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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美的激情呼唤

——读青年作家彭书锦之诗

2023-02-07 20:42:37 作者:徐振贵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徐振贵,山东平原人。中共党员。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山东大学博士生导师,曲阜师大教学督导。在海内外发表论文多篇,出版《孔尚任评传》《孔尚任与贾凫西》《孔尚任全集辑校注评》《中国古代戏剧统论》《戏曲与儒学之缘》等专著,出版长篇小说《琵琶吟》。完成国家社科基金等项目数项。获国家社科基金奖、国家新闻出版署奖、教育部奖、山东省政府奖、曲阜师范大学奖等奖励。评为教育部全国模范教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当今时代文学异彩纷呈,内涵与表征莫衷一是。作为一种情感表述的重要载体,好的诗歌定是符合人类进步的先进体征、符合时代发展的规律表达。身植于有意识表达载体之中,将个人情感体验的触须平稳渗入笔尖的语言,伸手窥探整个社会令视野更加宽阔与长远。始终在探索个体生命的价值意义表达,群体生命的生存与相处的同时,把握真善美的多样化视角,这便是彭书锦诗歌语言的内核所在。

  读好书乃人间乐事。兔年新春伊始,便有缘阅读了青年诗人彭书锦的诗歌。他是作家,是主编,更是诗人。他说,诗歌是自我内心情感的迸发,是自己与自己、自己与他人的情感共通计,是国人乃至人类之间的一种必要交流载体。他倡导,未来的诗歌呼唤大境界、大气魄,呼唤对人民、对祖国的责任,对世界、对时代的思索,达到个人内在情感与时代外在呼唤相统一,为之增加了更多粉丝。其诗歌已经译成数十国文字,流传国外,受到好评。我所见彭氏诗歌,不逾百首。不过任何诗人的文学地位和影响,并不与其诗歌数量成为正比。爱新觉罗·弘历亦即乾隆,写过34160首诗,不无历史文献之用。但能有几首至今传诵?彭氏之诗现少而精,却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生活。

  彭诗有对自己童年生活的美好回忆,有对故乡热土的深挚热爱,有对日月星辰、春雨香花的由衷赞美,对世界和平的热切向往,对历史名人例如屈原的讴歌......即如故乡,就有故乡的母亲,故乡的细雨,故乡的霹雳。仅是写雨,就有雨前的风云变幻,雨后的阳光灿烂,暴雨、大雨、淋雨、春雨,尽收眼底,其中表达丰富、意蕴深厚。然而其诗歌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还是来源于他真善美的内心激情呼唤。

  诗歌乃真善美的化身,其青春永驻的生命血脉在于“真”。“真”是善和美的根基。真心,真情,真言。所谓“诗缘情”,“诗写景”,尽皆“真情语也”。要反映社会的真实面貌,遑论其丑恶抑或美好;要表现诗人的真情实感,遑论其贬斥抑或赞颂。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彭诗《春雨》道:“阳光温柔消解了冰雪/天空上彩虹伴着春雨/这是我在远方流泪/随着泪水划过花瓣/滴入青草嫩叶中/幻化成一个梦的精灵/它徘徊在草原上/向我诉说着春天的故事/一缕芳香夹杂着洗净后的泥土/那是我们家乡的方向/我们时刻准备着/迎接这一场青春的想象/流向天边与心底/炸开一朵绚丽的花”喜极之泪与春雨之滴,交织滋润着故乡泥土鲜花的青春,天边与心底的喜悦之情弥天漫地,炸成绚丽鲜花,使一位热爱家乡的青年赤子之心,尽皆真实地袒露在读者面前。其后“炸开一朵绚丽的花”语言充满力量感,表达充满希望感,给予读者生生不息的渴望。

  诗非哲学,却蕴含哲理。彭诗《故乡》中,说乡愁是情绪、命运,看似抽象,接下来却是:“家乡的那条小溪,就是命运赐给我的生生不息的脐带”“激越出儿时的欢笑声”,形象而真切地道出了对家乡生命不息热情不已的真实感情。诗忌拾人牙慧的雷同,张三第一次说美人似鲜花,是好诗,第二次李四说鲜花似美人,就自然为人耻笑抄袭。彭氏渴望“白阳之花”,更喜“含苞待放的白阳之花”,这是人之常情真性,但他所写乃是其“远离深渊的孤独、黑暗的恐惧”的白阳花,已是迥异。不但“扎根在泥土里,生长在风雨中”,而且“怒放只不过是那一瞬刹的典礼,风暴雷霆才是值得炫耀的勋章”,蕴含又推进一步,而且她“要照彻闪电,随风起舞,在熔岩上流动”,更是孑然独立,却真实塑造了一个坚强不屈、天人合一的青年和平天使形象。

