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荐读｜月色江河读袁沭淮15首足球诗

一位球迷与他的足球诗

　　——读袁沭淮15首足球诗

　　
　　作家兼画家木心说，“五四以来，许多文学作品之所以不成熟，原因是作者的‘人’没有成熟。”当下的一些诗人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没有自己的写作根据地，犹如一片流浪的云，在天上漫无目的游荡。作为一名资深球迷，又是一位诗人，袁沭淮执着于足球诗的创作也就顺理成章了。据作者本人讲，小时候他很喜欢踢球，和小伙伴在街头巷尾踢球是少儿时期的一大节目。八十年代初电视开始直播中国足球队冲击世界杯，他看了后一下子就迷上了足球。多年以来，他对足球的爱一直没有减退，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为此，他还创作了二百首足球诗，表达自己对足球的所思所感。这些诗作大多发表在《足球世界》《足球之夜》《中国诗人》等报刊以及新媒体上，广受好评，产生较大影响，给他带来“足球诗人”的美誉。
　　近日，袁沭淮发来了他的15首足球诗，即：《疯狂的足球》《伟大的射门》《光荣的射手》《足球造英雄》《看球偶得》《恐韩症灰飞烟灭》《仍要感谢足球》《即使足球是苦果》《兵发马尔代夫》《冠军属于C罗》《武磊进球啦》《足球不会离开》《足球情结》《球迷》《中国球迷》。本文就这15首短诗，谈谈印象和读后感。
　　运用非虚构手法进行创作是袁沭淮足球诗的一大特色。诗人像新闻记者或报告文学作家那样，以自己亲历性与直击性为切入点，即时对重大赛事尤其是中国队冲击世界杯、奥运会等经典大赛作了多重解读和诗意书写。他的足球诗内容大体分“星空灿烂”“中国之队”“大赛档案”“缤纷足球”四个方面，诗人以球迷的心态，发烧友的激情，写实的笔触，又带着对生命的沉思，在写实与想象之中，去呈现足球生活，努力抒写一个最真实最本质的足球世界。如再现中国队重大赛事的《恐韩症灰飞烟灭》《仍要感谢足球》《即使足球是苦果》《兵发马尔代夫》，以及表现足球明星的《冠军属于C罗》《武磊进球啦》等诗作，大都配有背景文字，或介绍球星生平，或交代球赛简况，增强了作品的可读性。他的足球诗在足球杂志发表时还配以图片和漫画，更有美感。诗人通过足球大赛广阔壮烈的场面以及球星的风采，集纳球迷百态与赛场花絮等诸多足球元素，深深打动人的肺腑，叩响人的心灵，为荡气回肠的赛事和多姿多彩的球员定格赋形。这种极具现场感和写实感的诗歌，不仅再现原生态足球赛况和足球英雄，给读者以强烈的冲击力与震撼，而且还以诗歌形式，结合具体史料，为我们提供了一座具有史诗价值和意义的足球画廊。
　　除了非虚构的描摹与呈现、抒发与感怀之外，袁沭淮的足球诗常常是以自己的感性叙述、情感描写来表达，让人感受到他对足球的挚爱和深情。在《足球不会离开》这首诗中，诗人这样写道：“邂逅一场比赛/或者一个进球，一位英雄/期待心跳，外加陶醉/如小男生期待爱情/不，比爱情还甜蜜/爱情会离开，足球不会离开/她会厮守在我的身旁/我有梦的夜晚/我咸咸淡淡的日子”，诗人把足球与爱情相比，觉得它比爱情更甜蜜，更值得爱，可见诗人对足球的爱有多深。在《足球情结》中，我们更为诗人的痴情而感动：“足球，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固执地迷上你/又是在哪一个夜晚/我们第一次为你失眠/足球，难道你只是/一只圆圆的球/难道球迷只是一群/任性的孩子/足球，我们说/你给予我们的太多了”。