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最清白无邪的事业
——与大诗人葛诗谦《京都,庚子春头雪》诗魂神灵交会
2020-10-25 作者:崔学路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诗之起首,就紧紧地抓住了我,京城我们同居的古都,虽然从未言面。尤其那“太阳,亮着",其大、其亮、其神,灿亮地炫目。
作者简介
崔学路,号佛堂玄一,1945年12月6日生,山东德州武城佛堂人。书法家、书法教育家、书道倡行者。《青少年书法报》首任社长、总编辑、全国青少年神龙书法大奖赛主席、颜真卿书法学会会长、全国第五届书法篆刻展评委、首届国际临书大展评委、新加坡第六届陈静绍书法奖评选委员、北京师范大学启功书院学术委员会委员、深圳大学书法艺术研究员、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艺术指导、中国书法艺术国际大展艺术委员会委员、鲁公书社终身顾问、《美术教育研究》主任编委等职务。欧阳中石先生赞为“中国青少年书法发展里程碑”。
刘海粟先生赞为“福佑书坛后坤,功莫大焉”。
沈鹏先生引为“当今书坛为数不多的具有战略思考的朋友之一”。
《京都,庚子春头雪》只这题目,一下子勾起我们青涩时期一道戏耍北国雪城,晚岁同寓京城,诗心相倾,心梦相倾的情思,读了下来。
京都的太阳,亮着
却没撞响金属的声音
诗之起首,就紧紧地抓住了我,京城我们同居的古都,虽然从未言面。尤其那“太阳,亮着",其大、其亮、其神,灿亮地炫目。
“却没撞响金属的声音",大音希声,竟发出了无比昰烈,无声且又深沉地不同凡响。
静静的,静静的
只有雪落一一沙沙
之后,更有“静静的,静静的“亘古般的幽远,空寂的了无声息。
“只有雪落一一沙沙",诗之主角雪儿,雪白的雪儿。在恍若夺目光亮中,悄无声息境遇中飘然而至。
纷纷扬扬,却是分明中带著磨砺地“沙沙"落地登场。
“沙沙"、“沙沙"、“沙沙",渐次地迭加,沁入并叩醒了诗人的心田,也唤醒了我这久未闻诗之人的乾渴枯寂了的诗绪。
是的。有一种疼
已剜了我的心
真的。有一种痛
已剖了我的魂
诗思陡转,不见了风光雪月。却是突显了直见诗人之“疼";紧接著又复现了诗人之「痛」。
疼并痛著,痛亦疼著-。由表及裡,由外入中。
诗者呈现了无以复加的“剜心”之疼、“剖魂"之痛。
我懂。庚子春头雪呀
飘然而来绝非着意伴梅花
此刻的淡,絶不是妆容
此刻的素,且莫言清雅
诗人代雪的当下宣言,直见了诗的“淡"、"素ll本在的心底,自在心田。
拥挤的京都,似第一次空旷
连呼吸都给花式口罩遮掩着
甚至一次手机的拜年问候
竟也传递岀扭曲本意的惊吓
诗人直落到了千古未闻“空旷",摒住呼吸的“遮掩"、“扭曲本意的惊吓”……封城、封路、封域,此乃此庚子春头防“疫"的现实。
所有的脚步都被封存了
弥乱的信息分不出真假
福倒的门扉均制式关闭
礼尚的情愫亦铸铁山岬
整齐的韵律,却分明地撞击了一切都被“封存"的错愕、诡异、恐慌与惊诧。
只有雪落一一沙沙
充耳未闻梅香四洒
疫死他人,我梦泣
疫死他人,我魂煞
荷尔德林曾经道出诗之真谛:
‘诗是最清白无邪的事业"。
这回雪落“沙沙",直击诗人为“疫死他人”的悲悯“梦泣",为“疫死他人"的敬畏与“魂煞"……
屋檐上倒垂的冰溜子
难不成便是京都的泪?
在四合院、在心头
滴滴哒哒,嘀嘀哒哒
诗者的语言成为暗示,道说这种暗示的截获。
是接受,同时也是对受者的一种新的赐予。
好一个洞穿泣血入心的声响一一滴滴哒哒,嘀嘀哒哒
沙沙,是一种梵语
沙沙,是一阙善跋
一一谁的疼都是我的痛
一一谁的痛都是我的疼
诗者进一步把诗的本质性的本质,叩入我们读者心中。
是禅语,是哲思,是心声。
人疼皆我痛,人痛皆我疼。
及此重构了本诗“悲天悯人"的诗者吟诗的最高本旨。
捧一捧庚子春头雪呀
在天安门安定门德胜门
我虔诚的抛撒入九万晴空
捋着晶体去找寻纯度
回流局气,回流清新
弱弱呼唤!雷霆消刹
诗人觉醒了,诗意升华了。是以诗神达乎词语、达乎天命的责任。
诗人动起来了。由思而动。
诗人将自己化为精灵,捧雪置身于京都,化身于天安门安定门德胜门??
