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王/路 过 木 康

           2006年春节前夕的1月23日上午，通过云南省公安厅的视频直播车，

被中央军委授予“缉毒先锋战”的木康检查站全体官兵，

在视频画面里，与总书记直接对话。
―－题记
 
0
路过木康检查站的那一天
我听到一场天籁般的对话
作为军人，我熟悉军人那种短促有力的声音
作为军人，我熟悉总书记那腔浑厚仁慈的声音
作为军人，我意识到这场对话的不同凡响
 
一个最基层的建制单位，与总书记有什么
直接的关联呢，一个特殊的悬念
缠住我前行的步履，我只有停下来
听个究竟，看个究竟啊
 
1
过了龙陵县城，就到了
芒市地界，从保山到德宏
就这么近啊，两个美丽的地方
被磁性的双坡垭口牵着
双坡不大，却是木康
一座平凡的警营，茁壮成长
最肥厚的土壤
 
60多年前，整个滇西
就是一挺临阵的机关枪
架在祖国的西南终端
双坡垭口，曾经是一个弹着点
日寇的侵华梦想，在这个
普通的小地方，血肉横飞
 
今天的双坡，多了一座警营
橄榄绿色的，这是一棵从芒市坝子
移来的树，在双坡垭口
临风沐雨，在320国道即将出境的那一段
消毒滤渣，以一种特殊的光合作用
产氧，净化空气
 
路过木康的那一天，木康与往日
一样平常，该接受检查的车辆
像一头头驯服的狮子，乖巧地
排成一路，迎候官兵那充满魔力的鞭子
依次地指点，我停在其间
耐性十足地站立，站立成一米七几的男人
在双坡垭口，等待一次特别的抽检
祖国的西南大门，需要这种点验
谁人也不例外，不能例外
 
2
因为一场对话，而停留下来的那一刻
我看到了对话双方的主角
党的总书记与木康检查站的官兵
在2006年初春的双坡垭口
只用了一个简单的画面，就把木康与整个
中国连在一起，连接成一只
大大的铁拳，举在金鸡形
版图的西南方向，威风凛凛
 
1月23日上午，在边疆秀美的曙光里
木康检查站的门口，站着六路纵队
有男有女，整齐得无可挑剔
无可挑剔啊，祖国门户上的警营
有这样的队列，很容易
就让人想起一个很概念的词语
却又是一个响亮而准确的词语
铜墙铁壁。很容易就让人想起
另外一个温馨的词语   放心
有这样一群人把守国门
总书记放心，祖国放心
 
六路纵队，象山峰一样耸立着
前方正中央站着一个领头人
束着外腰带的指挥员，在大檐帽
的衬托下，英气逼人
在特殊的时刻里，他与他的队伍
成了现代军人的一个
发着光的亮点，闪烁着安宁的光芒
在芒市坝子绿翠纵横的壮美里
什么人都可以
不经意就发现，平凡的木康
原来是一道耐人寻味的平安防线
 
3
现在我的身边，正好有一位战友
当年就在木康检查站服役
在一张不太显眼的照片里
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我好像在哪里
见过这个女兵，稚嫩的脸庞
以及炯炯有神，而且会说话
和唱歌的眼睛，她与自己的战友
爬在车厢里，尽心尽职地孝敬岗位
既是岗位，也是哨位
更是一个战场，没有硝烟的阵地
 
那个女兵在木康，每天上哨执勤
履行一个军人份内的责任，她只是
木康英雄群落的一个铺垫
没有军功章，可她在勋章璀璨的
集体里学习，工作和生活
在我眼里，照片里不显眼的女兵
本身就是一枚耀眼的军功章
 
她的眼前身后，每时每刻都会
发生拼杀和搏斗，战士鲜红的血液
对于木康来说，那是四季常开的
青春之花，生命之花
年轻士兵，一旦走入这座警营
任何人的呼吸，就得毫无条件地
笑迎着历练，考验和淬火
 
在我今天的诗作里，倏然扯出
这个女兵，是有缘由的啊
她服役过的警营，后来成为她生命的一部份
今天，木康是她爱的旗帜
生命的旗帜啊，血液里无法割舍的那个脉络
乙酉年腊月24日，给总书记报告的那个军人
就是她过去的战友，如今心爱的丈夫
战友和丈夫，是一副人生的担子
他们夫妇俩，正在挑着倾力地行走
 
木康就在眼前，木康就摆在
我的身边，虽然她不是我
服役的警营，我却给她行着庄重的注目礼
作为军人，这是我下意识的
一个习惯性动作，自我感觉很好
不论在什么场合，不论敬
举手礼，持枪礼和注目礼
都感觉自己敬礼的动作很标准
 
4
在一条路上，停下来给陌生的警营敬礼
是要有理由和根据的，面对木康
我没有矫情和做作，在滇西这块
抗日的主战场上，双坡垭口
曾经发生过反反复复的争夺战
曾经响彻过此起彼伏的枪炮声
曾经被军人们稠稠的浓血灌溉过
 
被军人的血液浸泡过的土地啊
草长得更绿，树长得更高
双坡垭口还被现代军人的血
继续地灌溉着，一个个的缉毒英雄
都毫无例外地与流血和牺牲
紧紧相扣，共和国的安宁
不仅仅只是抵御外辱
 
木康检查站的官兵，以自己的特殊武器
守候双坡，守候祖国
这种特殊武器，说透了就是
一双穿透力极强的目光，还有一种
超灵敏的嗅觉，简洁明了
干脆利落，以及一副让不法分子
心惊肉跳的胆魄
 
木康啊，能够接纳一个陌生战友
默默而虔诚地注视吗
作为对一个集体的崇敬，我只有这样
用目光由远及近地端详  由近及远
粗略而大致地抚摸
木康啊木康，小而精致
小而不俗，小而不凡啊
 
5
那是一个多么壮美的时刻
党的总书记与木康的官兵
一同出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无与伦比的视频信号，轻轻地就把
总书记与武警官兵连在一起
那么近的距离，清晰得可以
相互点数对方脸颊上的毫毛
毫无疑问啊，木康官兵的明净心地
在特殊的相见里，肯定被总书记看得一清二楚
 
我很少依恋电视机，绝不让
自己的思路，跟着没完没了的画面
东奔西跑，我担心在长长短短的剧情里
丢失智慧，丢失自我
这就叫各自的活法，无可指责啊
 
可那天，我专心致志地守住一台电视
旋即，一种熟悉的颜色
跃入眼帘，那是橄榄枝上的橄榄绿啊
这种色调，被我穿了整整23年
这还不算我穿橄榄绿之前
那段上绿下蓝的军龄
 
“总书记好，各位领导好
我们是云南木康公安检查站的全体官兵”
雄浑有力的声音，通过电波
震响我耳膜的时候，与此同时
我认识了那位叫吴勇军的贵州兵
 
眼前的少校同志，原来是
木康检查站的站长，这个职务
是祖国压在他肩上的重任
“缉毒战场当先锋，执法为民
当典型，基层建设当标兵”
是吴勇军肩上责任的细化，也是
这份责任的量化啊，他与战友们
为了这份至高的责任，尽力
尽心，尽忠啊
 
6
木康，一座离界碑
一百多公里远的国门，这道门
阳光和月光，可以随意穿行
但是，枪支跨不过去
毒品逾越不过去
任何的奇思妙想，任何的
精巧设计，都会在这道门坎上
被碰得支离破碎
 
吴勇军与他的战友们，举手向总书记
敬礼，那一双双洁白惹眼的手套
仿佛就是一颗颗赤诚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