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巨龙（组诗.十八首）

一、群山飞舞

游龙似的太行山脉
在草木枯荣 花开花落中
瞭望远方
时刻喧嚣内心
亿万斯年的寂寥
草木的光芒
在古老的风中
嘹亮着刺入苍穹
却打不开大山放飞梦想的通道
雷击电打的阵阵创痛
只能在泥土里扎下颤抖的根
渴念潜守深邃的石头里
始终无法洞穿被禁锢的历史
 
一条云路
向崇山峻岭
伸出深情的触角
探入大山远古的沧桑
曲折起伏中
闪亮彩虹的光芒
所有的生灵
从沉睡中复活
把僵硬的梦打开
灵魂沿着云路欢舞
扇动飞翔的翅膀
挽起群山奔跑
尽览精彩世界的辉煌
 
所有追梦的路
不再远隔千山万水
所有美好的愿望
都能从脚下轻松地
飞到牧歌里歌唱的的远方
天涯近在咫尺
一条高速
连通穷乡僻壤所有的梦想
即使千年神仙的“蜃景”
也不再是空朦的幻觉
于是
一道道峻岭开怀大笑
一座座山头神采飞扬
所有的欢乐
都飘舞呼啦啦奋进的彩旗
在诗与画的远天
亮丽一道瑰丽的彩虹

 
二、鸡冠山挂壁隧道

悬崖上悠长的隧道
高高地挂在陡立的峭壁
直面苍穹
宣布人间的奇迹
带着山水 草木的声音
播送给蓝天 星体
以太行山八百里绝美的意象
描绘白云的诗情画意
 
筑路工用智能的光
凿通向上的天梯
每一道光
都是毅力的锐利
用意志的利器
穿透大山千万层顽石
每一个钻头的旋转
都是信念的进取
 
隧道竣工的时候
一种隆隆作响的精神
凝铸成山石一样的雕像
在隧道上空的悬崖上
高亢 昂然地屹立
 
我想 来到这里的诗人
都会将这一隧道
视为挂在峭壁上的一幅画
那神来之笔的笔锋里
蕴涵着鬼斧神工的气势
走进画里 可听见
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挂在峭壁上的隧道
便成为一座最壮丽的纪念碑
永远耸立于历史的记忆

 
三、龙吟太行

一条巨龙
诞生于朝歌大地
带一身
古老殷商的“龙神”“龙气”
从这里一路向天
腾跃而起
在层恋叠嶂中翩翩起舞
在蜿蜒盘旋中腾云驾雾
穿越千重险峻
飞掠万道深渊
鹤辉高速 龙吟太行
身上闪耀的金鳞
一道道 一片片
尽是《诗经》里卫风的诗句
 
巨龙在一路追寻中
承担高速腾飞的使命
山峰耸立的巨浪
不再是一沉一浮的坎坷
山谷消融
海拔沉没
所有的峰峦
都是蛟龙戏水的海涛
都是龙吟吞吐的潮汐
每一次腾跃
都给予她
仰天的欢乐 精神抖擞的惬意
 
那些不加修饰的
在路上的风景
被龙的鳞光映亮
那些朦胧着乡愁的家园
被龙的长吟
呼唤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龙飞处
苍凉飘落于往昔的岁月
古朴的蛮荒色彩
孵化出
现代气息浓郁的油画大写意
陈旧的历史意象
一下子刷新创世纪的记录
幻化为
宏大的现实版的绚丽
发光的岁月
获得永恒
龙吟太行金翅的欢舞
与新时代的腾飞
同一节奏 同一频率

 
四、筝箫合奏

六十一千米长的古筝（注1）
架在云端的崇山峻岭上
九个笛孔的长箫（注2）
握在大山的手中
天仙与山神翘动手指
演奏一支撼天动地的乐曲
 
古筝弹美夕阳红的壮丽
长箫吹出七彩云的吉祥
用乡土的韵律
融和新时代的华章
将贫瘠的乡愁
演奏成充满希望的目光
将萎靡的精神
演奏成挺拔于高山的瞭望
一串串音符
孕育一片片诗性家园
艳阳天永远照亮南太行
 
筝箫合奏的音乐
孵化出万紫千红的梦想
点亮精神之灯
照耀灵魂的方向
让鹤辉高速 新晋高速
衔接的深度灵魂
闪耀日月同辉的明亮
千山万岭同奏一曲
山山水水 村村寨寨
一同打开
惊艳世界的灿烂乐章
 
