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的温度

那一天，慈祥的太阳，和蔼的
鲜花，诚实的绿叶，把你迎到了人间
像迎接一个盛大的庆典
勇敢的男婴，你小号一样的哭声
把快乐分成了两半
春笋破土而出，向着长明的灯火
你那尚未涉足的时空，一下子
盛开了那么多的叫做希望的花瓣
好孩子，那是多么诱人的世界呵——
事业，爱情，欢乐，幸福……无不让你流连忘返
也许，还有眼泪、悔恨和叹惋
可我相信，你是一支箭，会射得很远很远

     ——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

　　今年八月底，我有幸读到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它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诗人冰虹。不似我读过的她的有些作品的空灵飘渺，却多了人间烟火的温度。

　　诗人冰虹的作品，透出一种极其纯净的美丽，以至于我在读那些如水般清灵透彻的文字时，会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让它舒缓而绵长。而透过文字去感受诗人本身，我能够感受到的是一种温暖而冰清的美丽。说温暖，是因为她的文字总是围绕着人世间最美最纯粹的情感去书写，即使是那些尖锐的事物，在诗人的笔下，也都收敛寒芒。说冰清，是因为那是一种极其绚丽，极其清透，极其灵动的美丽，她笔下的虹园，美得像是童话中的仙境，让人不忍触碰，生怕一个搅动会让美丽的诗的意境泛动清波。这样两种美，在诗人冰虹的诗作中奇异地组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夺人眼球。“至清者冰，至美者虹”，完美地概括了诗人冰虹的人和她的创作风格。

　　这样的诗人，恍若九天神女，在月色的缥缈中，焕发出极致的空灵。诗人冰虹，仿佛可近但不可触碰。

　　而在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里，我感受到的是一个完全打开的怀抱，我仿佛看到无数温暖的金色羽毛在那个怀抱里，我的周身，渐渐被这温煦充满。那灿烂而柔和的金色，是母性的光芒。那一刻我特别想拥抱诗人冰虹，我被那温暖深深地吸引，对每一个人来说，母性的温柔，是无法抵抗的吸引。

　　当我读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时，我也想到了自己母亲的怀抱，我的母亲，那泛着蜜意温软的怀抱，那世间独一无二的避风港。我是母亲掌心娇柔的宠爱，在她的怀抱里撒娇、大笑、哭泣、翻滚……一点点明白人世间的道理。从小至今，我切身感受到的，是无尽的包容，是无限的付出，只要我开心大笑，她的嘴角就会上扬，但凡我伤心流泪，她的眉头便会紧锁，二十余年来，我是她最重要的牵挂。

　　诗人冰虹以一个母亲的视角，把母亲对孩子降生的期待、对新生命美好的祝愿展现得淋漓尽致，作为一个读者，我能够体会到那些喜悦、那些温暖、那些藏在字里行间饱满得溢出来的深深的真诚的爱意。但我并未为人母，所以我试图从诗人冰虹的角度感受诗作的时候，那些扑面而来的情感曾经让我产生一些困惑。最初我读完这首诗作，我被深深地感动了，被文字牵引着不愿离去。但当我一遍又一遍细读，我发现作品里所传达出的喜悦和爱远比我感受到的要多得多，我越来越肯定，那种我尚且触摸不到的灿烂的爱意，是生命最宝贵的本能。

　　就这首诗作，我与诗人冰虹有过几次交谈。我曾经问过诗人一个问题，我问她这首诗是不是她为自己的孩子所写，诗人肯定了我的猜测，但她告诉我这首诗也是写给所有新生的孩子，于是我感受到诗人冰虹的大爱。我越来越喜欢这首诗，想着一定要写下一些文字，但一度写不下去。关于我尚未理解尚未触摸到的那宝贵的本能的爱，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表达。诗人冰虹对我说，不要着急，不妨先沉淀一下，等有了灵感找到合适的角度再写。她还告诉我，当时她的一个已经毕业的研究生向她分享自己为人母的喜悦，这种喜悦牵引着诗人的思绪，于是就有了这首诗作。

　　我带着这些困惑一遍又一遍去读，每一次读，我都会被字里行间的温馨所感动，读着读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笑着。

　　十一月中旬以来，我所居住的城市遭遇了疫情，母亲开始居家办公，这段日子让我更深切地感受我的母亲。纵使我早已成年，但日常生活的小事她依然叨叨不休，生怕忘掉任何一个细节。那天我进厨房切菜，她过来告诉我：“萝卜切片要薄，左手按菜的时候要把指尖弯曲，用第一个指关节去感受刀的位置，这样不容易切到手，明白了吧?”一边说一边示范。其实，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那样。每天清晨，她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不想起的我像小孩子一样把脑袋埋在她怀里扭来扭去耍赖撒娇。岁月匆匆，但母亲和我之间一如当初，这份爱本身就是永恒。

　　今天，再度去读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我读到的是日常生活里存在的点点滴滴，是浓浓的烟火气。虽然我并未为人母，但为人女，我对我的母亲也有本能的爱意，这份爱，让我把诗作中传达的情感感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也有来自生命深处不含杂质最纯真的感情。

　　我从自身出发，和当初的困惑和解，我相信未来的一天，我一定能够从最初的角度，最直观地去感受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满溢的温情。

　　我认为冰虹诗歌《五月的一天》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情感的表达。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的运用，以母亲与孩子对话的方式直接吐露情感，娓娓道来，深情绵邈。诗歌的语言和我读过的诗人以往的作品相比，要平实得多。熟悉诗人冰虹的读者都知道，她被誉为“诗坛美神”，她的文字美好的能掐出水来，她的作品中各种优美的意境常常让读者流连忘返。但她的这首《五月的一天》，却只是几个简单的拟人比喻的运用——“慈祥的太阳，和蔼的鲜花，诚实的绿叶”、“小号一样的哭声”、“春笋破土而出”、“盛开了那么多的叫做希望的花瓣”、“你是一支箭，会射得很远很远”，但，就是这些简单的拟人比喻，平实又贴切，把整首诗的情感充分表达出来了。我们做菜的时候，往往放最简单的调料，用最简单的烹饪手法，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留食物本身的味道，而这首诗用最直接的方式，最简单的手法，最贴切的修饰，最大程度地把诗人冰虹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感人至深。

　　这之前，我一直觉得诗人冰虹美得像月亮，可近但不可触碰。但读完这首诗，我的想法变了，冰虹的有些诗作也有浓浓的烟火气，她不仅可近更可以触碰，诗人冰虹的身上有最舒适的温度。诗人冰虹不论在哪里，都能够焕发出极致的美丽，而我和其他的读者期待着会看到冰虹更多更多不一样的美 ......