在《球迷》中，我们则分享了球迷诗人的浪漫情怀：“九十分钟，他的眼睛/离不开荧屏/漫漫生涯，他守着足球/守着永远的期盼/他有艺术细胞/梦幻攻防使他陶醉/他属于兴奋型/为了足球会哭，会笑/会失去常态······”在这些滚烫的诗行中，让人感受到诗人对足球的爱是那么青春亮靓，那么年轻有朝气，那么激情四射！这让我想起歌手兼诗人鲍勃•迪伦的名句：“昔日我曾如此苍老，如今才是风华正茂。”
　　在袁沭淮的足球诗中，还弥散着更多对足球深层次的思考和思绪，他的足球诗让人感受到生命拼搏之壮美、英雄之豪气、崇高之精神和生命之力量。请看《伟大的射门》：“射门的那一瞬/就是闪电的那一瞬/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勺子吊射，圆月弯弓/蝎子摆尾，单骑闯关/这些美妙绝伦的词语/专为美妙绝伦的进球定制//划门而过的流星/惊起一片叹息/一声巨响，击中门柱/也击中球迷的心脏/远程炮弹，弧旋而入/疑是天外来球”；再请看《光荣的射手》：“拉弓搭箭一声吼/射落九日，射进球门/射手是旗手，是头狼/冲在队伍最前面/纵横赛场，有如纵横江湖/华山论剑，舍我其谁”“射手，羚羊飞跃悬崖/猎豹奔驰草原/蛟龙腾挪云空/肉食动物凶猛出击”。在他的诗中，足球往往作为一种象征和隐喻，是年华，是青春；是激情，是拼搏；是快乐，是痛苦；是成功，是失败；是勇敢，是意志；是槃盘，是重生；是梦想，是辉煌。正如袁沭淮在《足球诗集》后记中对足球的阐述：“足球充溢着人类的原始精神：直接的对抗、身体的游戏、澎湃的激情、顽强的生命力……足球同时又适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娱乐、艺术、刺激、宣泄……而足球的这些特点又恰恰适宜用诗歌来表现，诗歌是原始的、直接的、审美的、宣泄的……”
　　袁沭淮的足球诗还探索这样的主题：生命、激情、毅力；失败、焦灼、悖论；失望、希望、梦想……如“宇宙爆炸，炸出地球，更炸出足球/小而大的魔球，为地球披上节日盛装//战士腥红的眼/喷射腥红的血/绿茵场，勇敢者游戏的生死场/失败者洒泪的伤心地/胜利者庆祝的大舞台//一场比赛，一个进球/令球员手舞足蹈，球迷欢呼雀跃/夜空的星星，跟着足球一起蹦跳”（《疯狂的足球》）；还有：“足球英雄，是大卫隆起肌肉/是项羽双手举鼎/是猎豹追逐羚羊/又是缪斯轻歌曼舞/维纳斯泪滴玫瑰//一个世界波，让地球人欢乐三天/让亿万球迷甘为粉丝//只要人类的血液没有冷却/人们就会仰视英雄”（《足球造英雄》）。尼采在剖析希腊神话中，强调人的生命本能存在两种形式：一种是阿波罗本能，它通过对个体的美化来寻找人生的意义；一种是狄奥尼索斯本能，它体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对于袁沭淮来说，足球诗是浸透生命体验的感性宣泄，是书写足球历史、时代烙印的独特标签，因而具有强烈的足球精神和文化意蕴。
　　袁沭淮的足球诗不只是一种记录、发掘、诠释，而且是对诗歌题材的突破。就他的足球诗来说，填补了国内诗歌的一项空白。从这个角度来说，其价值和意义就更大了，至少说，他为拓展当代新诗的写作视域和审美向度，作了有益的探索和呈现。