注（1）：鹤辉高速长61千米；
注（2）：鹤辉高速有9孔隧道。
 
 
五、穿  越

水磨钻在穿越顽石
掘进机在穿越进尺
推土机在穿越障碍
挖掘机在穿越山体
 
这是穿越死亡
穿越年代的凝滞
鲜活的血脉
从低处流向天际
千年一梦的花
在云端绽放灵魂的瑰丽
 
这是穿越历史
穿越上亿年的记忆
尽管悬崖高耸
尽管峭壁林立
尽管峡谷不可逾越
尽管深渊深不见底
也要在死寂的群山怀抱
响彻筑路人
吼出的风暴
喊出的霹雳
 
不停地穿越
开拓的激情迸发烈火
焚烧大山的躯体
裂变为“天河云路”
在蓝天下挂一道
壮观的虹霓
 
而在筑路人心中
穿越是一支
开拓的英雄壮歌
穿越是一支
滚滚向前的奏鸣曲——
穿越狭窄
才能走进广袤
穿越封闭
才能抵达旷远的天地
穿越已知的领域
才能破解更多的奥秘
穿越已有的记录
才能创造更多的奇迹

 
六、古画长廊

六十一公里长的现代画廊
展出的都是
古画的原色
古画的意境
每幅画
都有鲜为人知的故事
都有古香古色的奥秘
千万幅画卷
组成一部群像史诗
自然的 人文的
人物 草木 村落 庙宇
无一不涟漪着
沧桑的光影
无一不斑斑驳驳
埋伏着星星的光焰
一树深秋的红叶
正用火焰的舌头
舔醒它们缄默了千年的诗性
 
那些古画的枝叶
依旧绽青吐翠
让我信步长廊
闲读秋月春风
仿佛回到原始的生态
草木容颜依旧亲切
青山绿水仍然生动
走近一步
感觉触摸到千年的回声
缥缈而真实
仿佛捧住
并不陌生的面容
 
鹤辉高速
为我打开一扇远古的大门
听殷商雅乐
采卫风古韵
走进古村落
在缭绕的烟火中
亲吻陶土的原汁原味
与先祖在无垠的秋色里对话
看刀耕火种的艰辛
阅简约生活的风情
 
那些携着炊烟赶路的女子
回首凝视看不懂的
城市富丽堂皇的华灯
还有“在水一方”的淑女
向我闪烁
水月一样清纯的眼睛
然后 以原始抒情的方式
回到《诗经》的一首诗里
在我无力回归的人的起点
哼唱童真的歌声
 
恍然间
我随那窈窕淑女而去
融入一幅古画里
成为今人观赏的风景

 
七、千年古木
鹤辉高速行驶到卫辉狮豹头乡罗圈村的南山坡，有一棵千年银杏树，特别引人注目，成为不可多得的景观。
——题记

一棵千年银杏树
站在一窝山坳
周围的峰峦
围困着它的孤独
它却挺起历史绝对的高度
 
大山无言
古树有梦
举起无数金灿灿的叶子
亮着千年的声音
亮着千年的金色火焰
 
一树辉煌
一尊生命的雕塑
却是活着的不朽辞典
一枚叶片
一个旷古词条
一条根须
一部厚重历史
一道皮纹
一世深度沧桑
 
千古的太阳
千古的星月
都在她的血脉里闪烁
千古的风暴雷霆
千古的风花雪月
都在她的年轮里记录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一切的悲剧 喜剧
都会在她身上复活
尽管有太多的
云起云落 沉浮无定
而在她身上
看到的却是永恒
 
储藏于
灵魂的金色光芒
可以针灸
人世的爱恨情仇
银杏果
是她摇了千年的风铃
准能医治世相百态中
隐蔽得最深的心病
 
面对这棵千年古木
犹如达摩面壁
我们都是闭目思过的人
须有一生一世的修炼

 
八、流水线

鹤辉高速 一条
亮幽幽的路
铁色刚硬的路
在群山的脉络上漂浮
漂浮成一条流水线
东端系着朝歌
西端爬上太行
在云边亮一道彩虹
一路向上
一路东风浩荡
唤醒了所有的大山
 
一座座峰峦
摊开胸膛
摊开胸膛就是
摊开一片蓝天
接纳南来北往的飞雁
让她们从这里展翅
在碧空
写满同一个象形文字
念诵着嘹亮的诗句
去寻找自己的春天
 
摊开胸膛
就是摊开群峰
凝固似浪的一片海洋
荡起穿梭如飞的“船只”
鼓张阳光打造的风帆
一路鸣响欢乐的汽笛
载着一村村鸡啼
载着一峁峁羊群的影子
和一缕缕石头屋冒出的炊烟
驶向山外的世界
驶向“大海”的彼岸
把幸福的欢笑
种植“乡村振兴”的路上
把迷人的歌舞
撒遍涅槃重生的美丽田园