诗人将自己置入诗中,与春头雪亲合圆融而为一,而后又化及纷扬万千的雪霁,“虔诚的抛撒入九万晴空"。
京都的太阳,还在亮著??
方式已经显得不再重要
频率亦用不着过度猜察
以邻为壑,封啥焉能封爱
以守御菌,恐慌最惧夸大
诗人存在,见证当下现实之存在的本真。“封啥焉能封爱",是见诗人决断了的大爱的襟度。
决断抓获了必然性,自身进入见证存在历史发生。
而为使历史成为可能,语言背后的意义,已经被赋予浸透入所有读者的心田。
此心彼心皆仁心
何须消费那麽多种血色
勿论是俯冲还是逆行
忘我和无私均含笑融化
诗人遂以“仁心"为我们建构持存的立体维度的无限空间。
凭这诗句,立马显示一道生命光线进入我们关于诗之本质之中了。
诗人是一种创建。“忘我和无私均含笑融化",这种创建通过词语,并在词语环顾上下左右内外六维中得以实现。
京都的太阳,亮着
却没撞响金属的声音
静静的,静静的
只有雪落一一沙沙
周而复始,复又得以回到了原点。
诗人又将原初所有的一切,重又採撷,奉献给了人间,奉戏给了我们。
原初即结尾,我们彷彿又进入到环行的衔接点。
实际诗思还在涌动,还在一直地涌动。
我们无法回到原点,我们也无有意满足于拮据原点。
那
京都的太阳,亮着
却没撞响金属的声音
诗者胸次再度打开,诗境再加明亮,诗心再次昇华。
那
静静的,静静的
只有雪落一一沙沙
这“静静的,静静的"
这“雪落一一沙沙”
我连夜读之、诵之、品之、鉴之。
这“雪落一一沙沙",已不是原初的“雪落一一沙沙"……
分明是诗者灵魂和心梦的沐雪洗礼。向死而生,昇华蕴含的“春的萌动、春的生鲜,春的辉光、春的喜悦"。
荷尔德林曾经写到:
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诗人。读者。景物。哲思……圣洁之象由此融和一如。
于是我们有了连续多个夜晚,反复再三的交流,各自的立场的主张。
诗谦一如既往,带着诗思的滚烫,声音宏阔,不知有停的滔滔喷涌般地在手机中喧讲。
我也自然而然地阅读了诗谦一同掷来的《三镇邂逅雷打雪》、《梅心》、《雪颂》以及后来为美国落杉矶诗报的迅成地《回眸》、《梅花》、《眼睛片上的那滴的晶莹》,以及近日持续不断涌出的《雨雪战“疫“》等等神来之作。
一粒新露印朝辉,
乾坤大朗
《梅花,为英雄城代言》
沁思,沁目,
沁窗,沁园;
《眼睛片上的那点晶莹》
因疲惫而凝成的那个梦
一干诗众。
诗如泉涌。
连续的深夜,甚至寅时。
持续不断、反复吟诵,只读得我热血贲张,感知诗、诗者的温度,不能自持。
竟至虚脱、排汗、泻秽,涤除了我的污浊尘封,淨澈了我的文魂粹新。
我与诗谦着实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诗思与诗心的交会、灵魂与生命的洗礼。
诗人发人所未发,发战“疫"诗之先声;
诗谦言人所之所未言,化雪魂为诗殇。
好诗藴含着诗的规定性而特地诗化了诗的本质。
诗是神人之间的洁语;
诗是圣者玄奥的隐喻;
诗是哲思至淳的灵光。
诗谦,在我心中已经是一种“别具一格"意义上的“诗人的诗人"。
诗谦,在我心中已然是一种“独树一帜”价值上的“诗魂的诗魂"……
这些时日,读诗谦的诗读得我淋漓尽致。
这些个天,读诗谦的诗读得我把自己读丢了(与诗谦电话语)……
丢就丢了吧,反正又独自跑了回来。思想起来,估且也值。
既然,诗是最洁白无雅的事业,好友诗谦且孜孜而为之,我倾情而阅,岂为憾事?
最洁白无邪的事业,最洁白无邪的雪魂;
最洁白无邪的亊业,最洁白无邪的诗魂;
最洁白无邪的事业,最洁白无邪的灵魂……
“我是六角的白帆
我是梁祝的化蝶"
——葛诗谦《雪之独白》
祈愿诗人诗谦在他最洁白无邪的事业中,不断破茧重生,浩然天下,荡腐扬清。如雪者,纯;如雪者,歌;如雪者,恒……
庚子惊蛰暴雨击棚中急就玄一客居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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