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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李正品的执着追求

2020-07-26 作者:何鹰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何鹰,1955年18岁时就在《人民文学》发表组诗四首名扬诗坛,以创作八行诗和诗人沙鸥一起享誉全国。现年83岁。
诗人简介

李正品,中国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家学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河南分会会员。先后在《人民文学》《诗刊》《中国诗歌》等公开刊物上发表诗歌、散文、歌曲作品。有诗集《伊洛河》《伊洛河的浪花》《无花果》《走出情海》《穿越情海》《梦断情海》《拥抱情海》和散文集《西望情海》《山那边的情海》、长篇小说《倒塌的情海》、论文集《燃烧的情海》、歌曲集《走向情海》公开出版发行。

  最近,有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欣慰,经《青年诗人》主编张培亮的“牵线”,我与38年前结识而又断了联系的诗友李正品重新又接上了头。
  先不说我们之前有着怎样的交集和跨时空的友情,我先从他给我的“见面礼”谈起。
  1982年,当时他还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有很多光鲜的事业供他选择,但是,他却选择了诗歌。当时我正在长春市文联办的《春风》月刊当诗歌编辑,那时他就给我投稿,一直到1983年我试办《青年诗人》诗刊,他一直坚持写诗、投稿,我选择了他写的一些诗发表了,当时,他的诗作给我的印象是:虽然看似出土不久的禾苗,但是却帶着一股青春的朝气,感情质朴而又纯真,亳无娇柔造作之态,让我非常喜欢。发表业余作者的诗,是一个编辑的职责和工作常态,但对于业余作者来说,特别是对于狂热追求诗歌艺术的业余作者来说,却是巨大的鼓舞,使之产生无穷的动力,终生对诗歌追求不息。
  其中,有的追求者放弃了,或是转移了追求目标。但是,正品却并非如此,他在我编的刊物上发表了诗作之后,一直没有停步,开始了长达一生的坚守、探索和耕耘。于是,相隔近40年,当我们重续旧谊之后,他便拿出两大组近作也即是见面礼让我看,我读了之后,是百感交集,又惊,又喜,又愧。
  我之所以感到惊喜,是因为他现在的诗作较之于当年在我编的《青年诗人》上发表的那批诗,是一种冲天而起的飞跃。那时他的诗,清新、素雅、纯真,有一种田园风的乡土气息。
  请看:《小村》/夜色,在雄鸡的歌吟中/分娩出黎明/小村/从朦胧中奔向明朗/霎时,失去了色泽的幢憬/复苏了,行走着/溶进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米字型的电视天线/伸岀长臂,写着/富饶的说明书/小村,揉开睡眼/挽起闪闪烁烁的早晨。再看:《黄昏》/淡淡的夕阳/溶着淡淡的薄雾/和晩霞一起/把淡淡的彩衣/罩在小村害羞的脸上/弯弯的扁担/把一篓山果/一篓故事/挑回了山村/摊开在场院/一群喳喳叫的麻雀/围着一群唧喳喳的童音/和沾满山花的裤腿竹篓/嗑着山葡萄/把大山的故事/和那甜蜜/一起埋在心里。
  像类似这种清新、秀美而又质朴的田园诗,在当年的《青年诗人》上发表了10多首,由于篇幅所限,就不一一列举了。这些诗就是放在现在读起来,也令人感到亲切,能引起人们浓浓的乡情。
  但是,当我读了他给我的近一作之后,我猛然发现,当年那片生长在《青年诗人》园地上帶着露珠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新绿,已经生长成遍野果实累累的金色茁壮,散发着丰硕和成熟光泽。
  他现在的诗,不但气势冲云,而且具有纵横捭阖的魄力;驾驭语言的能力,达到了非常纯熟的地步。
 


