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蠡诗选（三）

C 调  二十一年比三个字还轻

正正经经的酒疯子

酒疯子不是疯子但是

生活中多的是风情  于是有了坎坎坷坷

他就有投靠那麻醉的液体本能和欲望

然后想叫无色的生活　　在嘴里变得五光十色

再后来他就倒头大睡　　在大睡里做好梦

或者梦见铁树也开花这样

他便心安理得　　又可以滑稽地笑

谁敢评价这样的酒和这样的疯子？

因为在他们之间没有一步之遥

他们其实不是两家人

而且就象走向市场的同性恋

怎么可以把他们分开正

酒说他是疯子

　　　　　疯子说他是酒

怪不得酒的海量就是疯

疯的海浪便是酒

天知道如今的有产者有多少美酒

说不清的痛处　　道不明的幸福

有一种海量的客人他故意装醉

或许 谦虚是一种真正的酒量

有一种主人　他不但无钱买酒

却成天大醉如泥  在他生活的酒瓶子里

晃荡着半截酒样的白开水

小铜镜有何妙用？

如果  我有儿时的话

那么我在我的儿时

见过一个村里的小伙

拿着一面小铜镜

那时我惊奇但我不知道  他

手中的小铜镜有何用处

听奶奶说那是男女变坏的小魔物

直到有一天 在那片包谷地里锄仙草

（据说村里的偷情都在这包谷地里完成）

我终于发现了地球的重大秘密   那就是：

植物的花粉在射精  奇特的感觉

使我成功地破译了那面小铜镜的秘密

照射自己的眼睛和鼻子　让自己的脸红起来

背面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

脸白白　　

眼黑黑

嘴唇充满性欲

如今想起来那风流的包谷地

真让人眼球抽搐　心在呻吟

我不知道  那样美丽的姑娘

                 揣在他怀里干什么

还因为  那样勾人的嘴唇

一定不是本乡本土的女人

我们村里漂亮姑娘是漂亮  

嘴唇也是嘴唇

可那些嘴唇

一个都不如她的嘴唇会传话

镜子里的嘴唇让男人醒悟

――我还是男人么？

   二十一年比三个字还轻

             一

如果 你爱上一个人

十五年  或许二十一年

这是多么贵重的二十一年。  谁的生命

能有几个把你揣在心里的二十年？

二十年的情和义有多重  有多深  谁能称出来

可是  你敢不敢把她浓缩成三个字：

         我

         爱

         你

这需要胆量

         这需要真心

这需要激情

二

说到底  这不是懦夫的事 

这是生命的冒险

有人说如今的男人是：千斤情爱 

不如四两胸脯

那么  请问你

二十年的情意又当如何？

当有个人终于对你说“我爱你”   那就

一定是  一团普通的肉心

陡然来了一场十级大地震

也许  震傻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三

后来有人雌雄同体　才知道

那姑娘是大名鼎鼎的一个人

是叶公好龙的作秀者和装扮成女人的公公

并且她（他）是在赶集的时候从街上被掳去的

其实她是公母人  阴阳同体  自欺欺人

不需异性来爱  自爱自珍自重  决定性的问题

可怕的自我　终于让人明白

人类  为何会有人妖  这等怪事怪物――

人妖坚决不需要“我爱你”三个字

           四

“我爱你”三个字会侮辱了她

那她就不能再自爱了

于是她把自已变成石头

她做电工但不曾相信世上有电会触人

她教历史但不曾相信人类有爱的历史

过去年代里的男女是怎样开始恋爱的？

真的那么值得人们珍藏和回忆

因为如今的相册里　我们已很难找到这样的三个字

黑白照片显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那天

记得太阳当头小伙子的汗水豆大般涮涮流

呵牛犁田摔着的响鞭还是那三个可恶的字：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