徐悲鸿这些多情的诗人墨客痴痴吟咏，让后来的我们沉醉其中。

　　在惊叹之余，拥山色而眠，随水波而歌，将自己醉成一泓清泉，一尊瘦石，一棵虬松，一片流云……

　　借一位才女的诗，话说宾川的浪漫：“宾川的浪漫是四千年白羊古村骨陶片碰撞的叮咚声响/宾川的浪漫是三千年丝绸古道上绵长的赶马谣歌/宾川的浪漫是二千年鸡足古禅前肆意绽放的古茶树/宾川的浪漫是一千年越析古诏中神勇舞剑的越析魂/宾川的浪漫是六百年州城古镇文武庙斑驳苍茫的时代痕印/宾川的浪漫是一百年咖啡古树下历久弥新的守望归真……”(杨朗琼)

　　当然，不凡的宾川还有徐霞客注茶为玩的浪漫，中国水果之乡的浪漫，中国葡萄之乡的浪漫，中国柑桔之乡的浪漫，引洱入宾敢为人先、战天斗地的浪漫，民族文化、红色文化、侨乡文化的多元交汇、底蕴深厚的浪漫……

　　2022·宾川的经济社会发展确是不凡。因地制宜调整优化农业产业结构,走好高原现代农业发展之路;发挥优势、超前谋划,创新思路、主动作为,强力推动，走出以绿色为底色的建材产业发展之路;解放思想大讨论，推动新能源新项目，走向高质量发展之路。

　　2022·宾川的文化事业发展确是不凡。“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云端走来新冠疫情背景下的“李白路东诗酒会”，走来已经停办数年的“葡萄文化节”，更走来阳春白雪一般的由宾川县纳溪河葡萄研究所协办的、中国诗人社云南分社主办的以宾川情愫为背景的国内盛大诗赛，让一度被戴上“尚武无文”帽子的宾川，让原本文化底蕴深厚却偏被称之为“文化沙漠”的宾川，一时间绿韵迭起，葱葱郁郁，怡人且清新。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诗赛反响强烈，本土的、县外的、州内省外的，沉吟者、初学者、大咖级别者，少年行、老年行、才女才子行，自由诗、散文诗、新体旧律诗，各种美好的韵律扑面而来，一首首散发着泥土芬芳、写意宾川大地的诗作跳跃而来。一个个辞藻精彩纷呈，一行行诗句动人心旌，一段段情怀可圈可点，不读则已，一阅惊人。

　　这，就是诗集《2022·宾川》给我留下的印象。

　　诗歌视野是开阔而幽深的，表达方式也灵活多变，诗集《2022·宾川》生动体现着了诗人们在艺术表达上题材多样、思绪繁复的美学个性。不过，在诗人们纷繁多样的题材之中，我最为看重的是两类：一类是吟咏自然之诗，一类是感喟生命之诗。我觉得从这两类诗歌中既然窥探到诗人观察与思考之细腻深切，又能体味到他思想感情之丰富深邃。在这两类题材的文本中，我们还能发现不少具有艺术完整性和形式独创性的诗歌成品。

　　大千世界是纷繁多样的，也是芜杂琐碎的，在平常人眼里，大自然的诗性精神不仅不是葱郁丰厚的，甚而还可能显得淡薄乃至稀缺。不过，在诗人看来，一切的自然其实都存有可以不断提炼而出的诗意素质。春夏秋冬之季候变幻，风花雪月之景观更替，山峦云烟之气象蒸腾，凡此种种，对于诗人来说，无不充溢着美的潜能，散发着艺术的光彩。

