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诗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 首页 > 中国诗人 > 罗唐生

呼唤教育

2023-02-21 作者:罗唐生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东越文星(孙绍振、林容生题百家名园)农耕立雪书院主持九仙山文曲积善常口班州赖地有氧绿色生态艺术走廊“中诗网文曲坡上创作基地”罗唐生作品展(1)。

 
之一
 
春风吹绿,滴码有尺度。
溪水盈盈抚大地,轻叩乐园野绿。
土豆冒芽鸟语,驿站丛林思绪。
远村呼唤教育,祥云祝福律音。
 
之二
 
春水破冻,春水与谁共。
夜光蔷薇葡萄架,爬满诗艺农家。
网红打卡南瓜,林园种树养鸭。
灿烈果果谁懂,身心归林为雄。
 
  当春水破冻,田野与山峦吹来春风之年,我与春风策马扬鞭,快乐地与疾病共存、用劳动去化解这场疫情带来的病痛和伤痛,已然入了人间文曲农耕种植忙活快车道。在与春雨与荒野共舞行动中,唱出了一曲在荒野石砺与田间中生死与共的求生之路。那土豆的死而摧生的历程;那乐园绿野的去旧复新过程;那农耕立雪之路和斜坡上的翻滚生死瞬间。诸如此类与春风共舞,与旧时光战斗在荒野变绿色之农耕立雪史诗印痕,将会被我刻在文曲心灵石碑之上,让后人铭记。
  是的,呼唤教育,呼唤诗意心灵回归丛林。“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春风又绿江江南岸的“人间文曲星村”与天地风雨黄泥荒石共舞的劳动美丽场景,总是能为励志故事增添一抹春色吧?
  我与大弟表叔,年关就这样从开始扛石挖洞。.与挖掘机一起劳动的场面,不说如何惊心动动魄,总是会让春风春雨感动。春雨扫过斜坡之上的黄泥一阵后,太阳就会从西山有情出场一次。
  雨打芭蕉梧桐树,枇杷树载杨梅柳,夜光蔷薇葡萄架,灿烈果果有谁懂?为了实现自己给自己承诺的东越文星(孙绍振、林容生题百家名园)及农耕立雪教育与九仙山文曲积善常口班州赖地有氧绿色生态艺术走廊。劳累之余,于是便有词:
 
之一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志。
辍耕垄上不低贱,桃李花海渔田。
天上文曲星星,人间曲调温馨。
石刻家园共享,打通血脉相连。
 
之二
 
西昆德成,仁义礼智信。
石刻诗文围校园,月下品茗沁香。
院内书声琅琅,孔圣凝眉暗香。
李白千年之狐,杜工仱仃孤苦。

  大雁时空连线:人对自我的认知,才是人的高境界的体现,虽然卑微,但是能够和大自然、艺术同心,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无限相连,生命价值展现无疑。古代诗人,也读书品茶,他们流传下来,不仅是作品,也是道和德,我们学习到的,不仅是美,也是雅,也是对艺术的执着;劳累、惊险,甚至重生,目的是为了在人世间刻下些什么,而这刻下的什么,是大自然和人性的结合,也是一种孜孜不倦的开拓精神的体现,这就是一种最好的自我生命教育和向他人的传承。
 

怀念祖父祖母

之一
 
蜿蜒泡影,独飘青蜒行。
忽儿飞上玉搔头,情爱如丝如缕。
朱鸟婉转动听,独上草滩溪林。
倚楼风姿逦迤,沿河盘旋鸟翅。
 
锄落洞开,有机肥填埋。
果树载后花几多?蜂涌不绝如缕。
经书砖墙石磊,落日浑圆月缺。
越岗怀念风岭,祖父祖母父亲。
 
  记忆中养祖父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驼背和烂脚 ,但为了弥补家中粮食的不足,他坚持去田间或菜畦劳作,弯弯的驼背上压着的一担粪肥,宛如小山似地压在他肩上,步履更加蹒跚……那情景多少回震撼过我幼小的心灵!幸有祖母那瘦小的身影时常在他的左右,一起播种、锄草……他们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童年和少年时期,我一看不见他们,就会到处找,有时他们到河里抓鱼了,找不着,就会想到他们是否死了?若他们死了,我怎么办?想到死亡时,我心里就会产生恐惧感,心神不定,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养祖父的烂脚是最让他伤透脑筋了。每到夏天,他的烂脚都会发出异味。为了避免他人闻到了不舒适,他总是用纱布缠裹着,糜烂的血肉与纱布混缠后往往粘连在一起。我时常看到他撕下纱布时那痛楚的表情而内心非常难受。有一天,劳累一天的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昏暗的油灯下换药,那药纱深陷其中,因撕下用力过猛,鲜血如注涌出。我和祖母慌忙用棉花敷上,但殷红的鲜血仍然漫溢而出,虽然祖父仍是那么坚强、镇定,我和祖母的泪水却都涌了出来。
 
