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向人民报告

1.
丰收，再次秋后君临
这片广袤的土地
在无边的金色原野上
农人的笑靥绽开了菊的香味
 
那些繁忙的港口
启程与进港的汽笛
在朝昏的彩色霞光里
落在一个个统计的键盘上
那些数字
像自由的翅膀
带着增长的温馨
让我们感到民族的骨骼
再次硬朗
 
2.
从1921年7月的红船
到2022年10月的金水桥头
又一个盛会
就这样走进辉煌的历史
 
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
这个日子
又一运筹帷幄的时刻
它不仅仅是一个时间的节点
不仅仅是一个文本
一个报告
一个9000万大党的检阅式
它是一个孕育
一个新生
是回顾的风雨
是命运的轨迹
是一条新路的完整记忆
它更是一个创造

一片前方开阔的海
一片神奇的大陆

希望和瞩望一起来到的
这个日子
这是昨日的延伸，是今天的聚焦
也是明天的辉煌
 
3.
这是一群奔赴考场的激扬的灵魂
九曲黄河是灵魂的血脉
巍巍的昆仑内化成灵魂的骨骼
你知道搏击狂暴大海的海燕
你就理解了
这一群生命
它们的歌声
因浪花而明丽
它们的翅膀
因风暴而坚劲
赶考
他们一直在路上以命相搏
1935年的雪山是
1927年的刑场是
去时少年身，归来烈士魂的陈乔年
进了这考场
和哥哥延年同场
罗汉岭
是秋白的考场
他的答卷是苍茫的
《多余的话》
白山黑水的密林
敌人的围堵
是靖宇的考场
他的答卷是敌人刨开
他腹中的草籽与棉絮
百里的风沙是焦书记的考场
那些绿色的泡桐
就是他答卷的如椽巨笔
这群灵魂的考场
在东、西、南、北
他们就奔赴
东、西、南、北
他们是这片土地的儿子、女儿
他们生在这儿，也长在这儿
最后的骨骼也会埋葬在这儿
滋养这片土地
 
4.
战争的年代是考场
和平的年代何尝不是
渣滓洞那些烈士留下的告诫
一次次给后人警醒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这刮骨疗毒的队伍啊
把刀刃也刺向了自己的血肉
刘青山张子善的忏悔
换回的是这队伍的纯洁
换回的是新鲜，活泼
这一百零一年的史诗
从求索的路
到追寻的步履
从牺牲的血
到淬炼的意志
从含泪的眼睛
到含笑的酒窝
从站起来的声音
到春天的故事
到强起来的宣告
我们看到了
这一张张合格的答卷
从北国最早
落下雪花的黑土和河流
到开渔后百舸争流的南沙
从高到云端的楼宇
到和谐号的高铁
到处都是创造与历史的回声
从书笺上写下的蝇头小楷
到窑洞下水不畅的钢笔
从石板上的土块
到电脑
一代代的赶考人
那些整洁的，动人的，有着体温的答卷铺向天边
这是崛起的答卷
 
5.
在这片智慧和汗水的土地
在这片热腾腾的血和理想的土地
我们看到
多少激动着流泪的眼睛
我们看到
多少自信的歌声响起
我们看到多少奖台上的旋律
这就是完满的答卷的剪影 
 
6.
曾伤痕累累的土地
曾趟在血泊里的民族
曾病魔缠身的祖国
有的人不懂你的历史
那是偏见蒙蔽了他的视线
你读懂了《新青年》的启蒙
你读懂了黄洋界的炮声
你读懂了沙漠里原子弹的蘑菇云
你读懂了纪念碑的文字背后的一切
那么你就懂了这一百零一年
现在的家园链接着过去
现在的平坦链接着过往的艰辛
你读懂了
他们《诗经》和《史记》的底蕴
你读懂了
丝绸的如水的东方的智慧
你读懂了
东方与一个大胡子的宣言的接轨
那时，你才懂了
西方的动力与东方的灵魂
 
7.
此刻，此刻
又一次新刷出的
耀眼的起跑线上
这个民族的子民
正跃跃欲试
正接受历史的考验
这一个个的命题等着他们
这一分一秒的时间
在催促
这十四亿的人的眼睛
在期待
 
8.
用人民的利益来理解
理解一百零一年的道路
你就会明白
历史是公正的
它向这群无私者敞开一道道
民族复兴的门
 
是他们让哭声转换成笑声
是他们把悲哀置换成喜悦
把寒冬置换成春风
我们看到幼儿园的风筝
轻快占领蓝天
我们看到养老院的暮年的欢笑声
宽敞的房子可以安置四季
无论风雨雷电
还是睡梦的梦话叩开的黎明
 
9.
一百年来，他们是工人
敲碎一个旧的岁月
转换了一个新的苍穹
他们是农民
把贫瘠置换成丰收年景
他们是士兵
把九百六十万的土地
守护为安宁
他们是跋涉者
脚下满是泥泞
为的是路尽头的欢呼声
他们也像一只只的蜜蜂
劳作着
不计较回报的多少公与不公
 
10.
今天啊
历史又到了一个节点
多少人，多少家
多少鸽哨
多少举起的酒杯
正迎接着这光辉的日子
多少人感谢你给的光
给的烛
多少骨骼感谢
你给的盐和钙
有的人把你看得
比生命还重
离开了你
如浮尘如鸿毛般的轻
啊，现在
人民大会堂里雄壮的乐声
又响了
有南湖的潮水
有大渡河的涛声
有黄河的奔泻
那站在乐队前的指挥
那民族的大手
把音符调动，集合，派遣
这是民族的合唱
是土地的和鸣

激越的是这音符
深沉雄壮的是这音符
从大地，从海洋
从十月
从民族的腹腔
从大地的丹田
一支崛起的歌
一支不落的浩歌
狂飙为我从天落
浩歌里
无愧今朝的使命的胆魄
浩歌里
不负明天的伟大的嘱托！
呵！十月
我们走在赶考的征途
大地的试卷早已铺好
我们向人民报告
请祖国
请人民检阅！

（刊发于《诗刊》2022.10月上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