　　把敬畏还给自然，把自由还给生命，把尊严还给文明，把爱与美还给世界，让诗歌照亮大美人间。《2022·宾川》之诗意味深长，其观人之诗也显出眼光独到、表意不凡的优雅。

　　“新新诗”写作倡导者，主张“人与世界、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写作”的诗人郁东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际华文诗人协会理事、鲁迅文学院民12期学员。著有诗集《无业骑手》《片断》《追赶春天的花朵》《郁东的诗》《诗笺》《风在满世界找家》《飞向村庄的阳光》《把你作一个比喻》《红船巨浪》，散文集《追忆云南城》10部。郁东生在磅礴的千里彝山，他的诗作以小见大，诗境广阔，抒史之章，波澜起伏;叙事之篇，精妙动人;扶贫之笔，情到深处。在他的眼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石一树一江一河，都是他勃发诗心的灵感，仿佛那些朴实无华而又闪烁着智慧之光的诗句是他与生俱来的。他写以滇橄榄为背景的《圆世界》：“我醉在一树枝头/听蜜蜂和橄榄花对话/听风谈论翅膀的成长/醒来，我握住一片羽毛/绿叶和花朵带着/漫山遍野的树飞翔”，“我醉在一树枝头/听蜜蜂和橄榄花对话/听风谈论翅膀的成长/醒来，我握住一片羽毛/绿叶和花朵带着/漫山遍野的树/飞翔”,平实的叙说中，让人真切感觉到诗人信手拈来的高超的诗歌艺术表现手法，目睹到大自然的美妙与神奇，这只是诗人众多诗作中的一个片段。还是让我们与诗人一起，在《2022·宾川》这部诗集中，在组诗《从一段陶片上解码我的先祖》解读诗人的思想，品鉴诗作的魅力：“四千年前的人/我在白羊村等你/请握紧那泥土中的陶片吧/每一段陶片上/都有先祖的影子/风的消息，石头的印记/鸟的爪痕，千年前的谜语”，几句《序诗》，笔力不凡，而又勾魂摄魄，令读者有了读的欲念，又以独到的美学视觉，透露了历史雄浑的过往。在第二节，诗人以精炼的语言，优美的形象，叙事和抒情相结合的手法，继续把诗情由衷地泼洒：“木刻的李，白纸上的文字/大片大片的花在春天燃烧/白色的焰火升起/土陶，酒罐水缸之什/千年土地上/生命的颂词”，在第四至第八节，诗人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很激扬，一路婉约、浪漫地叙述史记与传奇，在第九节中，剧情迭转自然而然达到沸点：“女人一多，村子就暖/男人一多，酒碗就大/古时的白羊街/现在的牛井街/女人编织云彩的梦/男人说出像火的话/白羊变金牛/催生彩云之南/中国水果之乡”，悠悠诗韵，一气呵成，直达第十、第十一、第十二节，洋洋洒洒，完美收官：“从一段陶片上/我看见了火苗的温暖/我的先祖叫羊/白羊，那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地方/大羊为美，白羊朵朵/天空无尽的灿烂/大地锦绣的江山”，全诗生动活泼，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富于诗情画意，饶有生活情趣，别具一种令人遐想的优美境地。

　　青海的诗人上官青南是一个对自然世界异乎敏感而用心的哲者，在诗集《2022·宾川》中，我们能读到他写下的吟哦自然、感怀宾川、表达心意的诗章《宾川诗简：柑桔引》这组组诗。“此时，一枚柑橘在我手心，像是宾川肉身鎏上了金子/圆润、多汁、饱满，是许多年生长的树木中/有光芒的一棵……预约一枚柑橘，将整个宾川放养在果林里/这些果实酒真正获得了自由/路过硕果累累的果园，人们必低头穿行……”这是一个多情的诗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遥远的大西北和彩云之南的宾川的链接之中，链出了诗情，接出了诗意。在诗人写来，柑橘是成果，滴落在“一种田园的大境界”里，在阳光下“枝叶伸展的方向”“独自城山水之魂”，而“给每一座江山掌灯”，“打开一个人体内的灯火阑珊”，那钟情于雨的未眠人，“在宾川，我喜欢的姑娘”，那是欣喜、沉醉、陶然的心态之闪现，又是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心怀之表露，“有着柑橘一样的清新，呼吸”。不得不说，这组诗所流露出来具有审美情趣的思想的情感，是与诗人厚重的诗心底蕴难以分开的，“一枚柑橘，点亮了我手上的生活/阳光在我身体里奔跑/那些更低，更广阔的颗粒/一直照耀宾川的万物/锄头上的光芒，比郭林更加殷勤/留守的几枚柑橘，戌卫着枝尖上偏安的悬挂/等待一场采摘和劳动，说出宾川的小半个天下”在诗歌里，诗人看到的是无边的浩渺和悄然升起的“丰收里蕴藏的辽阔，流出了大海的涛声”。正所谓“以我观物，故万物皆著我之色”(王国维《人间词话》)，诗人对自然的吟咏和抒写中，从来不是停留于简而化之的客观呈现之写实主义，而是用主体的眼光来观照和审视自然，让自然流露出撩拨心弦的主观情感和人生意蕴。