  首先,看看他的组诗《等在你的端午》。其中第一首《等在你的端午》,饱含激情,写透了作者对伟大的献身者撕心裂肺的思念:等在你走后的端午/徜徉在回不去的故园/流浪在辉煌的陶醉中/掏心掏肺的语言撕裂着那层外表/所有光鲜放在地上。接下来,作者写出了有震撼力以下三行:
  一生的力量撞击石埧的僵硬
  撞出粉身粉骨
  撞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日子
  这种视死如归的壮烈,在诗人的字里行间跳荡,特别是这句“撞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日子”,刷出这一天的鲜红,准确而又新颖。但这无畏者献身地一跃,并未无给人一种悲怆之情、哀痛之意,而写亮了全诗那种:所有,都在指缝间流走的光阴之上/呼唤,新世界的到来/使献身的意义与价值跃然于纸上。
  此外,从这组诗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作者善于写好画龙点睛的一首诗的尾段。他把一个令人泪奔的沉重话题,在尾段使这首诗灿然一亮,使悲情化为振奋和希望。如第二首《在你的端午不能回头》中,一改前边“珍惜生命的最后一秒/空灵的大脑舍弃浪漫的爱情”的幽弦之音,在尾段突然升华为:面对阳光游走的静默中/周身的热血清洗着欲望和诱惑/有属于美丽孤独向前飞翔/从不回头。
  这最后一节紧扣全诗的主题,恰如其分地震响了“永不回头”的铿锵。
  第三首《汩罗江一个个灵魂在飘》,则处处可见作者给出金句的闪光,是不折不扣的诗的语言。
  如:躯体的毁灭撞击着诗的门扇。
  再如:再一次飘向一个幻灭
  还有:用自己的智慧毁灭自己
  再如:心雨凝固不出雪的娇柔
  再如:把今天扔掉,等待又一个清晨的复苏
  还有:绿色的曲线已奔腾出一个刚柔
  总之,这种闪光的金句,在这组诗中俯拾皆是。没想到我与李正品38年未联系,他操控诗歌语言的能力有如此惊人的跃升。
  随后,正品又给我发送过来一组他比较满意的新作《没有洛水了仍然去颠覆黄河》,我刚读完这组颇有份量的组诗,他又给快递来从2000年至2021年岀版的四部诗集《梦断情海》、《穿越情海》《拥抱情海》、《仓西仓西》。我把组诗《没有洛水了仍然颠覆黄河》,与这几本诗集比对来读,不知不觉地引起了我的强烈震撼。我立刻想起了大诗人艾青的名句
  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沉沉
  由此,我面对正品这些燃烧赤子激情的诗作,深切地感到,他对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爱之深、情之浓,和艾靑对这土地的爱,可以说是震颤出自同一颗大爱之心。
  应该说,正品是幸运的,他的故乡是中华民族母亲河黄河畔的热土,这神圣的中州大地,是我中华文明的摇篮,有着美丽的自然景观和厚重的人文历史。无论是黄河的壮阔还是洛水的柔和,都让他发誓“我和我的河岸永不分离”。他爱他生命的摇篮、美丽而古老的仓西村,到了魂牵梦绕终生难以割舍的程度。他不久前出版的超大型诗集《仓西仓西》,以长达448页的篇幅、近300首诗的厚重,满怀一颗滚烫的赤子之心,赞颂着这个村落的全部。
  他无限热爱生活在这片古老故土上的父老乡亲,情系他《农民的爸爸》《讲着古老童的妈妈》;热爱孩子们的笑声和捉迷藏、打水仗的童趣、《牧鹅女的情歌》《妈妈的纺车》;热爱小村的篱笆、古老的油灯、鸭子的红掌,爱地上的泥土、天上的月亮……
  总之,凡是与家乡关连的一切,都让持有眼睛里含有泪水的深爱。
  他不仅热位于黄河和洛水相汇合的、地灵人杰的仓西古村,更爱我中华960万平方公里的江河圣土,无论是东海的波涛还是西疆的辽阔;无论是南方的秀美和北方的粗犷。他在80年代我编的《青年诗人》上,这样写道:我来到了北方/母亲张开爱怜的手臂/我一下子扑上来了/把洁净的心灵/和一粒瘦小的种籽/献给这肥沃的土地.
  这首诗,充分地展示了他一腔大爱的胸襟。
  正品深情地爱他故土质朴、勤劳、和聪慧、善良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同样炽烈地爱我中华沃土上生活着的血肉相连的各族人民。汶川发生大地震时,他忧心如焚,感同身受,激动地写下如下感人肺腑的诗句:我的泪在流/血在流……流出白天流出夜晩/流出我的笔端/流出我的键盘。
  但是,他又对我们伟大的国家和人民,对我们伟大的党,充满无比坚定们信心。不屈的华夏民族/有的是长城的雄伟……我的中国天空/天灾压不垮/我们的人民/志坚不摧。
  从诗中,可以看出诗人的一颗大爱之心,和灾区乡亲们心在一起跳动。
  此外,在李正品所有的作品中,爱情诗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从这些诗行间,可以看出来,他不但对故土和世世代代生活在故土的父老乡亲们爱的执着、热烈,对真爱的向往和追求,也同样执着、热烈。我一边读他的诗,一边揣度,他每写一首爱情诗时,一定是心跳的频律在加快,激情在燃烧。
  从字里行间,看得出他对真爱追求与向往,甚至愿意被真爱的烈火烧成一团璀灿也在所不辞。
  他的爱情诗,也是他爱情观的折射。他对爱情不但执着、热烈,而且纯净、专一、高洁、质朴和严肃,正和他本人的性格,像他的名字。
  他不但对待爱情是这样,对待人生更是如此。他老老实实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事,勤勤恳恳地写诗,由于他一直恪守着这《处世三原则》,所以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斐然的业绩。
  他离开大学之后,就踏入了文化圈。自此之后,一生也没有离开,直至退休。
  正品从基层文化工作做起,曾担任过郑州市文化市场管理办公室的副主任主任,被推选为郑州市职工文学创作协会的主席,管理过郑州市最大的图书批发市场郑州图书城,创办过《黄河魂》诗刊。他还筹建了郑州市新闻出版局,又担任过作协河南分会诗歌学会的副秘书长,创办了在国内有颇有影响力的《大河诗刊》,最后在郑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的岗位上退休,继续全身心地投入到他一生最钟爱的诗歌创作中来。