  新诗没有格律束缚的桎梏,诗人应有驰骋想象、上天入地、无所羁绊的自由,但又与痴人醉酒梦游、奸人瞒天过海信口胡诌迥然而异,一步也脱离不了真实之心、真实之情、真实之言。彭诗《火把》中,现实被黑暗扭曲,坚强不屈、高举火把的老人,要带来光明,盼望不尽的野火驱散阴霾。“他眼里都是乌鸦”“乌鸦害怕火光”。为何作者不以同是奸邪之鸟的猫头鹰象征黑暗而是乌鸦?因为乌鸦更为平日常见,更为真实可信。人们常以白鸽象征和平,彭诗却以那位飘逸、青纯、手持乾坤伞、身穿冰雪衣的姑娘为象征,更真实亲切,也就容易“惹千万人喜爱”,为读者易于接受。不是全心装满读者的诗人与诗歌是绝缘的。

  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真善美中的“善”,乃是诗歌价值之源,人文关怀的追求之本,诗歌体现人民性、时代性的载体和准则。具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华夏民族,经过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的腥风血雨,犹如坠入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故书锦有名诗《深渊》曰:“深渊猛然刺向我的眼/双腿也已被桎梏/只剩意识在担惊受怕/偶见天边飞过一行黑鹭/仿佛预示着致暗的到来”。初读至此而不解的是:既然如此,为何还“我要与毒刺作伴/我要潜入深渊巨底/下坠,再下坠/深渊,我要与你对话”?因为黑暗的极致亦即尽头,就是光明。从其“对话”中,我们仿佛听到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的高亢之歌。因此,彭氏才能“把太阳赐予我的能量,传递到无穷的远方”“共同完成一组壮丽的诗篇”(《我在深夜里写诗》)。他要“手持太阳剑。昂笑沧海潋”(《生活旅记》)。“在黑夜摸索前行中”,终于“寻得一盏明灯”(《在黎明下刷新》)。这些新诗,之所以经久传诵不衰,就是因为作者与华夏同胞血浓于水地紧密相连,呼喊出了他们的心声,跳动着时代的脉搏。

  新诗应该是“美”的,要求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以美言美篇,抒发真知灼见;美诗应该是底蕴深厚,与浅薄孤陋无缘;自然能使读者醍醐灌顶,满足审美享受。这也正是青年诗人彭书锦多年来的梦寐追求和实践。他的名作《跑到江南淋场雨》开篇即是:“天空滴落/滑过江南的肩/在历史的车道中流转/与大地亲吻/碰撞出淋漓的乡情”抽象的乡情,竟从如此磅礴壮观的意境中烘托出来。而这种乡情,掣肝锥肺,犹如尖枝和尖影“穿透我的心”,何以解脱?“想跑到江南淋场雨”!而当思乡泪与故乡水汇成他畅游的江水后,他则兴高采烈地高歌“举起悠悠岁月,畅饮这一杯江南水”,全无饮酣视八极、俗物都茫茫的清高孤傲,而是与家乡山水、父老故旧水乳一体、酣畅淋漓的真挚深情,能不使心有灵犀的读者喝彩称快吗?!

  青年诗人彭书锦的来日方长,新时代为之开辟了无限广阔的创造新天地,他将创作出更多“真善美激情呼唤”的好诗当是毫无疑义的。

  彭书锦,男,汉族,湖北黄石人,中国青年作家、诗人。系世界诗歌运动成员、中华诗词学会及中国楹联学会联墨研修院成员及网络学堂高研班导师,《文学视角》主编,《大诗刊》执行主编,《新百年诗篇》文学顾问,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等。作品散见《中国诗人》《中华文学》《印度时报》《澳洲讯报》《欧洲诗人》等,入选《当代诗歌年选(汉英)》《中国作家诗人风采日历》《中国诗人生日大典》等多部选本。应邀参加北京诗歌节、徐志摩国际诗歌节等,并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