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底,莫言首摘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几乎成为整个中国文学的话题。其实这再正常不过的了,因为中国文学和中国作家有了太久的期待。这却使我想起曾经在国内几度自己折腾出来的“诺贝尔诗歌预备奖”,也一样颁奖、领奖,明明知道是一件可乐的事,明明知道不靠谱,我没有搞懂的是,为什么也有很优秀的诗人掺和进去,还煞有介事。相比之下,我只能说,诗人应该多一点小说家的沉稳与淡定。
又是一年了,中国诗歌被说了很多年的喧嚣、浮躁,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这样的说法。这个喧嚣与浮躁可以简单归结为一个字:闹。其实是,诗歌就喜欢闹出个动静。闹是诗人的天性,也是诗歌更加看重传播的特点,只要是别闹得太不靠谱就行。
2012年,首先得说诗歌对抄袭者说不。一位已经有一定影响的80后诗人被揭发所发表诗歌几乎都源于抄袭,并且一一列表对应,证据确凿。此事一经披露,立即轩然大波,并引发了诗人道德品质的讨论。欣慰的是,这样的讨论不仅仅是明辨了是非,而且讨论中,我们看到了诗人内心的善良与柔软。因为抄袭者的年少,大家没有更多的穷追猛打,置其于死地,而是“治病救人”,在更为宽广的范围考量诗人道德是否偏移,倡导自律与他律并重,呼吁齐心协力不断清扫漫漫道路上的浊渍,给自己和诗歌开辟最纯粹的心路。
2012年,纸上的中国诗歌与非纸上的动静都可称作绚丽多姿,可圈可点。作为一个杂志的诗歌编辑,我一年的阅读量即使被动也得读个上万首。总的印象仍然是很乐观的,诗人对诗歌的深度思考和创作都呈现出一种正能量,一些好诗无法拒绝地留在记忆里了。
这得首先提到安徽诗人陈先发的《养鹤问题》,诗人以一只虚构的“鹤”与诗的比对,对当下诗歌创作、诗人内心的纠结与困惑发出深度的诘问。多年来填充在诗歌里那么多的哭,“当它哭着东,也哭着西/哭着迷失政治,也哭着街头政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时代赋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批判”?诗歌需要纯净,需要包含拒绝,需要像鹤一样“敛起翅膀”,从而生长出“更合理的体型”。那种为表现而表现的所谓“哭”,也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装神弄鬼,应该终结了。诗人在诘问中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路径,就是从浴室里出来,净身以后,“披着纯白的浴衣/大踏步地赶至旁观者的位置。”旁观者清,只有这样,诗人与诗歌才能真正有自己的纯净。当然,如果我们对这首诗的解读,仅限于这样一个层面,那就显然上了当。这更是一首具有大容量、大思考的诗,这首诗更深层次的诘问,抑或更在于我们每个人无法回避的生命与人生。诗人凭借一只似是而非的鹤,凭借实际很小众的“诗歌”,诘问到一个更深的话题,一个人的生命究竟有没有?一个人究竟有没有人生的纯净?我们该怎样去保持一种人生的纯净?答案在每个人那里,选择也在每个人那里。山东的轩辕轼轲是个有特质的诗人,机智、尖锐与反讽已成为他的一个标识,生猛与粗暴也是他经常披挂的外套。读到诗人《路过春天》这首诗,感觉多了一种别样的调侃,一种新鲜。尽管这种调侃并不轻松,抑或在你轻松之后,也会留下长久的活生生的隐痛。现实生活中的各种装模作样几乎成为常态,每个人都有感受,也许每个人自己也有过装扮。假装幸福、假装快乐,假装痛苦;装深仇、装大恨;装酷、装嫩、装逼;装大爷、装孙子······无所不装扮。但是,即使“身上披满了青草/头上佩戴着树冠”,即使“背包里装着一摞/万紫千红的群山”,即使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