  回首读他在1983年我编的《青年诗人》上发表的小诗,那质朴、清新、有着很浓的乡土气息,如同在苗圃中摇曳的嫩绿的树苗。然而,将近40年的光阴匆匆流逝,没想到当初那几寸高的嫩绿,茁壮成一株硕果累累的参天大树。如果把他出版的著作和发表过他作品的报刊杂志摞起来,说他的“著作等身”,丝亳也不夸张。他出版过的诗集,就有8部:《伊洛河》《无花果》《伊洛河的浪花》《走出情海》《梦断情海》《拥抱情海》《穿越情海》《仓西仓西》。还有长篇小说《倒塌的情海》。还有散文集《西望情海》《山那边的情海》《洛纳仓西》《西望仓西》;评论集《燃烧的情海》,以及歌曲集《走向情海》长篇小说《倒塌的情海》等等。
  这些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生活阅历、闪烁着睿智光茫的作品,竟然都是在繁忙的行政工作和辑工作之余,披星戴月呕出来的心血之作,可见,在我跟他断了连系的这近于40年来,他没有一分一秒地虚度,而是一直坚守在这块文学沃土上挥汗耕耘、不倦地探索、学习、进取,终于收获到了让我感到又惊又喜的成果。
  我在前面说过,我在惊喜之余,还感到了一种愧意,“愧”字何来呢?
  这是因为与正品相比,我远远不如他对诗歌过种始终不渝的热爱和坚守。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写诗、编诗,从不懈怠,一直坚持到现在,这种坚韧、执着的对诗追求精神,让我感到自愧弗如。
  自从1986年,我编的全国第一本专门面向广大青年作者与读者的诗刊《青年诗人》被停办之后,我对写诗和编诗就心灰意冷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写分行的这一种文学样式,我开始写长篇小说、电视剧。尽管我也出版了十几部长篇小说,创作、拍摄了三部电视剧,但是在内心深处,我并没有与诗彻底“切割”,对诗还有着潜在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牵联。所以,自从我在1986年停止写诗之后,相隔了30多年,我又拿起了诗歌创作之笔,从2019年开始到现在,在国内外的各种诗刊和平台上,发表了近300首诗,并4次在全国性的诗歌大赛中获奖。我虽已83岁高龄,但我决心学习正品这种对诗持之以恒的热爱与追求的精神,力争在有生之年,写出一些有份量的诗,与老弟诗友正品一起,共勉、共进!
  
  2020年7月25日写于长春斗室
作者简介

何鹰,祖籍河北,长春市人。1955年18岁时就在《人民文学》发表《北京,让我再看你一眼》组诗四首名扬诗坛,以创作八行诗和诗人沙鸥一起享誉全国。现年83岁。曾在国内外发表诗歌作品六百余首,著有长篇小说十余部,还有大量的影视剧作品。他长期从事文学刊物的编辑工作,80年代初,任全国第一家专门面向青年的诗刊《青年诗人》主编。1987年,获中国作家协会授予的荣誉编辑称号。80岁后回归诗坛并继续发表大量诗作,四次获得全国诗歌大赛金奖大奖和最美情诗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