　　诗人吟咏自然总有独到的表现方式：从主体出发来观照自然，从自然中抽绎出别具意味的情思，让自然之物彰显出启人心智的深远意义和深厚哲理来。诗人都是心思细敏、善于发现的一群人，他们总能寻找到自然世界与人类生命的密切关联，宾川本土诗人杨青松也是如此。在《落霞飞过纳溪河》，他联想到自然万物的命运：“月亮从东走到西的时候/黯淡的天空突然亮了/白羊村金灿灿的稻穗撞入怀中/准备觅食的白鹭依旧那么白/大山高原之上，三只白色的山羊/快速从打碎的黑夜缝隙中穿过……太阳从东走到西的时候/灵魂开始收割荒芜”(《古村的呼唤》)，因为一个被遗忘的村庄与历史有着惊人的联系;看到“石斧”，他想到了“斗破苍穹”;看到石碑、石刻，他想到“摩崖之上，剑气风霜，原来/有个名叫宾居的地方/也曾写下石头记外传”(《一个被遗忘的村庄》)的确，秘境宾川，有太多的传奇，太多的不凡，在《葡萄树下的秘密》中，那寂静、孤独而轻灵的身态，与人类灵魂的情状之间，有着种种可以相互比拟之处：“如果有一片红土地/我愿死在葡萄树下/从此，蝴蝶便不会惊讶/生前，红土地不属于我/死后，我也不属于红土地/恰似脊梁，长满少年的胸膛/天上的星星划过，从不在乎死亡/如此，汗珠才是葡萄最好的给养/泥土证实着冬夏，不畏风霜/血红的果实如此还原着我们/我们的后代会在葡萄树下打开枷锁/舍我其谁的人，是葡萄树下最后的秘密/有一种悲壮的力量，必将吞吐一方”，看上去写得很随意，实则朴实浓郁，诗意悠长。

　　对“宾川”地域符号的沉吟和书写，可以说是宾川本土作者闫建斌对生活感悟中最有分量的篇章，在《穿越大地的行吟》等三首诗中，作者这样写道：“作为生长在这片热土上的人/我是活着的种子和水//葡萄绯红/橘子金黄/石榴籽儿细腻/还有更多植物汇聚这里/我们一起调试着秋天这架素琴//龙潭水清波荡漾/几多欢快音符扩散/解了大地的饥渴//村庄静立，很多时候/我们一起沉思/描绘出一轮晨曦”。在《写意平川》中，诗人与一帮朋友聚首，找到了“彝歌绕着山梁转”的特性，在“从三十五里坡到四十五里箐”，对飞逝的光阴体味良多、解剖了生长在这片大地上人们生活的艰辛、努力、奋发向上，思忖恒久之后，领悟到“绿水。彝家女的柔情/山峦。彝家男儿的胸腔”的人生真谛，“这些隐藏深山的地域名/一个个山里孩子的名字/一位纺织夜的母亲/两个相拥而行的人”，这是一种生命的彻悟，也是一种精神的成熟与爱的回归及瞬间的觉悟。又比如，《走在山野，聆听种子的声音》：“种子播入泥土/与粗糙的石头铆足劲/绕过坚硬的部分/以肉身突破重压/追随四季/牧放少年 中年 老年”，“在荒废已久的打谷场/晾晒种子与种子亲密拥抱的瞬间/沦为一位逃离者/渐行渐远”，这种诗人从自然时间之中提取到的内在深意，使诗歌的意向陡而向上，意韵无限延伸，余韵弥珍。

　　诗歌致力于恢复自然伦理的完整性，致力于维护生活的希望和信念，致力于推进人类的关爱和尊重，致力于文化的纯洁与崇高;诗歌漠视黑暗与冰冷，鄙视暴力与战争，善视饥饿与贫穷，正视灾难与死亡，构建诗意的美好家园。在诗集《2022·宾川》之中，还有一类作品也具有不俗的品位和质量，那就是审视人世、感喟生命之诗。比如著名散文诗作家鸽子的《快快去宾川，慢慢提炼一颗属于自己的真心》，对宾川的激情，澎湃迸发：“躺在干热河谷的摇篮里，宾川的土地和宾川人，天然就有火一般的热情与激情。进入宾川，热从四面八方涌来。阳光久未出过汗的人，真该好好出出汗红红脸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生活长了，不接地气的日子久了，就不知道人间烟火需要汗水来浇灌，幸福花朵和果实需要劳动来培育。……”“在宾川，就连阳光和风、鸟鸣和方言，都弥漫着水果的甜蜜;那甜蜜，是柑橘的甜葡萄的甜石榴的甜……在宾川，在甜蜜之前和甜蜜之后，我炼出了属于自己应有的感恩之心……”观己就是自我圆融，通过对自我存在情态和内心真实的审视、言说、抒志，而达到对审美人生的深沉领悟。