　　“假如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这是阿基米德一句经典名言。现在我把它改写一下，用在袁沭淮的足球诗上：假如给我一个足球，我可以撬动袁沭淮的足球诗。我不知道，用这句话来表述袁沭淮的足球诗，是否恰当？
　　期待，有更多的人关注袁沭淮的足球诗。
　　
　　【附】袁沭淮足球诗15首
　　
　　◎疯狂的足球
　　
　　宇宙爆炸，炸出地球，更炸出足球
　　小而大的魔球，为地球披上盛装
　　
　　战士腥红的眼，喷射腥红的血
　　绿茵场，勇敢者游戏的生死场
　　失败者洒泪的伤心地
　　胜利者庆祝的大舞台
　　
　　一场比赛，一个进球
　　令球员手舞足蹈，球迷欢呼雀跃
　　夜空的星星，跟着足球一起蹦跳
　　
　　火红的世界杯，火红的夏天
　　我们哭与笑、醉与醒、失眠与颤栗
　　我们四年等一回、梦一回、疯狂一回
　　
　　足球，我的伴侣
　　我要和你一起歌唱，一起疼痛
　　甚至，为你裸奔……
　　
　　
　　◎伟大的射门
　　
　　射门的那一瞬
　　就是闪电的那一瞬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勺子吊射，圆月弯弓
　　蝎子摆尾，单骑闯关
　　这些美妙绝伦的词语
　　专为美妙绝伦的进球定制
　　
　　划门而过的流星
　　惊起一片叹息
　　一声巨响，击中门柱
　　也击中球迷的心脏
　　远程炮弹，弧旋而入
　　疑是天外来球
　　
　　伟大的射门，堪比射精
　　最快感、最艳丽、最辉煌
　　射手，一泄而尽
　　球迷，也一泄而尽
　　
　　期待下一个伟大进球
　　期待新一轮旭日东升
　　
　　
　　◎光荣的射手
　　
　　拉弓搭箭一声吼
　　射落九日，射进球门
　　射手是旗手，是头狼
　　冲在队伍最前面
　　纵横赛场，有如纵横江湖
　　华山论剑，舍我其谁
　　
　　贝利，大名响彻全球
　　马拉多纳，神一样的球星
　　罗纳尔多、梅西、C罗
　　群星闪烁，光芒盖过太阳
　　
　　射手，羚羊飞跃悬崖
　　猎豹奔驰草原
　　蛟龙腾挪云空
　　肉食动物凶猛出击
　　
　　最耀眼的球星
　　当数最耀眼的射手
　　
　　
　　◎足球造英雄
　　
　　古语云，乱世出英雄
　　历史上，功成名就的英雄
　　往往站在白骨山上号令天下
　　当今，足球造英雄
　　贝利、马拉多拉、C罗
　　甚至，中国小将张玉宁
　　闪耀太阳光芒
　　不亚于挂满勋章的元帅
　　双手沾满鲜血的将军
　　
　　足球英雄，是大卫隆起肌肉
　　是项羽双手举鼎
　　猎豹追逐羚羊
　　又是缪斯轻歌曼舞
　　维纳斯泪滴玫瑰
　　
　　一个世界波，让地球人欢乐三天
　　让亿万球迷甘为粉丝
　　
　　只要人类的血液没有冷却
　　人们就会仰视英雄
　　
　　
　　◎看球偶得
　　
　　两人肉搏，两军肉搏
　　血和肉搅在一起
　　生和死搅在一起
　　
　　没有是与非，没有仁和义
　　只有荣耀或耻辱
　　死亡或胜利
　　
　　战士的眼与野兽的眼
　　一样腥红
　　球员的喘息声
　　与球迷的呐喊声，同等激越
　　
　　老虎的“王”贴上额头
　　虎啸山林，胜者为王
　　
　　曾几何时，法制的锤
　　喝退了泰森牙齿的咬
　　绿茵场上的血
　　置换了炮火中的血
　　
　　人类一理智，上帝不笑了
　　
　　
　　◎恐韩症灰飞烟灭
　　——喜庆俄罗斯世预赛12强赛克韩成功
　　
　　浓缩了38年的核聚变
　　在0.1秒爆发
　　于大宝头球轻轻一蹭
　　恐韩症灰飞烟灭
　　
　　4万现场观众的震吼
　　7000万电视观众的震吼
　　14亿同胞的震吼
　　令贺龙体育场颤抖
　　令这个寰球颤抖
　　