 
九、诗歌在水墨画里隐居

沿鹤辉高速行驶
如走在绵延不绝的画卷里——
层林尽染的秋色
远山近水的气韵
绿竹苍林的疏影
青墙黛瓦的乡土气息
篱笆石屋的农家风韵
组成一幅幅
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氤氲着人间烟火
弥漫着万种风情
 
不加粉饰的画面
画技皆神来之笔
接地气的艺术意境
云蒸霞蔚
润泽人的目光
让灵魂融入
水墨丹青的淡泊宁静
 
望着一幅幅水墨画
我放飞自己纯净的诗歌
一如放飞一群洁白的仙鹤
目送她们飞进晚秋深处
栖落山头
“鹤鸣九皋 声闻于天”
栖落淇水
啄理一尘不染的美丽
诗歌的羽毛
闪耀白亮的光
在“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的地方
散佚一些诗句
然后轻启银色的嗓音
对着天空唱响诗歌的灵魂
 
放飞的诗歌
喜欢坐在一棵大树的怀抱
在最高的一根树枝上
放远目光
放远永远不老的青春
唯有几行湿漉漉的诗句
坐在那里与淇河相思
 
放飞的诗歌
喜欢在古村落游走
捡几粒鸡鸣
补充自己的营养
收藏几声牛“哞”
强健骨骼的钙质
裹几缕炊烟
浓厚灵魂里的乡愁
掬一捧山泉
洗濯疲惫的心灵
 
我仍能看见
那些诗歌的表情
看见她们在轻淡的山岚中
闪耀独特的光芒
和山一起日益峭拔
和水一起日益清澈
和满山灿烂的秋色一起
望穿日月沧桑
 
我的诗歌
将洁净的心事
藏进水墨的山水间
宁静致远地
隐居一幅水墨画里
永远过绿色 静谧的日子
 
十、青山永不老
鹤辉高速林州（林县）境内的观景台上，雕花木板宣传栏内雕刻着“抗美援朝烈士孙占元”一行大字。我从这些朱红的文字中，读到了烈士灼热的目光。
——题记

年轻的孙占元
就站在观景台上
用一腔赤诚的男儿血
回望战火中的青春
用眸子里永恒的微笑
注解英勇无畏的牺牲
 
当年他沿着一条羊肠小道
踩着乱石 蹚着荒草
奔赴朝鲜战场
用生命和鲜血染红了
三千里江山的金达莱
朝鲜的热土
年年岁岁盛开
一位太行男儿生命的芬芳
 
面对鹤辉高速
背后就是家乡
大路朝天
沿着这条高速
就能飞到属于他的天堂
但他不走了 不飞了
战死沙场
何须马革裹尸还
只须魂归故里 守着爹娘
他要亲眼看着
高速路是如何
带动父老乡亲的梦想
腾飞为蓝天白云里的雄鹰
 
