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做客卓尔书店与阎志对谈：汉字是人类最珍贵的语言

　　30日上午一早，卓尔书店内就排起了长队。一位读者五点就起床，从江夏藏龙岛辗转而来。
　　当中国台湾金牌词人方文山一出现，现场立即镜头林立，俨然“大型追星现场”。一位粉丝激动地说，“我们不为任何人而来，只因为你是方文山”。
　　在被读者团团包围的小剧场内，方文山与卓尔书店创始人、《中国诗歌》主编阎志开启了一场充满意趣的对话。阎志幽默而又略带调侃的提问，引来方文山一个个精彩的观点阐述与故事分享。


 
　　“从你的诗里能读出你对诗的尊重。”阎志说，有中文的地方就有方文山写的歌在吟唱。他问方文山是否期待他开创的“素颜韵脚诗”成为一种流派。
　　方文山说，自己的作品目前只能称为一种风格，而非流派。他的创作受到了海子、顾城、北岛等中国新诗的影响，也吸取了李清照、李昱等古诗词中的养分。他认为，旧体诗更有仪式感，但因为韵律、平仄、对仗的规范，限制了写作者的想象力。
　　他将诗比作诗人与世界对话的重要出口，他说，歌词倚赖歌曲的旋律，需要借由人称代名词寻求人类“情感最大公约数”，诗歌则只服务于诗人自己的情感，真实而诚实，语言结晶度高，对人类情感、社会困境、环境保护等命题都有关照，具有咀嚼、想象、经营的空间。
　　“诗歌是最有仪式感的文字，诗人天然就是孤寂的。”方文山说，自己目前只能称作是具有诗歌爱好的作词者。“诗歌表达了我对社会的观察，能平衡我们的生命与生活”。


 
　　现场，阎志笑言方文山掀起的“中国风”影响了他和孩子两代人，他因方文山写下的“你看我满头白发，其实是岁月的颜色”而不再染发。
　　“实际上，我创作的400多首歌词中，’中国风’的不到五分之一。”方文山说，“中国风”的创作方式由来已久，但因他的持续创作提升了这种创作方向的“能见度”，让很多人识别并记忆。
　　他说，“中国风”的歌词创作让他脱离多数的情感型流行音乐，让文字脱离了现实产生美感。在分享会中，他讲述了《青花瓷》这一歌名的诞生过程。
　　方文山说，《青花瓷》最初取名“青铜器“，话音甫一落就引来现场观众一阵大笑。他回忆，在当时创作时，他认为青铜器上的铭文象征了爱情的神秘，出土于春秋战国则象征了爱情的久远。
　　“流行音乐需要望文生义，青铜器这个意象不太美。”于是，方文山继续大量搜集资料。在研究宋代汝瓷时，他发现汝窑的瓷器体现了极简主义的美，开片纹路精美，有着干净的天青色。于是，他写下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歌词，并将歌名定为《青花瓷》。但当其将歌名告诉企划时，对话久久没有声响。后来他才得知，对方将《青花瓷》误听成了“青蛙池”。


 
　　方文山早期的一本《素颜韵脚诗》是多年前阎志读的第一本方文山的书。两人由诗聊到歌词，聊到汉字。阎志说方文山插播了一堂“语文课”，分享了对汉字的情有独钟。
　　“2000年前的石碑在印度、埃及、希腊等文明古国出土，很少人能读懂文字，在中国则连小学生都可以。”方文山说，汉字是全世界唯一的表意文字，字形字意千古不变，象征着人类文明的多样性，
　　他曾在越南、韩国都看到写有中国汉字的古迹，当地人不知其意，中国人则都可知晓。
　　方文山说，汉字可以表达很多意象，本身就具有节奏感、音乐性。方文山说，使用韵脚来自作词的习惯，韵脚可以使文字的行径充满乐感，借由听觉记住视觉。
　　他称，自己的素颜韵脚诗即去除了所有表单，没有英语、日语等任何外来语，素着一张纯汉字的脸。


　　现场，阎志引用有个说“王力宏与周杰伦差了一个方文山”，引来观众热烈掌声。方文山说，自己与周杰伦在词曲上相互成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我们有很深的’革命友情’。”方文山回忆，自己与周杰伦被中国台湾知名综艺主持人吴宗宪发现，在同年同月进入同一家唱片公司，并在创作初期同吃同住在公司，一同将作品各处推介，经历了一段艰难却珍贵的时光。
　　在分享会现场，很多观众都是来自高校的年轻人。方文山与一位卓尔书店的忠实粉丝朗读了他的新作——《宠猫日记》。
　　“年轻人要做有故事的人”，方文山鼓励年轻人坚持梦想，“顺遂的人生不是唯一的选择，经历的困难越多，人生这本小说才会写得越扎实。障碍和挫折会让人生的剧本跌宕起伏，充满戏剧张力。”
　　“我们活在最好的时代，都有选择的权利。”方文山说，年轻人要通过努力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在朝目标迈进的过程中累积故事，构建人生的“风景区块”，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故事可以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