　　38年了，不
　　一百年了，二百年了……
　　一个男人，不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总是被对手扇巴掌
　　
　　此刻，被击倒的龙的传人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站成万里长城
　　站成珠穆朗玛
　　站成中国巨人
　　
　　曾经，难以逾越的韩国大山
　　死死扼住我们的喉咙
　　漫漫征程，洒满了
　　战士的汗水、血水、泪水
　　当胜利的哨声响起
　　我们，消失了一个世纪的笑声
　　顷刻激荡天上人间
　　
　　虽然，通往俄罗斯的路太坎坷
　　但是，一万年的世界杯之梦
　　不会破灭
　　
　　后记：38年了，在冲击世界杯、奥运会等重大赛事中，国足遇到韩国队无一胜绩。2017年3月23日，俄罗斯世预赛12强赛长沙保卫战打响，1:0，普天同庆，举国刷屏！里皮带领国足第一次在重大赛事中不是恐韩，而是克韩！
　　
　　
　　◎仍要感谢足球
　　——2018亚洲杯U23男足小组出局有感
　　
　　有说是技不如人
　　有说是输给了裁判
　　有说是年轻球员不会管理情绪
　　我却无话可说
　　只是很难受，很难受
　　为小将们的很受伤，很受伤
　　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我仍要感谢足球
　　让一颗已经波澜不惊的心
　　先是快乐了三天
　　而后又翻江倒海了三天
　　最后又郁闷了三天
　　仍要感谢U23小将
　　用小鲜肉的颜值
　　给我渐次衰老的皱纹
　　涂抹上靓丽色彩
　　
　　后记：2018年U23亚洲杯小组赛于1月15日结束，作为东道主的国足一胜二负小组名列第三，惨遭淘汰。U23亚洲杯国足已经连续三届小组出局。
　　
　　
　　◎即使足球是苦果
　　——观2018亚运会U23男足淘汰赛一轮游
　　
　　等呀等，等呀等
　　太阳落下去了
　　星星落下去了……
　　
　　等到的是丢球、丢球……
　　没等到拥抱胜利
　　甚至没等到扳平······
　　
　　看着倒地不起的小将们
　　我多想分担张玉宁的掩面哭泣
　　韦世豪的不甘眼神……
　　U23，以疼痛告别青春
　　虽说残酷，却是成长……
　　
　　即使足球是苦果
　　球迷也要咀嚼
　　足球是毒药
　　球迷偏要大口地吃
　　
　　男足不看也罢
　　还有女足可看……
　　
　　后记：2018亚运会U23国足小组赛三场全胜， 然而8月25日淘汰赛3:4负于沙特，延续了男足五届亚运会淘汰赛均首轮出局的命运。
　　
　　
　　◎兵发马尔代夫
　　——写在国足冲击2022世界杯首战前夜
　　
　　昨日的兵败还刻在心间
　　第12次冲击又硝烟弥漫
　　里皮舰队扬帆起航
　　剑锋直指2022
　　
　　将士的一字一字誓言
　　是一声一声鼓点
　　球迷的肾上腺素
　　开始莫名的飙升
　　
　　足球的舞蹈
　　引爆稀缺的激情
　　平庸的灵魂
　　渴望战火的涅槃
　　
　　滴血的回忆
　　凝结成岁月的祭奠
　　世界杯的情愫
　　陪伴每个人的成长
　　
　　艾克森、李可成为亮点
　　但，与归化无关
　　四年等一回
　　已成为无解的惯性
　　
　　后记：2019年9月10日，国足将客场挑战马尔代夫队，开启第12次冲击世界杯征程。经过主帅里皮回归、球员归化等一系列操作，长期低迷的国足能否创造新历史，全国球迷都在翘首以盼。
　　
　　
　　◎冠军属于C罗
　　
　　全世界的掌声