  养祖父最大的快乐,就是下地种菜,当他种的菜地被染成翠绿,那扑入你的视野的是一条大绿毯子,一层层一片片全随你来,豌豆爬满了绿的枝头,南瓜藤是伸向绿的自由,菜畦平平整整种出了青椒的绿;那些绿挤挤闹闹的,在春风中,如层层的绿浪铺天盖地而来。在绿的世界里,祖父在菜畦里快活劳作,被绿簇拥着,活若一个神仙。少年时期,我跟着祖父种菜最多,我挑粪,他锄草,虽然劳累,现在背有点驼。但这种情景,现在想来还很是畅快。
 
  养祖父还是个采砚石的能工巧匠,家后山上有一处砚石山。县手工联社知道后,就请了十来名浙江砚石工,随养祖父上山开采。砚石工们住在我家,与他相处很好,他也经常同他们一道上山。
 
  然而,采砚石的工作是非常艰苦的,要采到好砚石,通常要挖几十米深处,而且不能打炮,只能用手工开采,采好的砚坯还要从几十米深处挑上来,再到县城细加工。
 
  七十年代初,60多岁驼背的祖父,为了这个家,为了挣得那么一丁点微薄的收入。他不顾年迈,挑着砚石,每天往返高山之上三四趟。
 
  三十年后,我在《福建日报》发了一首《祖父与砚石》的诗:“……它让我听到童年时光的心跳/让我听到他喘着的粗气/碰响那沉重日子的声音/让我看到的祖父是雕像,立在风雪飘扬的高山……”
 
  养祖父祖母去世,我都没能在身边。记得祖父是在1981年7月,在我最艰难的时期——县一中补习期间去世的。我无法在他身边;家里的人也忙于下田,收双季稻,也都没在身边;只有祖母陪在他身旁。他安详地握着祖母的手,平静地看着她,也许有祖母在身边,他感到心满意足了;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眼睛朝天花板转了一圈,侧过脸,就闭目撒手人间了。全家人都知道他是累死的,七十二岁也不算太大的年龄。虽然说是由于家中子女多,生活艰难所致,但他那讨厌的烂脚,久治不治愈,经常流血,导致失血过多又得不到营养补充,也是原因之一。
  祖母的去世也是让我抱憾终生。1990年的夏天,八十三岁祖母已经白内障多年了。我几次陪她到医院看,可那时白内障根本无法开刀,我只好四处求医,甚至托福州的表伯父到日本购药也不见效。我真是恨天恨地,现如今,它只是个小手术呀!
 
  因此,生命最后的几年,祖母只能由人撑扶着,或摸着物件走路。我只好让小弟伺候她,乖巧的小弟得到了祖母的信任,她也就不再叨念我,而让我安心工作。可就是她去世的前三天,回乡下看她,她还是催我早点回城工作,她总是牵挂着我们,为我们操心,她说身体很好,没事的。但是,就这样在我没有在身边的时候,她悄然离我而去了。我只有梦中泪水满襟。
 
  祖父母在这片土地上,憧憬过、梦想过、痛苦过、磨难过、抗争过。祖父八一年去世,终年七十二岁;祖母九一年去世,终年八十三岁,但没有享受过我们现在的好日子,最终满怀遗憾,但平静、安详地安息在这片热土上,静静地躺在树林身边与青山常在与大地共呼吸,留下了一些痕迹,供我们后人揣摩和瞻仰。有词:

褴褛筚路,养祖父母苦。
踏千里路云和月,一路逃亡向北。
落定将溪之阳,人间文曲溪岸。
无子无后生育,母亲六岁养女。
 
苦难黑暗,壮丁逾墙逃。
外婆有孕被踢死,鲜血遍体不止。
外公失眠空房,月光透窗照床。
今读老泪纵横,眼枯思亲痛恨。

  大雁时空连线:无血缘的养育,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德行,是一种对生命施加的诗意,穿越了苦难,穿越了命运掌握了爱。苦难深重的岁月,被迫躲军役,这是时代之苦、命运之苦,也是人欲逼迫对方之苦,值得怜悯更值得反思。
  祖父祖母,也是一面我们理解时代和命运的镜子,这面镜子就在我们眼前,特别鲜活,在记忆中如同标本,概括着生命力最朴素、普遍和暗自伟大的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