他时刻面对
远道而来的游客
讲述上甘岭 长津湖
讲述邱少云 黄继光
让目光里的一个个故事
化为血染的一粒粒种子
播入华夏子孙的灵魂
生长青山一样常绿的风景
 
那烁烁目光里的故事
那眸子里闪动的微笑
听了 看了
不由得令人
热热地
涌一腔流泪的感动
 
孙占元 就是
站在这里的一座青山
从朝鲜战场带回来的故事
在这座青山上鲜亮地活着
开放一片
如火如荼的花

 
十一、观景台赏景

站在观景台
伫望山上山下的风物
一眼便看到
山崖上站立的神话
已成为千古景观
沉默却并不寂寞
因为有一道不倦的光
照耀着无限的时空
 
一树树斑斓的彩叶
似火 似花
似铜 似金
在风的导演下
翩然蝴蝶的舞姿
令山坡的秋花
既羡慕又嫉妒
动情得流泪
 
树林的鸟们
无人打扰
在热热闹闹
举行秋天的讨论会
将自由的言辞
挂在树梢
任风采摘
 
所有沉重的岁月
在这里都轻如羽毛
那些令人纠结
令人痛苦和焦虑的事情
都卸下了枷锁
一一进入宁静致远的意境
灵魂
找到了自己真实的源头
 
未加任何修饰的风景
携着赏景的人
跨过遥远的时间旷野
回到山水间天真无邪的童年
戏鸟 捉鱼 摘果
咯咯的笑声
深深刻在了岩壁上


十二、开凿隧道的人

梦想与憧憬
交给手中那一把电钻
鸣响坚硬的意志
钻入大山致命的穴位
用钢铁的誓言
破碎形态各异的石头
每一个言词
都石破天惊
 
把百折不挠的信念
说给自己的手
说给手中的电钻
说给额头上喧嚣的热血
说给胸膛里爆发的海啸
 
大山的肚子里
尽是你的河流
迸发的不息的涛声
如火激情的洪水
淹没了整座大山
 
随着钻头的一次次深入
随着破碎的石头一阵阵
浪涛跌下一样的滚落
你终于掏空了
  大山的肠梗阻
心灵里蓬蓬松松的梦
跳起狂欢的舞蹈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此时 你站在隧道
瓮声瓮气呼吼了几声
那吼声
震得群山惊慌不已

 
十三、在悠长的隧道穿行

天地间的光明
让隧道冰封于洞外
阳光下的浪漫
如走进这幽深的黑暗
一下子就会窒息
 
点点暗光的灯
那是石头不敢睁大的眼睛
在与车轮打着招呼
以无精打采的神色
和一双双目光诉说寂寞
 
光在眼前断流
黑暗
刹那间填满我的井口
行驶在隧道
追光成为最奢侈的愿望
 
那被劫持了生命光泽的
是我
那被浓重“夜色”淹没的
是我
那被黑暗撕成碎片的
是我
我不再完整
已经被黑色吞噬
 
蓦然间
同伴们的谈笑风生
犹如光的声音
一滴滴输入我的血管
一朵朵笑的色彩
恰似声声阳光的风铃
敲响我心灵的窗口
如四溢的流水
如新鲜的火焰
在幽深的隧道
流淌异样的光的河流
 
走出隧道
难忘隧道
人生之路要穿行多少
各种各样的隧道
 
其实 每个人
还有另一种隧道
隐藏生命的深处
再黑暗的岁月
再艰难的日子
也能从这条隧道爬出去
而人却很难穿越
自己灵魂里的那条隧道
 
回望隧道
让我幡然醒悟
多么漫长 黑暗的隧道
也遮不住一颗
清澈玉亮的心

 
十四、“夫妻游”

一对鹧鸪鸟
沿鹤辉高速做“夫妻游”
以惊喜的目光
轻捷的舞姿
贯穿全程
因一路风景令人陶醉
故不厌其烦地来回往返
 
在龙卧岩安家
在万仙山筑巢
万泉湖静心听泉
桃花坡伫足观花
红山岭 五龙洞
小春花 鸡冠山
是常去常新的景点
 
她们惯用的语言
是春天最优美的诗词
所有的风物听了
都很感动
并且不需要翻译
 
鹧鸪鸟“夫妻游”
将这些诗词
播撒在山水间
这里便永远生长春天
 
留恋古老村落
喜欢在独特的民居过夜
淳朴的民风
让她们的心灵从不设防
因为村民看她们的眼睛
从不戴任何面具
 
所有的风景
都是自己的家
一路旅游
到哪里
都很自由 都很潇洒
也许做一只鹧鸪鸟
就是大自然
最纯真 最本色的孩子
 
十五、“水磨钻”的诠释
为破解山区爆破施工造成的飞石、房屋震裂、噪音等传统难题，鹤辉高速项目建设采用无感施工工艺，用破碎锤、水磨钻代替爆破，维护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题记

什么叫“以人为本”
请听水磨钻的诠释
什么叫“人命关天”
请看击碎锤一次次的演绎
如果弄不懂
“科学发展观”的含义
就来听一听
水磨钻转动的旋律
 
从爆破震裂旳飞石
到无感施工工艺
这是一段赶考的路程
考取的是民心 民意
筑路人面对考卷
所有施工工具的笔触
溶入绿色 溶入和谐
头盔顶着“人民至上”的忠诚
钻头即转动勇敢又转动沉思
每一天的进尺
都是一张答卷
写满了探索的艰辛
写满了无私无畏的勇敢
更写满了民众的安危与幸福
反反复复的无声旋转
千万次无感应击碎
记录一场漫长的攻坚战
 
既然已经开钻
生命和钻头一起
从此便只有一个方向
进尺的数字
几乎凝滞不动
希望与失望
交替往返于狭小的钻孔
每一寸岩层都潜藏着高山
每一滴渗水都孕育着海洋
敢于攻克 敢于超越
才能战无不胜面对考场
最终考取一部
高科技施工的
现代化高速史诗
 