　　只献给C罗
　　甩掉球衣，袒露8块腹肌
　　惊艳了女粉丝的双眸
　　日复一日的俯卧撑
　　锻造他天生强大
　　离地2.38米的惊天倒钩
　　源于齐天大圣的法力
　　多次捧杯，游遍五大联赛
　　纵横绿茵，跃马四海
　　打天下，凭的是一身霸气
　　一个人，扛起了一支球队
　　扛起了一个国家
　　扛起了一名男人的担当
　　冠军只有一个
　　冠军属于C罗
　　
　　
　　◎武磊进球啦
　　
　　3731天——就等这一天
　　就等这一个进球
　　
　　武磊进球啦，解说员一声长啸
　　现场的五星红旗舞了起来
　　五湖四海的中国球迷嗨了起来
　　
　　中国造“核武”，挥舞十八般武艺
　　跃上五大联赛的擂台
　　一次次，冲向球门
　　进球！进球！进球！
　　就在这一场！就在这一秒
　　就在2019年3月2日
　　武磊，给中国足球的数九寒冬
　　烧了一把旺旺的大火
　　
　　此刻，四百多天没有休息的你
　　想起了12岁曾对记者放出豪言
　　长大后，我的转会费要7000万美元
　　现在，巴塞罗那绿茵场的聚光灯
　　射在你的身上……
　　
　　后记：2019年1月28日，武磊加盟西班牙人足球俱乐部。2019年3月2日，西甲第26轮武磊打进西甲首球。这也是时隔3731天后，中国球员再次在五大联赛中进球。球迷称武磊为“核武”，核武器之意。
　　
　　◎足球不会离开
　　
　　手握一杯咖啡
　　或者一瓶啤酒，一壶醇茶
　　欣赏一场盛大的球赛
　　不只是欣赏，还有参与
　　和赛场上的偶像
　　和天下球迷兄弟
　　一起分享美好的时光
　　——不再一个人品尝
　　流水样的寂寞
　　
　　邂逅一场比赛
　　或者一个进球，一位英雄
　　期待心跳，外加陶醉
　　如小男生期待爱情
　　不，比爱情还甜蜜
　　爱情会离开，足球不会离开
　　她会厮守在我的身旁
　　我有梦的夜晚
　　我咸咸淡淡的日子
　　
　　
　　◎足球情结
　　
　　足球，从哪一天开始
　　我们固执地迷上你
　　又是在哪一个夜晚
　　我们第一次为你失眠
　　足球，难道你只是
　　一只圆圆的球
　　难道球迷只是一群
　　任性的孩子
　　足球，我们说
　　你给予我们的太多了
　　我们又说，你
　　什么也没给予我们
　　足球，永远的情人
　　魅力永存的情人
　　为了你给我们的美丽
　　为了你给我们的痛苦
　　为了我们的梦幻
　　二十一世纪的梦幻
　　为了我们的渴望
　　无法满足的渴望
　　
　　
　　◎球迷
　　   
　　九十分钟，他的眼睛
　　离不开荧屏
　　漫漫生涯，他守着足球
　　守着永远的期盼
　　他有艺术细胞
　　梦幻攻防使他陶醉
　　他属于兴奋型
　　为了足球会哭，会笑
　　会失去常态
　　他付出的是真情
　　收获的是快乐和沮丧
　　他迷得很深
　　少看一场球就心神不定
　　他成了戏中的角色
　　其喜怒绝不亚于球员
　　是的，他是球迷
　　他因足球而美丽
　　而岁月不老
　　而拥有另一种爱情
　　
　　
　　◎中国球迷
　　
　　等待着，心跳越来越快
　　等待着，宣泄的酣畅
　　或者，噬咬的巨痛
　　中国队，我们和你
　　踩着同一片土
　　唱着同一首歌
　　后防吃紧，我们的心弦
　　绷得同样的紧
　　射门踢空，我们也被
　　踢得懊丧又懊丧
　　奔跑着，一阵风
　　带着我们一起奔跑
　　胶着着，对峙着
　　我们的呼吸变得艰难
　　拜托了，中国队
　　请代表中国球迷
　　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