　　散文诗作家、朗诵家李雪，耳濡目染于彩云之南云南驿李家大院的书香气韵之中，她的作品清丽、率真、婉约，有着浓郁的时代感，又流溢着李清照般的古意，崇尚典雅。“如果要问，火热的土地上还有啥?也许，仰起头问一问，那高天上的流云，那流云上的佛光;俯下身，要问一问那土地散发的热气，还有一张张质朴笑脸上，浓得化不开的，乡愁……”(《在宾川火热的土地上》)，诗中的“问”，其实就是“答”，诗人忽而仰起头，忽而俯下身，借助热区宾川的山水乐趣，“问”者的对视和互审，阐发“堆满鲜花的小推车前，等待越析王子来。花朵扬起温柔的脸，静静等风来幻想着就在刚好拿起一捧，最美的紫色桔梗花时，越析古国的王子不期而至，英气潇洒、飘飞长发，我与他的眼神彼此缠绕”的穿越情趣，这就是李雪《等风来》的细腻的白描，“只不过，他在千年前，而我，在千年后，两两相望……”诗人的婉约虽有几分期冀，但面对空空如也的越析诏故地的人是物非，对南方丝绸之路明珠古镇宾居的文物流失，以及古街、古坊、古道、古建筑等淡出人们的视野，颇有几分哀婉与遗憾。在诗人的眼睛里，世界并没有消失，世界仍然一样的虚无，于是，诗人在叙述《大王庙张敬》和《青鱼洞》的时候，就将自我与世界之隐秘关系作了艺术阐释，是耐人寻味的。在诗人看来，“我以为张敬大王是阳光叱咤风云的王，手持宝剑，身跨骏马，冲锋陷阵”，青鱼洞里的“青鱼应该是一个修炼千年的青衣女子，有着一颗与凡尘女子一样的思凡之心，也许，在大王庙会里，在龙口泉水边，青鱼应该看见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接下来就是一场爱的痛苦纠缠”，含情脉脉，托物寄辞，给读者以联想、回味的余地。如此跌宕回环，层层渲染，使人物感情回旋上升，达到高潮。世界之存在抑或消失，并不取决于世界自身，而是取决于主观之“我”，“我”心意几何，便决定着世界之在或者不在。这种对世界存在与否的认识，流露着鲜明的个性特色。

　　在《2022·宾川》这部诗集里，我读到了湖北诗人黎落的《喜悦的事物》，以及他为诗意宾川所吟咏的声音;我读到了云南鹤庆诗人杨宝贵的《宾川，那些不可辜负的美食》，以及他记忆宾川海稍鱼、葡萄、柑橘、朱苦拉咖啡的美食美品文化元素;我读到了山东曲阜诗人孟萌的《宾川风物志》和《鸡足山行怀》，前者新诗，后者散文诗，以及他用心去写宾川，歌宾川，感怀鸡足山，缅忆明代大旅行家、文学家徐霞客的溢彩流章之辞;我读到了四川泸州诗人袁斗成的《拜访萂村，乡愁与古韵对话》，以及他豪情万丈、诗彩绚烂的浪漫情怀;我还读到了黑龙江鹤岗诗人韩宇、云南昆明诗人槐以建、湖南张家界诗人杨东胜、四川南充诗人鲁川、山东泰安诗人赵玲、云南红河诗人云沐蝶、云南大理诗人何永飞、山东青州诗人项玉友、云南巍山诗人陆向荣、云南丽江诗人陈洪金、湖北荆门诗人陈笔等的精品力作《宾川，果香四溢的坝子天城》、《又是一年宾川秋天到来》、《白羊村遗址：仰望祖先的荣光》、《宾川，黎明静悄悄》、《在宾川，邂逅一粒葡萄的理想主义》、《宾川，在风雨中站成自己》、《金顶寺落日》、《宾川鸡足山》、《红色新庄》、《大地诗情》、《葡萄熟了》，等等。可以说，这些诗人有代表性的诗人在他们的创作活动中，不仅写下了许多优秀之作，而且有意识地结合在一起，以宾川、鸡足山、葡萄、中国水果之乡的历史和现实，努力开掘时代的主题，抒发开拓者的美好理想和高尚情操，探索真正意义的人生，表现社会主义时代人的尊严和价值，开拓和阐述更为深广的社会内涵和历史内容，形成了以粗犷豪放、昂扬雄健、通达深远而又充满浓厚的文化气息和民族风采的新兴诗作，将人们面对甜蜜和美好时复杂的心态和矛盾的情感艺术彰显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北京顺义的张广超、河北黄骅的胡庆军、湖南衡阳的丁小平、四川成都的梁兴、安徽霍邱的胡世远、浙江杭州的陈于晓、山东东营的张庆忠、云南鹤庆的李镜泷、云南大理的韩学成、江苏丰县的张启龙河南信阳的方刚、云南丽江的李红芬、冷碧李梦游、杨映红、重庆高新区的杨从彪、河北保定的邵文志、云南昆明的张向军、陕西西安的张林春、李宗明、四川盐亭的王怀东、黑龙江大庆的杨文霞、江西南昌的岳梅、安徽青阳的方小为、广东广州的蔡秀花等，也是一群善于观察普通人、借诗写意人生的普遍人和折射历史与时代的优秀诗人，他们是在这一个时代的进程中永远的一群人，在猝不及防的时刻，用他们灵动的语言，打动你的内心，触动你的灵魂，这中间的一个个人，构成了一个完整社会的每一面，见证了正在发生的“历史”，“现实”和“乡愁”，所以，对他们的关注，是一个作者自发的也是自觉的写作良知。他们都是对平常百姓的诗化描摹，用语朴实但意味丰厚。借助诗会相聚的时机，诗人将观己与观人巧妙连在一切，面对光阴荏苒、生命短促的时间哲学，诗行中流溢的那种试图放达慷慨而又心怀感触的复杂人生况味呼之欲出，扑面而来，让人内心深处波澜层起，慨叹丛生。