岁月抹去缓慢的记忆
只有备尝艰难的快乐
留在心中
成为一首永恒的诗
 
当鹤辉高速披锦挂彩
化作一条巨龙
驾云而飞的时候
欢声雷动的浪潮
却没能淹没
筑路人心中那一首诗
因为水磨钻转动的旋律
依然是很多“在场者”
未能解出的命题

 
十六、“庙宇”里修炼

站在鹤辉高速道边观景
放牧心灵一份闲情逸致
静心观赏山野风景
于是 便有了
群山静谧
苍林静谧
纵横的阡陌静谧
自然静谧的气质
天生静好 天生恬适
 
只有风声 流水 鸟鸣
传递着一声声天籁
“天语”的音符似懂非懂
仿佛向我念诵梵语
心灵刹那间滤掉尘埃
变得轻飘飘空明澄碧
冥然中
自己成了一名受惠者
佛光正笼罩头顶
 
原来大地 天空 万物之灵
云集万年气韵
组建了一座天然庙宇
我就在这庙宇打坐
双眼微闭
只让心
感知万物归一的宁静
一叶一菩提
一花一佛心
不经意间被佛祖点化
福祉的声音照亮生命
禅的意念流遍周身
 
时光的火焰熄灭了
心中只亮着
一朵莲花的灯盏
静静的莲花
静静的心灯
一如山川的一团霞光
在一竿翠竹里生长劲节
在一棵大树里画满年轮
在一粒鸟鸣中亮着天真
在一滴清泉中存放清澈
如此 一生一世
 
十七、题狮豹头水库

一头狮子
一头豹子
各自占领一座山头
坐山为王
圆睁怒目
张开粗犷贪婪的血盆大口
向着对方
向着青天
吼叫着愤怒
以凶烈的目光划界
划出一道
不可逾越的峡谷
 
修炼亿万年
满腔冤仇
坐化为一身侠义之骨
自此 干戈化为玉帛
笑谈风雨
闲看云雾
哈哈哈仰天一笑
笑响万道瀑布
鸿沟顿作
青山掩映的一汪碧湖
 
山里山外风光依旧
年年岁岁
同览湖光山色
古老的苍松
在一湖碧水
倒映为珊瑚
瘦瘦的山影
映现一群仙风道骨
 
忘掉是非成败的荣辱
抛却兴亡盛衰的重负
冷观花开花落
坐看云卷云舒
天地山水间 尽是一卷
风云聚散的画图

 
十八、巨龙腾飞
——写在鹤辉高速竣工通车时

从神话传说中
腾起“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雄风
这是南太行亘古未有的盛典
雄伟的金光腾达九天
结束了几千年“行路难”的历史
 
有一千只俊鸟
在头顶欢舞歌唱
有一万朵彩云
在蓝天孔雀开屏
巨龙闪耀星光灿烂的金鳞
那是镶满一身的
华夏子孙的智慧明珠
映亮八百里太行
所有的山岭都欢腾雀跃
所有的石头都诗兴大发
 
在鼓乐喧天 鞭炮齐鸣中
巨龙一声长吟
将李白那一首
《行路难》的千古绝唱
一下子颠覆到九霄云外
太行儿女再也不会对天悲叹：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祖祖辈辈再也不用叩问大地：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巨龙正为太行
这艘古老的舰船呐喊：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一路呐喊
招来了黄河的欢笑
欢欣鼓舞的巨浪
弥漫过太行的最高峰
 
巨龙欢舞 山河欢舞
舞出
老区人民开花的日子
他们开始用山泉的清澈
淘洗多年
郁结在心里的混沌
拂尘回望
那一段在坎坷起伏中
跌倒的岁月
浮现为一道彩虹
从此 歌唱与舞蹈 欢乐和幸福
成为他们的生命之神
悬崖边摇曳的村落
如飘落悬崖的云朵
正站在那道彩虹上
追寻一个多彩的远方
 
巨龙腾飞
在南太行的坐标上
飞出一个新的制高点
高远的苍穹下
龙头昂然一举
就从青铜器上
从经史子集中
举起一幅
民族信仰的万古图腾
金辉闪耀的鳞光
映亮华夏子孙的灵魂
云蒸霞蔚的龙气
飞扬潇洒的龙魂
落地生根
正在茂盛龙的精神
 
构思创作于2022.11.2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