　　诗在远方，诗人就在眼前。

　　宾川就是远方，是一块诗意的乐土。千百年来，在每个历史时期，诗歌总能发出自己的声音。改革开放以来，宾川这块热土胸襟博大，孕育了中国水果之乡的甜蜜，也孕育了中国散文诗无限的丰沃。

　　一路走来，不凡的宾川诗潮叠起，诗韵翻飞，绿色的旋律淹没了“文化沙漠”“尚武无文”的宾川大地。《宾川报》的创办，《高原风》文学报的创办，95散文诗云南鸡足山笔会，首届“鸡足山杯”散文诗大奖赛暨全国散文诗研讨会，百名作家宾川行•全国散文诗笔会，2019中国诗人节•宾川端午诗会，“遇见橄榄花•守望情人果”滇橄榄诗会，“李白路东诗酒会”，中国诗歌庄园第一届一马平川诗歌节，让宾川蓬荜生辉，诗花流韵，无限的诗境纵飞，浓缩成五个大字“有诗的地方”，在这里，在宾川。

　　一路走来，不凡的宾川走出了纳张元、张旗、王有明、廖建军、许天侠、杨继光、杨宏毅、安建雄、杨雄武、张橙子、杜家元、龚忠政、刘志新、闫建斌、周家林、李清松、杨青松、董爱春、杨秀萍、时清、季碧文、雪山、田学、王丽环、施秀勤、董黎霞、李艳玲等优秀的本土诗歌耕耘者，他们的思想驰骋于宾川山川河流，视角独到，诗意邈远。他们的诗内容丰厚、深沉，既有深邃的历史思考、家国情怀、人文关怀，又有浓郁的乡情抒发，同时也有现实生活风貌的展示表现了诗人对祖国山河的尽情描绘，内容非常好。读诗，讲究的是意境。他们的诗，意境清新、明丽，具体时间很好的美感，其韵味十足，读起来使人轻松，十分让人感动。

　　诗歌是人类走出混沌世界的火把，是智者与世间万物的心灵对话，是把一切所及之物升华为美的自我交流，诗歌站在人类精神世界的前沿，吟诵和谐，吟哦幸福。《2022·宾川》中浪漫的诗作，不是凌虚蹈空的胡思乱想，而是扎根于生活和存在的及物写作，这些寄意自然、感喟生命的精彩诗章，体现出不凡的精神气质，具有感人肺腑、打动人心的艺术魅力，是2022宾川的不凡的最好诠释。

　　是为序。

2023年4月1日于宾川野草斋

　　【作者简介】王艳钧，男，庚子之鼠，云南省大理州宾川县人，主任编辑，大理大学文学院客座教授，中国楹联学会、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橘源梦笔——王艳钧长联诗赋集》《橘源蝶恋——王艳钧散文诗集》等，创作单边80字长联作品80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